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被强行推进了手术室。
没想到，重活一世我还是站在了手术台上。
深吸了一口气，我低头打量着眼前的王文远。
王文远脸色蜡黄，眼睛紧闭，额头冷汗直冒，整个面孔扭曲，还扣着氧气罩。
要不是我早知道是他，根本都认不出来。
当然，这并不是疼的，因为麻醉已经生效。
他只是心慌，这也很正常，哪个男人断了命根子能不慌呢。
护士已经做好了备皮等准备工作，此时正看着我，眼神古怪。
毕竟王文远就是救护车从我家里拉出来的，叫救护车的还是我妻子赵婉，还伤了这么尴尬的位置，已经足够让人浮想联翩。
嫌弃地看了一眼，王文远的命根子此时正扭曲成一个触目惊心的角度，因为受损而肿胀，膨胀成人类不可能达到的尺寸。
这让我出现了生理性的不适，我转头看向护士，“手术方案确定了吗？”
“患者指定由您进行手术，不让别人碰，所以还没来得及。”
护士小心地看了我一眼，继续回答，“而且您才是这方面的权威，方案得由您现场确认。”
我断然地一挥手：“这不是一个小手术，把助理医师叫来。”
助理医师飞快地赶来了，我看了他一眼，“这台手术由你主刀。”
助理医师一愣：“我?”
“当然是你，”我斩钉截铁地开口，“我喝了酒，手不稳，万一造成损伤，可能会影响患者一辈子。”
看着他犹豫，我宽慰道：“放心，我会在旁边指导。而且我依然还是主治医师，出了问题，责任在我。”
助理医师还在迟疑，我抛出杀手锏：“反正现在情况就是这样，要么你主刀手术，出问题责任我背，大家都可以作证。要么我们就眼看着患者器官坏死，到时候大家一起丢饭碗。”
见我摊牌，助理医师无奈地点点头，“好吧张医师，这手术要怎么做？”
指挥助理医师扶起王文远已经肿成紫茄子的命根子，我对照片子，开始讲解。
“患者的海绵体受损极其严重，甚至尿道都出现了损伤情况。为了患者今后生活正常，也为了杜绝严重并发症发生的可能，我们这台手术需要分三步。”
“第一步，切开尿道海绵体，对尿道进行缝合。”
“第二步，对功能海绵体进行切开引流，清除淤血，修复血管后缝合。”
“第三步，常规的白膜修复，让器官恢复正常的功能。”
“好了，”我扫视了整个手术室一眼，“时间紧迫，大家抓紧时间开始吧。”
手术缓慢地进行，这种修复手术本来就是极其精细的，急不得。
足足过了四个小时，我才满身疲惫地走出手术室，此时天都亮了。
手术室外聚集的人更多，甚至还出现了记者，看样子手术过程中，赵婉一直在持续发力。
看到我出现，人群呼啦一下围了过来，赵婉冲在第一个。
她脸色焦急：“张立端，文远他怎么样了？手术成功了吗？”
收起冷笑，我拉下口罩，一脸欣慰地对着镜头开口：“患者器官受损严重，手术难度极大，中间也出现了一些波折。但是，在我们全体医护人员的努力下，手术依旧圆满完成。”
现场响起掌声，赵婉也面露喜色，她紧接着开口：“那功能呢？功能还正常吗？”
看着赵婉眼神深处的幽光，以及她身后那几个壮汉蠢蠢欲动的模样，我心头一震。
前世赵婉就是拿功能做文章，将我推到了身败名裂的境地。
而功能这个东西，它说白了其实只是患者自己的感觉而已，主观意识浓厚，甚至可以说全靠患者一张嘴。
心头思绪万千，我表面却仍是一脸欣慰的微笑，反问道：“功能？什么功能？”
“当然是男人的功能，你作为医生，装什么傻？”
赵婉已经带上了咄咄逼人的味道，我则慢条斯理：“这个嘛，得看你从什么角度看了。从医学角度的话，他的功能齐全，一切正常。”
“什么意思？”赵婉蒙了。
“意思是，我们不得已，给他做了截肢手术。但是在全体医护人员的努力下，我们还是给他保留了三厘米。”
伸出小手指向赵婉示意：“三厘米什么概念知道吧？足足两个指甲那么长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