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走向射击线。
林换换突然拦住我，从角落里拿出一把陈旧的木质长弓。 “用这个吧，比较适合你现在的……身份。” 她嘴角噙着讥讽的笑意，将弓塞进我手里。 弓弦松弛，弓身布满裂痕，握把处的皮革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 我试着拉了拉，弓臂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这怎么用？”我忍不住质问。 顾远此时已经拿起他那把价值数万的碳纤维复合弓，光学瞄准镜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他故意在我面前调试弓弦，发出清脆的声音。 “免费的还挑三拣四？” 顾远嗤笑道，“穷人就是恶心，给你用就不错了。” 林换换掩嘴轻笑，“你要实在看不上也不要勉强，把弓箭还我，你自己用手扔？”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 我攥紧那把破弓，指节发白。 “开始吧。” 我哑声道。 第一轮，顾远轻松射出十环。 箭矢正中红心，尾羽还在微微颤动。他得意地朝林换换抛了个飞吻。 我举起那把破弓，瞄准时能明显感觉到弓身的不稳定。 松弦的瞬间，弓臂突然“咔”地一声裂开一道缝隙。 箭矢歪歪斜斜地飞出去，勉强扎在靶子边缘。 “三环！”裁判高声报数。 顾远夸张地鼓掌，“不错嘛，至少没脱靶！” 林换换走到计分板前，用红笔在我名字下面画了个大大的叉。 “第一局，顾远胜。按照约定，宁家祖宅地契归我们了。” 她变魔术般掏出一份文件，“正好，转让协议我都准备好了。” 我死死盯着那份文件，喉咙发紧，“你们早就计划好了……” “现在才明白？” 顾远一把抢过文件拍在我胸口，“签字吧，大少爷。除非你想看老头子再吃一箭？” 我抬眸，看向已经极度虚弱的爷爷，终究是咬着牙签下了名字。 “宁煜，你现在连家都没有了，还拿什么跟我赌？” 顾远一把夺过我签好的文件，得意地扬了扬，眼神轻蔑至极。 “一条流浪狗，也配站在这里跟我谈条件？” 周围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嘲笑声。 “宁大少这是输红眼了吧？” “祖宅都输没了，还逞什么能？” “疯了吧？顾少的箭术可是专业级的，他拿什么比？”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我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我不甘心。”我死死盯着顾远，“再来一把。” 顾远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捂着肚子狂笑起来。 “哈哈哈！你们听到了吗？这条丧家犬还想翻盘？” 他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眼神陡然阴冷下来，“行啊，既然你不死心，那我就再陪你玩一把。” 他猛地凑近我，声音压低，带着残忍的笑意。 “不过这次的赌注……我要你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