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姑姐正拉着李建伟说什么，他脸色铁青。
听见我喊他，他轻蔑地说道：“什么你的钱？我是你老公，你的钱就是我的钱。”
“这个钱，是用来给紫涵交学杂费的钱，我有我们一家的生活费啊，你把钱还给我。”
我已经有点崩溃了，13.56的钱，我怎么带着李建伟这个废物，活下去。
我只要一想到天真单纯的女儿，在学校里被老师们用同情的眼神看她。
我就受不了。
“没钱！”
像以前无数次那样，他一句没钱，就把婚姻生活里遇到的所有问题，都推在我身上，让我去扛着。
他不管我有多难，也不管女儿会不会因此而自卑。
“把钱还给我！”
我扑了过去，拼命抢来李建伟的手机，在账单明细里，就在刚才啊，就在刚才。
11:58:40，他给他大姐李建霞转了两千四百块钱。
“好啊，你把紫涵上学的钱，都转你大姐了，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你还是不是人？”我彻底地崩溃了。
“你这个疯婆子，你给我滚开。”李建伟一把将推开。
我死死抓着他不放：“把钱还给我，紫涵还等着交学费呢，把钱给我。”
“我都说了没钱，没钱，你不会自己去想办法啊。”李建伟烦我。
我转身抓着了大姑姐，刚才被她打的鼻青脸肿，此刻的我，带着疯狂痛苦的表情，一定是搞笑极了。
大姑姐都得意在笑了：“这两千四百块钱，是建伟前几天借我的钱，他今天还我了而已，你们两口的子，别把我掺和进去。”
她不客气地甩开我的手。
“李建伟，你和你姐，实在太欺负人了！”我是真的受不了了。
“你们一家人，把我当贼防，刚结婚，就说两万六的彩礼是借了你姐，你骗我拿了嫁妆钱还给你姐。”
“住了才半年的房子，你又告诉我，买房的钱，又是找你姐借的，你的工资五千块，需要每个月还给你姐四千块。”
“后来你家里说要拆迁了，你死活要把我的户口从娘家挪出来，连带着紫涵的，按着户口人头分的拆迁款，我却一毛钱都没有看到。”
“房子和拆迁款，全都写了你大姐的名字，因为你大姐告诉你妈，还有你，说媳妇要是跑了会分你一半的财产，大姐才是一辈子的亲人。”
“李建伟，你是这个蠢货，今天你要是不把这2400块钱还给我，我就跟你没完。”
我的歇斯底里，李建伟的反应，却是不耐烦地想将我推开，我就是不松手。
他狠狠将我推倒在地上。
“这里头还有这么多的事儿？”
李家的亲戚们，又看到了大热闹。
“建霞啊，你们家拆迁，房子和拆迁款你们没说清楚？”
有个好心的亲戚，忍不住劝着李建伟：
“建伟，老婆才是能跟你过一辈子的，亲生的孩子以后才能给你养老，你可别犯糊涂。”
大姑姐顿时咋呼起来：“我家建伟有三个大外甥呢，个个都聪明，比他家那个丫头片子强多了。”
李建伟就露出笑来。
“你怎么有脸笑啊。”我怎么都想不到，相亲结婚，嫁了这么一个蠢货：“把钱还给我，老师还在等着我缴费。”
“行了，李安然，我早都想跟你说了，离婚吧。”
识破惊天，李建伟竟然跟我来了这么一句。
我呆住了。
而他神情坚定，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在说气话？
“离婚？”
“对，就是离婚，你这么一个强势，又不知道孝顺婆婆的女人，我真不知道娶你来是干嘛的，你连个儿子都不会生。”
李建伟指责我不会生儿子。
我一下给气笑了，此时，也已经心灰意冷：“好，离婚，是不是？”
“好，离啊，现在就到民政局去办手续。”
李建伟哼了一声：“走就走。”
大姑姐一把将他拉住了：“你傻啊，离婚的条款可得说清楚，话说，你婚后借了我那么多钱，其中一半的债务都用夫妻共同生活了。”
“这钱，李安然也得承担一半吧？”
李建伟一下恍然大悟了：“对啊，就是这样。”
“正好的，今天大家伙都在，当着大家伙的面，我就把这些年跟建伟的账算清楚。”大姑姐李建霞掏出她的小账本，还有李建伟的一摞欠条。
得意洋洋地看着我，一笔笔的算清楚。
“看见了没，建伟欠了我86万3千6百块，你得还我43万1800块，李安然，你是某宝转账呢，还是现金？”
......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嫁给李建伟，辛辛苦苦维持我的婚姻，我没花到李建伟一分钱，反过来他要把我甩了，我还欠了他大姐43万多？
“李建伟，你的心，就这么狠？”
李建伟看我眼中的愤怒，撇了撇嘴，转过头去。
大姑姐哼了一声，双手抱胸，继续跟我说：
“对了，紫涵是我们李家的孩子，如果你非要带走的话，抚养费，我们可是不出的。”
“姐？”李建伟听说，女儿也要给我，他似乎有点不愿意。
他倒不是疼爱女儿，单纯就是觉得女儿是他李家的“东西”，他不想给我。
他大姐当下给他使眼色：“你还年轻呢，才三十，多的是女人给生孩子，一个丫头片子，要她干什么。”
李建伟这才不说话了，然后他不耐烦的赶我走：
“民政局下午三点上班，到时候再见。”
我骨子里头透着冷，最终，我平静了下来：“好啊，既然你们要这么算账的话，那我这边的账，也要算一算清楚了。”
李建霞和李建伟姐弟俩都愣了。
我却不搭理，掏出了手机，开始在他们的家族群里发消息。
很快，婆婆的第一条语音，有人播放了出来。
“我的家产都给我闺女，我闺女给我养老送终，我就是死了也不花你一分钱！”
还有明显是说悄悄话的语音。
“妈，建伟，李安然那个女人一看都不是安心跟建伟过日子的人，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把钱都存在我名下，等以后他们离婚了，钱也不会被她分走。”
“建伟，你把你工资给我，等你用钱了，我再用借的名义给你，到时候离婚了，还能从李安然身上再要出来一半。”
“姐，还是你聪明。”
“对了，还有房子，先写我名下......”
李建伟脸都黑了。
他姐李建霞差点晕过去。
“大姑姐，别忙着昏倒啊，你不是说我不孝顺婆婆吗？”我笑了：“让大家伙也看看，这些年，我有没有孝顺婆婆？”
“你呢，你这个亲闺女，又是怎么孝顺你亲妈的。”
“你住手！”眼瞅见我好像还有什么证据，她急着要拦住我。
可晚了，点点手指的事情。
一串串的聊天截图，全都发在了家族群里头。
李家的亲戚们全都低头在看手机，不停划拉着上头数不清的截图。
等看清楚内容，一个个都忍不住惊讶地议论了起来。
“社区活动，800块能根治糖尿病的鞋垫？建霞跟安然AA了400块？”
“什么玩意儿，给人骗了吗，糖尿病根本无法根治，鞋垫子就能给治了？”
“高级营养罐头，一箱320，建霞跟安然AA了160？大嫂不是有糖尿病吗，她不能吃罐头。”
“虎狼山惊险奇幻漂流门票一人160，建霞又跟安然AA了80，大娘有心脏病啊，她怎么敢玩儿这个？”
“夕阳红舞蹈队报班，学费3600，建霞找安然AA了1800？有这事儿？”
“一根老冰棍一块钱，建霞还跟安然AA五毛钱？”
所以人看着我大姑姐的眼神不对劲了，他们就是再傻，也知道了大姑姐这一张张的AA截图是怎么回事了。
“大姐，刚才我还看见，你跟殡仪馆的管理人员嘀嘀咕咕的，是不是今天这场葬礼，你也借着你死了的亲妈，又发了最后一笔财？”
大姑姐气坏了：“不是的，你这是污蔑，污蔑！”
她掏出了手机，放出了她让AA的时候，说的那些话。
“你姐夫跟殡仪馆的经理是熟人，给了我们家最优惠的价格，总共才八万，要是放别人家，至少得十二万才行。”
这时候，李建霞她男人也黑了脸，恶狠狠地盯着我。
“你心眼子怎么这么多！”大姑姐李建霞跳脚了。
“没你多。”我说。
“建伟，你看你老婆！她要把我气死！”李建霞吵不过我，就怂恿我老公对付我。
李建伟这煞笔只会偏护他姐：“李安然，你别在这里挑拨离间。”
“这是我的钱。”我直直地盯着他：“既然你们逼我负债43万离婚，那就把花了我的钱，给我算清楚。”
“七年，一共286440。”
“不可能，怎么这么多！”李建霞大声尖叫。
“按着你给老太太计划的开销，一年差不多四万，七年下来，28万多，不是正好吗？”我说着。
又在群里发了我婚后七年所有借款的截图。
“你跟你姐借了八十多万，正好的，我也跟我的家人和同学，借了总计32万，你也得承担一半吧。”
看我丝毫不惧，把账单列的清清楚楚的样子。‘
灵堂里，所有的人都鸦雀无声。
这就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本来我也不想这样的，是我跟妹妹吐槽的时候，妹妹说：“他们跟你做初一，你就做十五。”
“欠条是吧，我也有。”
我给我爸妈，和妹妹，都打了借条，不过这些借条都在我手里，他们自己根本就没要。
“咚——”的一声，只见大姑姐李建霞，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谁也不知道正生龙活虎骂人的，突然就昏倒了，搀扶不起，脑袋重重地砸了地上。
“老婆，老婆？”
“大姐？”
“李安然，我大姐要是出了事，我跟你没完！”李建伟扶着他昏迷的大姐冲我嘶吼。
我冷笑一声，将转身离开。
“民政局，我等着你。”
......
走出殡仪馆，炎热的日光，照射下来，我忍不住泪流满面。
终于，这婚后压抑的，黑暗的，永远看不到头，且经历着这数不完的算计的日子，要结束了。
“姐，我给你请了最好的律师。”
妹妹给我发信息，她支持我离婚。
我妈劝我：“为了孩子......”
“妈，再过下去，我可不是背了四十多万的债务离婚，我得背上一百万，两百万了，这种男人，只会给我带来痛苦，还有债务。”
“我要他干什么？”
爸妈也没了意见。
我回家，将所有的私人物品都收拾了起来，叫来货拉拉公司，直接装车拉走。
其中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我自己拿着。
这里头，可是我婚后所有的经济账，清清楚楚，我连跟李建霞一根老冰棍0.5毛钱的AA，都记得清清楚楚。
何况其他的那些涉及金钱的证据。
“我妈要下葬了，你来不来？”
某信，李建伟发来的信息。
似乎是有点软和的态度，这个人没长脑子，全都听他姐的。
肯定是他姐事后一合计，觉得现在跟我离婚不划算了，就让李建伟跟我说软化，施行缓兵之计。
“已经要离婚了，老太太跟我没关系。”
“下午三点，民政局见。”
对面没有回复消息。
下午三点，我没有等到李建伟，等到了老板将我辞退的通知。
预料之中的事，老板也不容易，我隔三差五的请假，同事们也早就对我有意见，金店导购的工作，我也不喜欢。
李建伟没有出现，我直接去了法院，起诉离婚。
我跟他牵扯的，可不止这些账单，还有拆迁款的事。
李建伟接到了法院的通知，他好容易在校门口找到了我：“我们谈谈。”
“爸爸。”
紫涵见她爸憋着一股气的样子，稚嫩的眼神里，有点害怕。
“嗯。”
李建伟看也没看女儿一眼，随口答应了，就盯着我。
我也不想在校门口闹起来，让学校的人看我女儿的笑话。
“紫涵的事......”
看来，他想用女儿做文章，我很不客气：“抚养权归我！”
李建伟咬着牙：“你不要总是这么强势。”
“我已经要跟你离婚了，我强势不强势，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根本不搭理，将女儿送到课后辅导班。
我跟李建伟开始谈财产分配的事。
“按人头分的拆迁款，还有房子，我也不要你的，我只要我自己，还有女儿的那一份。”
开门见山。
“当初拆迁，一个人赔了四十万，我和女儿加一起是八十万，房子每平方每口人，是46平，我和女儿加起来92平。”
“你家里一共分了六百多万拆迁款，五套房子，三个门面，现在，房子只有你现在住的这一套写了你的名字，其他的都是大姐的。”
“门面，你大姐占了一间做生意，另外两间出租。”
说到这里，我都觉得好笑。
“我发现你可真是单纯啊，名下没有任何财产，将来你大姐要是不承认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你就不怕？”
李建伟白了脸，警惕地看着我：“不会的，我大姐不是这样的人！”
“可她要是死了呢？”我很不客气。
李建伟顿时一口气憋在肚子里，一想到这样的情况，他神情明显慌了一下。
人死了，当然就是她老公和她三儿一女的了，跟他一个弟弟有什么关系？
“我要是你，当务之急，就是快点把属于你自己的财产赶紧要回来了。”
我倒是不急着离婚的，李建伟要回来的越多，我将来分到的婚内财产会越多。
“不过呢，可惜了，你大姐号称跟你一起做生意，但是说是为了防着我，明明赚了钱的生意，一直写的是赔钱。”
“我负债43万多，你也负债43万多，搞笑不搞笑？”
李建伟觉得不搞笑，因为他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怎么都笑不出来了。
“我大姐不会这么对我......”
“那你就试着跟她要啊，我就看着，你是能要回来一套房子？还是能要回来一套门面？不，只怕你连一万块，都要不出来。”
我敢肯定。
......
李建伟脸色惨白，灰溜溜地跑了。
晚上，我就接到了李建伟的外甥女，也就是她大姐的女儿杨佳佳给我发来的信息：“舅妈，我舅舅跟我妈大吵了一架。”
“我妈说，我舅舅不信任她，伤了她的心了，跟她谈钱，她叫他气的心脏病都要犯了。”
“你妈有心脏病？”我怎么不记得。
“没有，我妈她有任何压力都作天作地的外耗别人，怎么可能自己生病。”杨佳佳发来一个嘲讽的表情。
李建伟这个外甥女也可怜，他妈生了三儿一女，她是老二，从小六七岁就开始干活，干的不好就挨打。
我结婚的时候，这姑娘才十一岁，就要带着她两个五岁的双胞胎弟弟，她要给弟弟们喂饭，穿衣服，擦嘴巴，带他们去厕所，给他们提裤子。
一点做的不对，就被她妈又打又骂，我看她可怜，偶尔会护着她。
初中差点辍学被送到亲戚的工厂打螺丝，是我拦住了，借她钱去读书，她哭着说，以后大学毕业了找了工作一定会还给我。
现在她刚高考结束，已经报了志愿。
听李建伟她姐的意思，是不打算让她读书了，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读再多的书，不还是结婚嫁人生孩子？”
我替她说话，顺着李建霞的话说：“在大学才能遇到更优秀的男孩，才能收到更多的彩礼，档次就不一样了。”
她妈才没有拦着。
明明是母女俩，一个把自己娘家扒皮喝血，机关算计，一个却踏实善良，知恩图报。
“佳佳，这事成了，你大学第一年的学费，我给你出。”
杨佳佳答应了，随后，她甚至给我发来了视频。
她妈是怎么把一边哭一边打的，再次把李建伟赶走，甚至，还拍下了她爸妈偷偷讨论李建伟的话。
“怎么不赶紧死了呢，死了就不用来跟我分财产了。”
“你怎么说话呢，到底是你亲弟弟。”她男人还假模假样的。
“我也没想叫他死，是他非要来逼我，钱还能有我这个大姐重要吗？”
“这样好了，以防万一，你尽快把你名下的财产赶紧转移到我爸妈名下，到时候你弟不就一分钱都拿不到了？”
我笑着，将这些视频做成语音发给了李建伟。
等再次见到李建伟的时候，他灰头土脸：“安然，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你想叫我夸你聪明？可恕我直言，我一点都看不出来。”我很不客气。
李建伟呆呆地，低着头，双手拿着茶杯，却半天都没喝。
“我打算告我姐了。”
看他的样子，可见他是下定了决心了。
是了，他处心积虑把我防备了七年，可见他自己守财奴似的，嗜钱如命，不让我占他一毛钱便宜。
现在眼看着，钱要没了，他怎么能不急。
“哦，那你得尽快了，要不然房产证名字变更，财产转移，其实也挺快的。”我说。
李建伟脸色惨白，带着一股子说不清的颓废。
这几年，我明显看他眼白发黄，身体体味发臭，让他去医院检查，他死活不去。
他照样熬夜打游戏，渴了可乐啤酒一瓶一瓶的喝。
他该不会是，身体有什么毛病？
“我知道的，我不会让别人拿走我的钱。”
“还有，安然，你还有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她名下的钱原本是我的？”他问。
“有。”我说。
我将证据复印件，全都拍了出来。
李建伟见了这些证据，满眼复杂地看着我：“谢谢你。”
因为涉嫌资金过大，法院开庭了。
大姑姐李建霞接到法院通知的时候，才知道她弟弟把她给告了。
我在旁听席上，见着她指着李建伟破口大骂，絮絮叨叨地说她没结婚的时候，是怎么把李建伟背在背上，把他照顾大的。
总体就是她对李建伟的恩情，比天大，他不该跟她谈钱。
李建伟说病了，得了肝癌。
李建霞不信。
但是李建伟拿出了医院的检查单。
她才愣了。
李建伟还给法院提交了所有收集到的证据：视频、录音、李建霞亲手写下的保证书，以及银行转账明细，等等。
李建霞心眼这么多，源于她本来就有个比她还猴精的亲妈。
结婚七年，我没在这老太太身上占到一毛钱便宜，怀孕的时候，人家就搬去闺女家发挥余热去了。
她给她儿子充分留下了后手。
......
“妈啊，你对我真是太狠了，我也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偏心哪。”
法院上，李建霞当场痛哭。
她名下的资金早已经冻结，法院判决后，她即使想抵赖，也不敢。
她大儿子是政府单位工作的，李建伟要的是他的救命钱，她不给，他就去她儿子单位门口拉横幅。
李建霞在婆家是怎么被她老公，和儿子们责怪的，我不感兴趣了，我只知道，李建伟还是得到了大部分的拆迁款。
因为按人口分的时候，李建霞户口早在她当初结婚的时候，就分出去了。
结果她嫁过去的那个村子没有拆迁，反而拆的是她娘家这边的城中村，她两头落了空。
但是就这，这些年也从娘家弄走了至少六十多万。
“我生病了，你能不能照顾我？”李建伟要在医院里动手术了，他跟自己的亲姐已经翻脸成仇。
亲戚们不敢沾他的生死大事，到底还是找上了我。
“我把你该得的钱，都给你，还有我们女儿的。”
“还有房子。”
他生怕我不管他，把我的女儿的房子和钱，都给了，甚至请了律师，各种手续齐全且没有丝毫漏洞后。
他还答应立遗嘱：“我的那份儿，等我死了，也都是你和女儿的。”
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女儿看着她日渐憔悴，满脸病容的爸爸，觉得她爸爸好可怜。
“好啊。”
我看着他肝癌晚期的检查单，医生说，就算动了手术，也活不过四个月。
我拿到了钱，转了两万给杨佳佳。
如我和李建伟约定的那样，我拿了他的钱，就答应照顾他，医生说他原本只能活四个月，可我对他不错，没想贪他的钱。
请了护工和营养师照顾他，让他多活了三个多月。
最终，李建伟还是病逝了。
同样的殡仪馆里，李建伟的遗体就摆放在他们妈曾经摆放的地方。
李建霞哭天喊地的骂我：
“你这个扫把星，嫁到我李家才八年，就把我妈和我弟全都克死了。”
“我弟的钱呢，我是他姐，我也有他财产的继承权。”
“把钱给我交出来，那都是我们家的钱。”
“是吗？可李建伟他欠我的债务，你继承他遗产的时候，是不是打算替他还一下？”我这么一说。
我甚至没有拿出欠条，我这个前任大姑姐脸色就青一阵白一阵的，回旋镖重重地打在她头上。
“李建伟没有遗产了，治病，全都花完了。”我说。
我还笑着问她呢：“你说，李建伟还是你亲弟弟呢，他的丧葬费，你是不是要跟我AA一下呢？”
李建霞气的差点厥过去。
李建霞除了咒骂我，无计可施。
她男人咬牙切齿的在旁边跺着脚，想打我，可他又不敢，打人犯法，不是赔钱，就是坐牢。
李建霞一气之下，再也没有露面，只有我这个丧偶的妻子，带着女儿，将他的骨灰送回到他妈的旁边。
从此以后，我将带着女儿舒心地过着我们自己的小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