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偷走了女首富的冰冻卵子。
意外撞见他偷偷地想把自己的精子注射进去,我死死拽住他的胳膊,吼他这是要蹲大牢的勾当。 弟弟被我骂得发怵,终究是把保温箱放了回去。 半个月后,女首富却牵着刚做完试管的男人出席慈善晚宴,并且宣城分出20%家产给自己的男人。 弟弟听闻后砸碎了家里所有镜子,转头就雇了帮亡命徒,把我拖进废弃工厂打断了双腿。 我趴在地上,求他看在我是他哥哥的份上放过我。 我还有点存款,愿意都交给他。 他蹲下来用皮鞋碾我的手指:“哥,你不是最讲规矩吗?” “要是当初你别挡路,现在分到首富家产的人就是我!你这点钱算个屁!” 弟弟亲自动手给我断了根。 我痛得撕心裂肺。 他们把我扔到最乱的天桥底下。 我眼睁睁看着野狗啃食自己溃烂的腿,在无尽的恶臭里咽了气。 再睁眼,我竟然重生了。 弟弟正猫着腰,把那管该死的精子往保温箱里兑。 这次,我轻轻带上门假装没看见,让他尽管去做首富家的上门女婿。 毕竟那女人的手段,可比弟弟他断我根的时候都要狠多了。 1 我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 门是老旧木门,隔音很差,门缝里透出昏黄灯光。 弟弟陈辉正猫着腰,动作很轻,像一只偷腥的猫。 他面前,是一个银色医用保温箱,箱体凝结着白霜,冒着寒气。 那是女首富赵清璇留在医院的冰冻卵子。 陈辉手里捏着一个针管,里面是浑浊腥气的液体。 我认得那是什么。 上辈子,我就是在这时冲了进去。 我死死拽住陈辉的胳膊,冲他咆哮。 我告诉他,盗窃并企图污染人类遗传物质是重罪,要把牢底坐穿。 陈辉被我吓住,眼神慌乱恐惧。 他终究没敢把那管精子注进去,手颤抖着把保温箱放回原处。 我以为我拯救了他,拯救了这个家。 可半个月后,女首富赵清璇却高调牵着另一个男人出席慈善晚宴。 那个男人,是她刚做完试管手术的伴侣。 赵清璇当着所有媒体的面,宣布将分出名下百分之二十的家产,赠予自己的男人。 消息传来,弟弟陈辉疯了。 他砸碎了家里所有东西,镜子,玻璃杯,电视屏幕…… 他眼睛猩红,把所有怨气都归结到我身上。 “都是你!是你毁了我!” 陈辉转头就雇了一帮亡命徒,把我拖进郊区废弃的水泥工厂。 钢管一下下砸在我腿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 我像死狗一样趴在水泥地上,呼吸带着血沫。 我求他,看在我是他哥哥的份上,放我一马。 陈辉蹲了下来,皮鞋尖碾着我血肉模糊的手指。 他笑得像魔鬼:“哥,你不是最喜欢讲规矩,讲法律吗?” “要是当初你没有多管闲事,现在分到家产,一步登天的人就是我!” “你这条废腿,在我将来的亿万家产面前,算个屁!” 说完,陈辉亲手抄起一根钢管,对准我第三条腿,狠狠砸了下去。 “啊啊啊啊~” 剧痛袭来,我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他们把我扔到城市里最混乱肮脏的天桥底下。 我再次醒来时,腿上的伤口已经感染溃烂,散发恶臭。 几只野狗围着我,撕咬着我腐烂的皮肉。 我眼睁睁看着,却连挥手赶走它们的力气都没有。 在痛苦和恶臭里,我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这里。 回到了一切悲剧的源头。 弟弟陈辉正小心翼翼地拧开针管的盖子,准备把那管肮脏的东西往保温箱的注射孔里兑。 他的脸上是贪婪和狂热。 这次,我没有再冲进去。 我只是站在门外,静静看着。 然后,我悄悄地把虚掩的房门彻底带上。 去吧,我亲爱的弟弟。 尽情地去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做那首富家的赘婿吧。 我靠在墙上,调整着急促的呼吸。 心脏沉稳地跳动着。 活着的感觉,真好。 正当我准备转身离开时,走廊那头传来高跟鞋声。 我闪身躲进了旁边的消防通道。 门缝里,我看到两个身影停在陈辉所在的储藏室门口。 为首的女人穿着白色西装,气质清冷,正是女首富赵清璇。 跟在她身后的,是她的首席助理。 “都安排好了吗?”赵清璇声音很冷。 王助恭敬地回答:“安排好了,赵总,监控探头已经换成我们自己的,高清夜视,能把里面那只苍蝇拍得一清二楚。” 赵清璇点了点头,嘴角勾起冷笑。 “我放在医院里的东西,不过是些废弃细胞组织。”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把主意打到我赵清璇的头上。” 王助低声问:“那需要现在就报警抓人吗?” “不急。”赵清璇摆了摆手,“让他成功。” “去查查这个人的背景,尤其是他的家人。” 赵清璇的眼神闪过狠戾:“这种蠢货背后,通常有个同样愚蠢的家庭,我要让他们一家,都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代价。” “好的,赵总。” 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 我靠在墙上,差点笑出声。 原来是这样。 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陷阱。 而我却为了这个注定毁灭的蠢货,搭上了自己的一条命。 我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这条阴暗的走廊。 这一次,我选择隔岸观火。 2 我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客厅的灯大亮着,父亲陈建国和母亲刘芬,正笑着围着陈辉。 桌上摆满丰盛的菜肴,大多是我没见过的硬菜。 看样子,他们是在为陈辉得手而庆祝。 我前世怎么就没看出来,这场罪恶的狂欢,父母竟然也是参与者。 见我回来,母亲刘芬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 “陈默,你还知道回来?大半夜跑哪野去了?” 父亲陈建国也沉下脸,哼了一声。 “你弟弟今天办成了一件大事,你这个当哥的也不知道关心一下,就知道在外面瞎晃悠。” 我心中冷笑,面无表情。 “公司加班,刚回来。” 陈辉靠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得意地看着我。 “哥,你就是太老实了,在破公司加一辈子班,能挣几个钱?” “你看我,马上就要成为人上人了。” 刘芬立刻接话,语气骄傲又炫耀。 “就是!我们家阿辉就是有本事!以后我们可就指望你了!” 陈建国也举起酒杯:“来,阿辉,爸再敬你一杯!你真是我们陈家的麒麟子!”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仿佛我才是那个多余的外人。 我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拳头硬了硬。 前世,我就是在这时,苦口婆心劝说陈辉,告诉他赵清璇不是简单人物,让他小心行事。 结果呢? 他们一家人把我当成了嫉妒。 陈辉说我见不得他好。 刘芬骂我没本事还心眼小。 陈建国更是直接给了我一巴掌,让我滚回自己房间,别在这里碍眼。 现在想来,真是愚蠢。 对一群被贪婪蒙蔽了心智的人,任何提醒都是多余的。 我走到餐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 “事情这么顺利,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女首富的安保就那么松懈?价值连城的东西,就这么轻易被你得手了?” 我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他们头上。 客厅里的气氛凝固了。 陈辉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得意的样子。 “哥,你什么意思?你在咒我吗?” 刘芬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指着我骂道: “陈默!你安的什么心?你弟弟好不容易有了出息,你是不是嫉妒了?”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见不得自己家好!” 陈建国把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发出“砰”的一声。 “闭嘴!吃你的饭!你要是再敢说一句丧气话,就给我滚出去!” 我看着他们三张因愤怒和心虚而扭曲的脸,心里毫无波澜。 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他们不是没想过其中的风险,只是巨大的利益让他们选择了自欺欺人。 而我的提醒,恰恰戳破了他们那层脆弱的幻想,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恼羞成怒。 “我吃饱了。” 我放下水杯,转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那间常年漏风,只有一张硬板床的小储藏室。 “站住!” 陈辉突然叫住了我。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走到我面前,酒气喷在我脸上。 “哥,我知道你从小就看不起我。” “你学习好,你上大学,你了不起。” “可那又怎么样?你现在还不是一个月挣那几千块死工资?” 陈辉用手指戳着我的胸口。 “而我,马上就要身价上亿了!是你这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在我面前装清高!”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看着这个被欲念冲昏了头脑的蠢货。 看着这个亲手打断我双腿还有小鸡腿,把我扔去喂狗的亲弟弟。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我的沉默,被他当成了畏惧。 陈辉的笑容更张狂了。 “不说话了?怕了?” “晚了!从你挡我路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不是兄弟了!” 他说的,是前世我阻止他的时候。 而这一世,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原来,无论我怎么选,在他心里,我都是那块碍眼的绊脚石。 亲情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 我的心,早在被野狗啃食时就凉透了。 现在更是凉得透透了。 3 我没有理会陈辉的挑衅,走向我的房间。 那扇破旧木门,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门外是他们一家三口不切实际的幻想。 门内是我清晰的未来规划。 “砰!” 房门被陈辉一脚踹开。 他眼睛猩红地冲了进来,揪住我的衣领。 “陈默!你他妈什么态度!老子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 陈建国和刘芬也跟了进来,堵在门口。 刘芬叉着腰,对我破口大骂。 “你这个白眼狼!阿辉马上就是人上人了,你这是什么态度?还不赶紧给你弟弟道歉!” 陈建国也帮腔道:“就是!没大没小!阿辉现在是我们家的希望,你得罪了他,以后有你好果子吃!” 我看着他们,像在看一场闹剧。 我拨开陈辉的手,整理了一下被他抓皱的衣领。 “我明天就搬出去。” 三个人都愣住了。 他们脸上的愤怒和得意凝固,变成错愕。 “你……你说什么?” 刘芬最先反应过来,声音尖利。 “我说,我明天就搬出去。” 我重复了一遍,“这个家,我不住了。” “你疯了!”陈建国瞪大了眼睛,“搬出去?搬哪去?吃什么喝什么?” 在他的认知里,我就是一个依附家庭才能生存的废物。 离开他们,我只有死路一条。 “这是我的事,不劳你们费心了。” 陈辉像听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哥,你不是吧?离家出走?你以为你还是十几岁的叛逆少年吗?” 他嘲讽地看我:“就凭你那点工资,交完房租水电,你连饭都吃不起!到时候还不是得灰溜溜地滚回来?” “我劝你啊,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等我以后发达了,说不定还能赏你一口饭吃。” 刘芬也回过神来,脸上是刻薄的笑容。 “就是!别不识好歹!我们阿辉心善,不跟你计较,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我告诉你陈默,你要是敢踏出这个家门一步,以后就别想再回来!” 她以为这是对我的威胁。 殊不知,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看着他们丑恶的嘴脸,彻底放弃了沟通的想法。 和他们多说一句话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这个家,我不会再回了。” “从明天起,我们划清界限,再无瓜葛。” 我的决绝让他们感到了恐慌。 不是因为所谓的亲情,而是因为他们突然意识到,少了随意打骂的出气筒,少了衬托陈辉的参照物,他们的生活似乎会缺少点什么。 刘芬的脸色煞白,她指着我,嘴唇哆嗦,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陈建国气得发抖,指着门口吼道:“滚!你现在就给我滚!” 陈辉则在一旁煽风点火,笑得更加得意了。 “爸,妈,别生气。他想当丧家之犬,就让他去当好了。” “等他在外面碰了壁,吃了苦,就知道这个家有多好了。” “到时候,他会跪着求我们让他回来的。” 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开始收拾我为数不多的行李。 几件换洗的旧衣服,几本专业书,还有一个装着我所有积蓄的信封。 这个家,没有东西值得我留恋。 4 见我真的在收拾东西,陈建国的怒火爆发了。 他一个箭步冲上来,扬手给了我一记耳光。 “啪!” 我的脸火辣辣地疼,嘴角渗出血。 “你这个逆子!翅膀硬了是不是!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陈建国一边骂,一边对我拳脚相加。 我没有反抗,也没有躲闪。 前世,我被打断三条腿的剧痛都承受过,这点皮肉之苦算什么。 我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盯着他。 刘芬则在一旁哭天抢地地咒骂。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生了你这么个讨债鬼!” “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供你读大学,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你就是个白眼狼!没良心的畜生!” 陈辉抱臂站在一旁冷笑,看着我挨打。 等陈建国打累了,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我才从地上站起来。 我擦掉嘴角血迹。 “打完了?” 我的语气这让他们感到了不安。 “你们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 我笑了,笑声充满嘲讽。 “从小到大,陈辉吃的都是鸡腿,我啃的是窝窝头。” “陈辉穿的是新衣服,我穿的是他不要的旧衣服。” “他上学放学你们车接车送,我刮风下雨只能自己走回家。” “我考上大学的学费,是我自己一个暑假在工地上搬砖挣来的。你们给过一分钱吗?” “你们所谓的养育之恩,就是让我活着,好给你们的宝贝儿子当牛做马,当出气筒吗?” 陈建国和刘芬的脸色青白交加,嘴唇翕动,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因为我说的,全都是事实。 最后,还是刘芬耍起了无赖。 “我们生了你,养了你,这就是天大的恩情!你别想赖!” “想走可以!想跟我们划清界限也行!” 她伸出五个手指头,恶狠狠地说: “拿出五十万!就当是你报答我们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拿不出这笔钱,你休想离开这个家!” 五十万。 他们很清楚,以我现在的工资,这辈子都不可能拿出这笔钱。 他们是想用这个天价抚养费,彻底困死我,让我永远做他们的奴隶。 陈辉在一旁嘲讽道:“五十万?妈,你也太看得起他了。他就是去把肾卖了,也凑不齐这笔钱啊!” 看着他们贪婪恶毒的嘴脸,我没生气,反而笑了。 “好。” “我给。” 我的回答让他们震惊。 他们面面相觑,眼神里是怀疑和不解。 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表情,转身从我那破旧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我将文件拍在他们面前。 “这是断绝亲子关系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