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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定的将他拉黑,给我妈去了电话。
“妈,婚礼取消了,酒席都退掉吧。”
沈遂回来的时候,我刚挂了我妈的电话,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
她骂了我很久,最后哭着大喊:
“请帖都发出去了,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说分手就分手,那浪费的这半年怎么算?”
“司遥,我和你爸为了你的婚礼忙了那么长时间,你对得起我们吗!”
不知道是这段时间一直压抑,还是因为亲人的指责让我难以接受。
我直接情绪决堤:
“那我的八年呢?我的八年怎么算!那个女孩都怀孕了,难道你想让我忍着,忍一辈子?”
我妈愣住不再说话,我又恼又悔之间,崩溃的摔了手机。
就在这个时候,沈遂推门而入。
他气喘吁吁,明显是跑回来的。
对上我的目光,他瞬间就红了眼眶。
“阿遥,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尽量冷静的将鬓角散乱的发勾入耳后:
“早就知道了,不过是一直没说。”
他慌了,看着一地的行李,匆忙跑到我身边攥住了我的手,并没有狡辩,而是开门见山道:
“阿遥,我错了,我和她断!你、你别离开我!”
我嘲讽的扯开一抹笑:
“你不是后悔了吗?不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吗?”
“那我帮你说,好不好?咱们分手吧。”
沈遂瞳孔紧缩,脸色“刷”的惨白。
“所有的帖子你都看到了?我、我是瞎说的!”
“阿遥,咱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不分手,我不和你分手!”
我咬紧牙关,死死的盯着面前这个爱了八年的男人。
真没想到有一天,电视剧里的情节会出现在我身上。
我甩开他的手,冷笑一声:
“可是徐静怀孕了,她怀孕了!你想怎么断?!”
沈遂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语出惊人:
“我会跟她说明白,让她把孩子打了。”
“啪!”
他的话音落下,我的耳光也毫不犹豫的甩了过去。
他被我打偏了脸,难以置信的愣住。
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对他动手。
我俩情绪都很稳定,很少吵架。
就算吵架,也不会动手。
就连发现他出轨,我都没有这么生气。
可是今天,我忽然觉得我已经不认识沈遂了。
他梗着脖子,顶着脸上的五个指印,执拗的看我:
“阿遥,只有你生的孩子才是我的孩子,其他人的不是!”
“我和她只是一时的新鲜感,现在我明白过来了,我爱的人是你!”
我胸口上下起伏,心中嫌弃惊涛骇浪。
听他这么说,忽然感觉毛骨悚然。
他这么对徐静,就肯定有一天,也会这么对我。
脑袋里就像炸开一个响雷,炸的我明白了一切。
幸好,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幸好我是在结婚之前发现这件事,这不是坏事,而是好事!
我拖着行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沈遂,咱俩结束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说着,夺门而出。
他还想追来,我停住脚步没有回头,冷冷的开口:
“再往前一步,我只会更恨你。”
我彻底搬走,住进了租的房子里。
成年人的世界,连崩溃都没有时间。
我只休息了一天,就被领导叫去上班。
处理合同的时候,我心不在焉,连续好几次犯错,都被同组的林赋看在眼里。
他正在泡茶,修长指节捏着水杯,动作随意有条不紊。
“吵架了?”
我抬头看他,正对上他波澜不惊的视线。
还没等说话,他又道:“就算是离婚,也不该影响工作。”
我垂下眼眸,苦笑道:“沈遂出轨了,那个女孩怀孕了。”
“哦,谢谢你帮我省了一份份子钱。”
“早就该分了。”
林赋将茶杯放到桌上,声音带着磁性。
我坐过去,提起水壶往茶杯里倒水,看着氲氤的热气,心里泛起一阵苦涩。
为什么每个人听到这件事的反应都很平静,只有我自己难受?
人心都是肉打的,八年的感情,我怎么能做到全身而退?
还是我在感情上太过优柔寡断,就像沈遂所说,是个恋爱脑,所以这么多天过去了,还是不能完全走出来?
突然,林赋攥住了我的手。
我侧过头,发现他正抿着唇看我。
原来,我没注意到,水已经满的溢出来,就快要烫到我的手。
林赋眼底晦暗不明,声音沉沉:
“海城有个合同需要一个组长过去签约,你去不去?就当散心了。”
我看了一眼被他紧紧攥住的手,垂下了视线:
“订机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