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刚入座,旁边的窃窃私语声更加多了——

“刚刚他们俩是不是亲了啊?还是司妄学长主动的,啊啊啊,我差点尖叫出声。”

“没有哇,被谭遇熙的手指挡住了!我早叫你去配眼镜,你不去,知道自己视力有多差了吧。”

“妈呀,你早说,早知道我就把眼镜摘了,以我的眼睛模糊程度,绝对能看到他俩亲嘴的美好画面。”

“你们是什么魔鬼,没在电视上看过人亲嘴啊?这么兴奋。”

“当面亲能一样吗?还是司妄学长的,我就想看看他的吻技怎么样,符不符合他的长相气质。”

“我看你是得不到人家的人,就只能幻想他和别人接吻了。”

“啊啊,闭嘴,不许说,再说自杀。”

“哈哈哈~”

……

谭遇熙双手掩面,靠在林夭夭肩上,耳尖羞得通红,“夭夭,我刚才是不是很丢人。”

林夭夭转头垂眸看了她一眼,想安慰她,最后还是说了实话,“可能不是丢人,是羞人。”

谭遇熙坐正身子,从指缝中露出两只圆滚滚的大眼睛,微微嘟唇娇嗔着,“你还不如不说呢。”

她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平复下心情,又转过身,双臂交叠在椅背上,将下颌抵在上面,

问着后面的苏柒雾,“柒柒,射击课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苏柒雾低着头没有回应。

谭遇熙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又喊了她一声,“柒柒,你没事吧?”

“啊?”苏柒雾抬起头,漂亮的双眼还带着些没反应过来的怔愣,“没事,你刚问我什么?”

谭遇熙见她状态不好,多问了一句,“没什么,你不舒服吗?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没有。”苏柒雾淡淡地扯出一个笑脸,“我没事,可能中午没休息好。”

林夭夭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转过头,微微蹙眉,“有事就说,闷在心里只会让自己难受。”

苏柒雾点点头,朝她弯起眉眼,“好,谢谢。”

林夭夭本身就别扭,又是第一次看到苏柒雾笑得那么温柔,耳尖又不受控地泛起高温,紧张地从嘴缝飘出两个字,“不用。”

谭遇熙看着林夭夭通红的耳尖,抿着唇憋笑,打扮动作看着像个坏女孩,实际上是个红温体质乖小孩。

唐雨柔坐在旁边听着她们对苏柒雾的关心,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整天都冷冷清清的,不管别人死活,能有什么烦心事。

她丝毫不在意,依旧和另一边的女生聊得开心。

谭遇熙看了她一眼,无语地撇撇嘴。

自己有事的时候倒是想让柒柒帮她,现在柒柒有心事她倒是一点都不放心上。

她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又继续和苏柒雾聊着,转移着她的注意力,“柒柒,射击课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苏柒雾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们也才开学一个月,还是第一次上射击课。”

“我只知道临渊的射击课老师是校方特地邀请过来的,我们这五个班的领头老师就是司妄学长的堂姑姑,司大校司凛。”

谭遇熙认真思考了一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校应该是将军级别,司家还有军区的人?”

“嗯。”苏柒雾点点头,“无人敢招惹司家的原因之一就是在政界各个领域都有司家的人。”

谭遇熙微微蹙眉,她知道司妄家在政界地位高,倒是没想到会这么高。

虽然她家也不差,但也不至于让司家请求联姻十五年,而且还都被拒绝。

换做其他豪门世家,一次拒绝就已经觉得颜面扫地,即使表面依旧来往,私下肯定已经开始讨厌对方了。

但司家却还在坚持,甚至不惜挟恩图报。

到底图她什么?

图她可爱漂亮讨人喜欢?

还是想把她骗进司家把她关起来,报这十五年拒绝之仇?

她一定要找个机会试探清楚,她可不要失去一辈子自由。

苏柒雾见她没说话,又继续讲解着,“入校军训时教官就告诉过我们,射击课见到她要站军姿,行军礼,其余就不知道了。”

林夭夭也转过身,单手托着脑袋撑在椅背上,翘着腿,接上她的话,“嗯,总之不管学不学的会,态度都要比军训时更加端正。”

谭遇熙回过神,认真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三个人说完正事又开始闲聊。

司妄看着谭遇熙入座,还有同伴聊天,才散漫地回了大二的休息区。

他刚垮垮地坐靠在座位上,旁边的男生就等不及地将他包围住打探消息——

“妄哥,你和小嫂子进展这么快吗?刚转学过来就已经亲上了吗?”

“你也不看看妄哥的身材和颜值,再加上刚刚十环的炫酷操作,小嫂子哪扛得住啊?”

“也对,我一男的都得心跳两下,更别提小嫂子了。”

“你恶不恶心啊你,不像我,我至少得心跳两下。”

“哈哈哈~,两神经,说真的,看来我们大二六班第一个脱单的应该是妄哥咯。”

……

司妄抬眼望着对面的休息区,眼眸微眯,没回答。

妈的,他倒是希望像他们说的那样,但事实就是他目前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她分明就是在钓着他。

早读时用棒棒糖试探他,大课间和他告状引他教训唐雨柔,转眼就翻脸不认人污蔑他,让他被批评教育,现在又假装和他不熟。

若即若离,忽远忽近的,把他的心勾得痒痒的。

靠,她是在和他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吗?

一定是,否则以他的条件,她怎么可能不动心。

沈轻舟坐在他左边,将手臂搭上他的肩,把他的思路打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刚才虽说隔着手指什么都没亲到,可你至少抱了小嫂子的腰。”

他抬起自己的双手,在眼前翻了翻,叹着气,“不像我,认识柒柒那么久了,只揽过她的肩。”

谢砚坐在司妄右边,往上推了一把银丝边框眼镜,冷哼一声,“你们有我惨?我连夭夭的衣角都没沾到过。”

“难搞啊,唉……”又是同时三声叹气。

……

五个班级的人在场馆又闲聊了会,直到门口地板传来厚底靴子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所有人都默契地闭上嘴巴,同时起立,站得端正笔直。

谭遇熙也跟着站起来,抬眼向门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