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刚才还对秦可茹有所怀疑的秦文勇,用玩味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堂妹,“你还懂得探案?”
“小时候看多了探案的话本子,就想得比别人多一些。刚才只是我的一些猜测,详细的情况只有见到大堂兄本人才知道。二堂哥,三堂弟,你就让我见见大堂兄吧,说不定我能帮到他,多一个人终归多一份力量。”
秦文毅听秦可茹这样说,也开始说:“二哥,我们就带堂姐去看看大哥,没准真能帮上忙。大哥犯的可是杀人案,要是不快些把他救出来,等到秋后问斩,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秦文勇略一犹豫,“父亲不会同意的。”
“那我们就自己想办法。”秦文毅朝二哥调皮的眨眨眼睛,“父亲是不让我们因为大哥的事情耽误正事,又没说不让我们去牢里探监。到时候我们身边多一个送饭食的下人,有什么问题?”
秦文勇有些无奈,最终拗不过亲弟弟:“就你是个机灵鬼。算了,我去想想办法,秋天到了,也该给大哥多送几件衣裳了。”
......
翌日,京城死牢。
这里关着京城里面最罪大恶极的人,每一个关在这里的犯人,都是注定的命运,只有默默等待死亡的来临。
秦文勇和秦文毅打点好牢里的狱卒,带着一个随从低调的走进大牢。
大牢里光线阴暗,一股浓重的霉腐味充斥在鼻间。
当狱卒带着他们走到一间牢房时,停下脚步,厉声警告他们:“快点哈,我只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
等狱卒走后,秦文毅马上趴在牢房大门口,“大哥,大哥,你还好吧?”
牢房里阴暗的角落,有个人影躲在那里,就像是一个鬼魅一般。
半晌,角落里的人才发出声音:“你们走吧。我不是叫你们不要来吗?”
秦文勇愤愤的说:“大哥,你这说的是什么丧气话?你的案子还没有审,就认定自己一定会输吗?”
“对呀,大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不老是跟我们讲,凡事不到最后一刻千万不能放弃吗?怎么到了你自己,反倒就认怂了。”秦文毅也不服气的说。
可是,秦文忠依旧垂头丧气,一幅恹恹的神情,“那是你们都太天真了,这是一个局!一个针对我一个人的局,你们谁来都救不了我!”
“大堂哥,你为什么这样说?”秦文勇和秦文毅的身后有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秦文忠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在他们的身后站着一个身形瘦小的随从,虽然穿着一身的男装,那声音和长相却有些眼熟。
“茹儿,怎么是你?你们怎么把她也带来了?”
“大堂哥,我是来帮你的。我听表弟说,你那天本来是和凶手缠斗,却被人打晕留在现场。我想问一问,打你的人是在你面前袭击你的,还是从后面袭击你的?”秦可茹站在牢房门口问。
秦文忠绝望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是被人陷害的,就算人不是我杀的,他们也不会放过我!”
“大堂哥,如果他们是前面袭击你的,凶手可能只有一个人;但如果你是在后面被袭击的,那么凶手可能有两人。只要证明现场还有一个人,那就说明凶手不一定是你。还有,你刚刚说是有人陷害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大堂哥,你给我们详细说说,我们才有可能帮到你呀。”
“茹儿,你太天真,这种事情不是只有证据就行。如果是有人故意害我,即便你有再多的证据也是无用的。”秦文忠眼神黯淡,眼中毫无生机。
“大家都在为你奔波劳累,你却放弃希望。大堂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啊。如果你说是有人冤枉你,那你更不应该屈服,难道你愿意背着莫虚有的罪名去死?”秦可茹很讨厌秦文忠此刻的软弱。
连最小的弟弟秦文毅都忍不住说:“大哥,茹堂姐说得对,你就这样认输,一点也不像平时我所看到的你。你到底有什么隐情,全部一口气告诉堂姐,我们一起想办法。”
秦文勇也说:“大哥,如果真是有人陷害你,那么他们要对付的不光是你,也有可能是我们整个秦家。我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就算你觉得父亲不会帮你,你也应该相信我们兄弟两个。”
“是呀,事到如今,你还隐瞒什么?”秦文毅年纪小,见大哥这样放弃,有些心疼的说。
“好吧,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们。文勇、文毅,记得我跟你们说过,我跟金吾卫的上官不和,甚至得罪他们吗?”
“是的,大哥,你跟我们说过。”秦文毅说。
“大哥,你这人虽然脾气倔,但绝对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既然你和上官不和,那一定是他不对!”秦文勇坚定的说。
秦文忠对两个弟弟的话很是感激:“文勇,你说得对,因为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不是我,但我却要亲眼看见他们作恶,所以才出言顶撞。但我从来没有把他们做过的事情说出来,但沦落到今时今日,我想是他们担心我把他们所作所为说出来。”
秦文忠冷笑一声,“事情还要从一个多月前讲起,我本来和同僚当差,金吾卫少尉桂思鲁是我的上官,那天他带我们去教坊司喝酒。我本来不想去,但是又抹不开面子,只好跟大家一块去。我多喝了几杯,借故不胜酒力想回去,桂思鲁却让我帮他一个忙,送东西到一位朋友家。我不好推脱,想着只是举手之劳,便帮他这个忙,没想到引出不必要的麻烦。后面的种种,也是因此而起。”
秦可茹听出端倪,“‘送东西到朋友家’?大堂兄,这位叫桂思鲁的少尉让你送东西给谁?又是让你送什么东西?既然你跟他不熟,为什么叫你帮他这个忙?”
秦文忠苦笑,“都说喝酒误事,当时并未想这么多。而且,我从未想过桂思鲁会借此害我,现在细想起来,都是因为我太相信别人。桂思鲁让我送一个盒子给京城郊外燕鸣村的一位柳姑娘。”
“是一个女人?”秦可茹听到这里,不由皱皱眉,觉得这里面另有隐情。
心说这个秦文忠也太容易相信别人,一般男子向女人送亲信之物,不是亲力亲为就是叫自己极其信赖之人,怎么可能叫与自己不太熟的人。
“大堂哥,难不成这个女人是桂思鲁的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