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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谢家后,林雾眠一刻也没有耽搁,第一时间去了那个十五年间无数次在外面偷看过的监狱,她站在外面,远远地便看到一个佝偻着背,穿着粗布衣服的男人正站在门口左右张望着。
只一眼,林雾眠便没忍住鼻头一酸。
“爸......”
她缓缓开口,却没发出多大的声音,只剩哽咽。
或许是父女之间独特的心灵感应,林父朝着这边看过来,二人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林父的眼眶瞬时便红了,他跌跌撞撞地朝着林雾眠走来,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却在看要触碰到她的时候,忽然想起自己的女儿已经长大了,又只好讪讪地收回了手。
“小眠?”
“是我。”
父女俩相视着,谁都没有再说话,却仿佛已经说完了千言万语。
林雾眠早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谢灼言不喜欢海,她便特意挑了个临海的城市买了一套僻静的小院,以最快的速度和父亲安了家。
小院的风景很好,林雾眠还买了不少盆栽和花瓶。
入了夜,二人躺在院中的摇椅上,看着漫天的繁星,海风的腥咸钻入鼻腔,林雾眠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大口气,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小眠,这些年,你是不是过的很累?”
父亲的声音伴着晚风一起传入林雾眠的耳中。
世人都说她林雾眠是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无坚不摧,甚至觉得没什么值得她动容,包括父亲,她恨过这世上的每一个人,可如今听到这句话,居然没忍住红了眼。
她抿了抿唇,稍微侧过去了一些身子。
“我都忘了,记性不好。”
她不愿去谈,父亲却没打算就这么结束,他无奈地笑了笑:“你怎么会记性不好呢?你离开家的时候,才八岁不到,可你到现在都记得你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花是什么。”
像是冥冥之中注定的那般,林父刚说完这句话,院中的花都跟着晚风摆动起来。
是的,这满院子的话,都是她母亲生前最喜欢的。
因为谢灼言对花粉过敏,所以十五年里,她连买束花来思念母亲的机会都没有。
她看似教导谢灼言,看似雷厉风行,站在商业之巅。
可分明,她才是过的最像过街老鼠的那个人。
一声叹息过后,林雾眠没再扭捏,将自己这些年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当然掩去了自己和谢灼言结婚以及植物人的事情。
二人聊完天,已经是后半夜了。
林父的心情久久没有平静。
“小眠,你身上的伤,很疼吧?”
林雾眠没有回答这句话,只是起身扶着林父进了屋:“爸,起风了,该睡了,明天过后,都是晴天了。”
......
而此时的谢家。
得知林雾眠不在家后,谢归月堂而皇之地躺在了谢灼言的怀中,二人在沙发上相互依偎着,谢归月摆弄着谢灼言的指尖,眼神迷 离,表情暧昧。
不得不说,谢灼言这个哥哥从上到下都让她着迷。
尤其是这双手,每次都弄得她欲罢不能。
“哥,要不我还是回房间躲着吧,一会儿嫂子回来了,我怕......”谢归月将话只说了一半,她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说话时手还有意无意地搭在自己小腹上。
想到她差点没能保住的孩子,谢灼言的眸光暗淡了几分。
“不用怕她。”
谢灼言嗓音低沉,带着些许的愠怒:“从拍卖会场出来后就没见过她了,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看她的脾气是愈发的大了。”每次提及林雾眠的强势,谢灼言的表情都算不上好。
他虽然爱林雾眠,却也渴望旁人口中扮演着小鸟依人角色的妻子。
若林雾眠能像小月这般......
谢灼言的神情逐渐变得无奈起来。
“哥,你心情不好吗?要不要我陪陪你?”谢归月拉着谢灼言的手往自己的身上探去,这是她调 情惯用的手法,谢灼言会了意,眸中染上一层欲色。
他喉结滚动。
下一刻,他欺身而上,将谢归月压在身上。
佣人们都默契地从偏门去了后院干活,偌大的别墅只剩下两个人。
眼见着谢灼言已经挑开了林雾眠的一颗袖子,门口处却忽然想起了输入密码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