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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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今天刷了这么多礼物，真是破费了，想要什么粉丝福利吗？】
【我听阿恒他们说，每次直播完，都会给榜上的姐姐们发私人视频。姐姐你想要吗？我可以给你拍，我的身材其实还不错的。】
小栩自吹自擂似的话，让我险些笑出声。
像是已经能想象到，直播间里那个看起来像是个清纯男大的人，在屏幕后一边红着耳朵，一边在运营和管理的监督下，给我发出这些近乎是擦边的消息。
只是除了这个，我的目光又落在了他说的前一句话上。
宋一恒，也会给那些刷礼物的人发私人视频吗？
比如那个只刷了几辆跑车，就得到宋一恒无数飞吻和甜言蜜语的榜二？
犹豫片刻，我问小栩：
【阿恒不是高岭之花吗？怎么会给别人拍私人视频？】
我拙劣的欺骗自己，想说服自己，宋一恒不是这种人。
小栩却笑了笑：
【姐姐你开玩笑吧？那只是人设而已，阿恒可是我们团里营业最勤快的人呢，听说三个号都加满了榜上大姐，维护感情都快维护不过来了。】
我愣愣地看着屏幕，大脑像是成了一团浆糊。
从宋一恒转行去做团播开始，哪怕我为了给他充业绩抢周冠，连着刷了好几百万，他也没和我说一句辛苦，更别提什么视频与照片。
宋一恒好像把我的付出认作是理所应当。
连他和别人pk时，我因为一时忙碌，没能及时来直播间给他刷礼物，都会引起宋一恒的不耐与厌烦。
就像上周，我因为出差没能及时进直播间刷礼物。
匆忙结束会议赶来时，宋一恒已经输了那一把pk。
他攥紧拳头，在镜头里是藏不住的愤怒。
尤其是在发现我进了直播间。
哪怕我在努力补救，开始不停刷礼物，也没能阻止宋一恒下播后打来的抱怨电话。
「工作工作，你的工作有那么重要吗？我的工作就不是工作吗？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没来给我刷礼物，害我丢了那周的周冠。不仅没了奖金，还要被其他人笑话！
「你害我丢了人，自己反倒是有道理了？」
我不断解释，不停道歉，换来的只是宋一恒长达三天的冷暴力。
我攥着手机，深吸一口气。
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之脑后，我没有再回复小栩的信息。
而是凭着记忆，搜索出那个给宋一恒刷过礼物的账号。
似乎叫明月，是他新认识的富婆姐姐。
头像是自拍，明媚漂亮的大美女，主页更是各种旅游炫富的视频，间歇性夹杂着姣好的面容与优越的身材。
而最新更新的一条，是在半小时前。
明月新发的内容，是几张聊天记录，对话框那头的人备注是阿恒，用着我熟悉的头像。
往后一滑，堪称露骨的调情与宋一恒发送的各种大尺度腹肌照，让我喉咙里难以抑制的，涌上一股反胃感。
尤其是我发现，某张聊天记录显示的时间，正是我和他出门约会的那天。
我画着精致的妆容，认真和宋一恒讨论以后结婚了，该去哪里度蜜月的时候。
他却一边敷衍着说：「都可以，看你安排。」
一边手指飞快在键盘上打字，将一句「姐姐喜欢阿恒的腹肌照吗？喜欢的话，我还可以再往下拍一点哦。」发给了他新认识的榜二大姐。
我僵在原地，血液渐渐发凉。
终于是忍无可忍，将手机甩开扔在沙发上，猛地冲进厕所，一阵干呕。
好恶心。
但我什么都没吐出来。
再回来时，手机骤然响起，屏幕上跳动着宋一恒的名字。
我不想再听见宋一恒那惹人厌烦的声音，但我又想知道，他要整什么幺蛾子。
纠结几秒后，我接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