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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欢被抬进了手术室，她能感受到针眼扎进皮肤。
隐隐约约只有疼痛感传来，作为医生的她深知自己此刻躺在手术台上。
拼了命的想喊出声，但很快她就彻底的昏睡了过去。
等到再醒来时，浑身疼的说不出话。
而她的胸前总是刺痛着，她伸手往衣服下面摸去。
只摸到可怖的疤痕，触碰一下就疼痛万分。
她怔了一瞬，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而此时宋娇娇身穿着病服出现在她的眼前。
“宋娇娇！你对我做了什么！”
宋娇娇脸色苍白，嘴角抹上一丝的笑意。
“别那么激动，我只是跟你换了一下肾而已。”
沈清欢一怔，瞳孔微缩。
“你说什么？”
“你怎么能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换肾！”
宋娇娇轻瞥过她一眼，“你没同意？但有人替你同意了。”
她轻飘飘的一句，足以杀死沈清欢最后的希望。
“慕言旭？”
“他怎么可能会......”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怎么不会？”
“姐姐你别忘了，这个药是他逼你喝下的，不是我。”
“言旭哥可以为了我付出任何事情，今天也不过是拿了你的肾而已，我要你的心脏，他都会双手奉上。”
沈清欢轻笑着，嘴角边遮不住的苦意。
就如同万只蝼蚁一般撕咬着她的胸口，让她喘不过气。
她笑着笑着就哭了，想起最爱她的那一年。
她哪怕是做菜的时候不小心用到划伤了手指，慕言旭都会心疼至极。
可现在手术刀划过她的胸膛，他却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她疼的说不出一句话，看着她脸上的笑意，沈清欢再也控制不住怒火。
用尽所有的力气起身，朝着她的脸上扇去一巴掌。
宋娇娇愣在了原地，瞪大了眼睛，“沈清欢！你疯了！你竟然敢打我？”
她苍白的脸色起了一丝的红润，沈清欢猩红的眼眸死死地看着她。
“我没拿手术刀划开你的胸膛，这一巴掌算轻的！”
话语刚落，余光中瞥见站在门口的慕言旭。
“清欢！你这是干什么！”
他立马将宋娇娇拥进怀里，眼里满是心疼。
“娇娇，怎么了？”
宋娇娇湿 润着眼眸，“没事，姐姐刚从手术室出来，可能情绪不太稳定吧......”
慕言旭蹙眉，“沈清欢，就这点事你至于吗？”
“你动手术的事和娇娇又有什么关系？你能不能别闹了！”
沈清欢攥紧了手指，“慕言旭，你还在装什么？不是你亲自把我送上的手术台吗？”
“现在这样你就满意了？”
慕言旭一头雾水，面色如土，“沈清欢，你能不能别乱发脾气？我们都不欠你的！”
说出这句话时，沈清欢忍不住笑出了声。
“谁都可以说这句话，唯独你不行。”
湿 润的眼眸恨不得看穿他，“慕言旭，你欠我的，永远还不清。”
慕言旭从她的眼里看出来恨意，那是他第一次见。
“清欢，你......”
“言旭哥！算了，我不怪清欢姐，都是我的错，我这样的人本就和清欢姐配不上......”
话音刚落，慕言旭的眸子暗沉了下来，“清欢，给娇娇道歉。”
沈清欢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泪水止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
“我凭什么道歉？”
“因为是你先动手打的娇娇，她没有做错任何事！”
沈清欢睫毛微颤，气的身子发颤。
“是不是非要我一无所有你才肯放过我？”
看见她眼角滑落的眼泪，慕言旭的心也着悸动了一瞬。
“清欢，听话，我也不想伤害你。”
可是他已经伤害了她无数次！
“我不道又如何？”
慕言旭冷下了眸子，“清欢，你的母亲还在ICU，我已经命人拔了她的管子，如果你还想继续救治你的母亲的话，就乖乖道歉。”
沈清欢瞳孔一缩，没想到这句话可以从他的口中说出。
她颤抖着肩膀，“慕言旭!你这是在逼我！”
慕言旭平淡的看着她，就像看一个疯子。
“我不想逼你，给你一分钟，道歉。”
“不然你的母亲......”
沈母不能停止治疗，一刻都不行。
沈清欢的心上就像插上了无数把刀子，让她生疼。
“我道！我道！”
她指尖划过一丝的透凉，她红着眸看向宋娇娇。
“对不起......”
话落，她一把抓过慕言旭的手，“我道了，我道了，快把我母亲的管子接上！”
慕言旭笑着抚摸着她的头，“清欢，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让你母亲有事的。”
看着他和宋娇娇相视一笑，多么的讽刺。
顿时，负责沈母病情的医生赶来，“沈小姐，你母亲她，她，好像不行了。”
听话这句话时，沈清欢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此时就像天塌了一般，压断了她最后一根稻草。
她连忙赶去沈母的病床前，看着她睁开了眼眸。
“清欢，不要哭，妈妈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生活......”
手掉落那一刻，沈清欢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哭的撕心裂肺，为什么就连最爱她的人也要离她而去。
哭到她喉咙嘶哑，慕言旭赶来，“怎么会这样？我明明.....”
他伸手想去拉住沈清欢，却被她用力的推开。
“滚开！”
慕言旭的眼眸中带着一丝的痛苦，“清欢......”
“现在这样，你满意了？”
她红着眼将慕言旭了赶出了病房，随后接到一个电话。
“沈医生，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我们已经在机场等着了，你还来吗？”
沈清欢扯着嘶哑的嗓子，手一紧。
“等我。”
她处理了沈母的后事，连行李都没有收拾。
心口传来的疼痛，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她这是永远忘不掉的伤。
她赶去了机场，删掉了所有人的联系方式。
手里紧抱着沈母的骨灰盒，“妈妈，我们再也不回来了......”
下次再见时，也要他们体验一下痛苦是什么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