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地上满是我的衣服，一件两件全都是狰狞的剪痕。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那些被剪烂的衣服上，还沾着星星点点的暗红。
我盯着裙摆上那蔓延开的血渍，后劲的汗毛一下子就竖了起来。
我心猛地一揪，跌跌撞撞地在狼藉里穿梭。
我狼狈地掀开散落的衣物，扒开翻倒的收纳盒。
“豆豆？豆豆你在哪？”
我发着细碎的呜咽，房间内却不像往常那般有了回应。
我疯了似的搜寻，每一个角落都搜遍了，只有空气里那点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混着林芊晓爱用的香水味，一下下地扎着我的神经。
我视线猛地往上抬，心脏骤停的瞬间，看见我的小狗豆豆被绳子吊在门把手上，四肢软软地垂着。
“啊——！”
喉咙里炸开一声破音的哭嚎，我扑过去想把它解下来，脚却被地上的衣服绊倒，重重的磕在门板上。
我眼冒金星，重新看清时，才发现地面留着一张纸条。
“抱歉啊姐姐，我不过就是想摸摸豆豆而已。”
“没想到豆豆太不乖了，居然咬我，那就别怪我反击了。”
信纸被我攥地发皱，我不禁浑身发抖。
这分明是赤裸裸的挑衅！
豆豆一向乖巧，若不是她趁我不在，进我的房间剪坏我的衣服，温顺的豆豆怎么会急得冲她吠。
血腥味在我嘴里弥漫开来，可这点疼，哪抵得过心里那片被撕碎的疼。
我本来可以忍让，毕竟我一向就不爱争抢。
可现在的我却突然想笑——我到底在忍什么？
林芊晓一点点地侵蚀着我的生活，如今我身边那些最珍贵的存在，也要被她一个个碾碎。
先是我的母亲，现在又到我的宠物。
而傅寒声就在旁边看着，不阻止，甚至帮着递刀。
再忍下去，被毁掉的，是不是就轮到我自己了？
我曾经也不是没闹过，我试过把离婚协议拍在傅知声面前，闹得声嘶力竭，他连眼皮也没抬。
可第二天，我母亲的医药费就停了。
不过现在既然母亲已经不在了，我也不应该有任何顾忌了。
我默默把房间的景象拍了张照发给傅寒声。
他的回复依旧不出我所料。
“不就是一条畜牲吗？我估计也是它不听话，惊扰了芊晓。”
“别忘了你是女主人，不要斤斤计较。”
“大不了到时候你再去挑一只，看中了哪只直接买就是了。”
指甲深深掐进肉里，手上的痛感让混乱的思绪突然清晰。
她不是喜欢作恶吗？他不是偏爱她那无法无天的样子吗？
那我就让他们自食其果。
反正，这循规蹈矩的身份，我也腻了。
第二天，我早早起了身，准备去照顾那病重的傅家老爷。
刚踏出房门准备下楼，后背就突然传来一股狠劲。
我踉跄着往前扑，抓空了扶手，整个人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疼痛在我体内炸开，大腿根也很快传来温热的濡湿感。
低头时，暗红色的血正从我的大腿间流出。
脚步声越来越近，林芊晓从楼梯上慢腾腾地走下来。
目光扫过我身下的血迹时，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藏不住的得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