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嗓子痛的厉害,火辣辣的,像是有人在用一把小刀慢吞吞的割。
她眉头紧皱,梦中,又闪过临死前的那一幕。
不禁浑身发抖,冷汗如雨。
“是个可怜的。”
寝殿安静,熏着安神香的姜梨仍旧不安稳。
太后站在不远处,怜惜的叹了一口气:“病了这么久还不见好。”
“建宁侯府怎的也不给请个大夫瞧瞧。”
这从乡下回来的女儿到底是不是建宁侯夫妇的亲女儿。
看姜梨穿的不仅单薄,人还瘦弱病重,谁家父母这般养女儿。
“太子你也是的,她原本就羸弱,被你那么一吓,不知道多久才能醒。”
太后嗔怪,她牵着魏哲,感受到魏哲用力扯了扯她的袖子。
低头,慈爱说:“阿哲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曾祖母已经让太医给她用了最好的药。”
“真的么?”魏哲扬起小脑袋比手势。
“真的,曾祖母什么时候骗过你。”太后怜爱的摸他小脸。
“那曾祖母你与他说,娘亲没有害我,不是坏人。”魏哲始终担心魏珩会再怀疑姜梨。
但他生气刚刚魏珩动手,不肯搭理魏珩,让太后传话。
“你父王只是关心则乱。”太后解释。
魏哲垂着小脑袋没吭声,可见他是真的生气了。
“是孤不对。”魏珩捏了捏眉心。
刚刚骤闻魏哲失踪了,他慌忙赶来。
姜梨跟冬月是最有嫌疑的人,况且,姜梨又生了那样一副容貌,他怎么可能不怀疑。
“不想理你,你让娘亲害怕我了。”魏哲瘪着小嘴郁闷无比。
刚开始时,娘亲明明很喜欢他的,刚刚居然怕他。
他好难过。
“不会的阿哲,你若是喜欢她,曾祖母让你们时常见面如何?”太后嘴上这么说。
心中却在思索着这事不好办,毕竟姜梨不是寻常的女子,而是侯府千金。
不过,办法总是有的。
“真的么?”魏哲高兴,小手紧紧的拉着太后,满脸期盼:“真的可以么。”
“可以,不过阿哲你能再说一句话让曾祖母听么。”太后紧紧的盯着魏哲。
就连一脸冷漠的魏珩都下意识的看了过来。
“算了,不能太急。”
魏哲低着头不吭声。
太后叹了口气,对魏哲又说:“阿哲,去休息一会吧。”
“阿哲不想去。”魏哲动了动小手。
“她应该快醒了,醒了以后,曾祖母必须得让人送她回家。”
太后又同魏哲解释,魏哲不想听,眼巴巴的看着太后,让太后为难及了。
“你难道想看她坏了名声?”魏珩瞥了一眼魏哲。
魏哲小身子一顿,脸儿皱巴巴的:“不想。”
“不想就让人在天黑之前送她回侯府。”魏珩似笑了一下。
太后见状,放下心来:“这件事让武正祥去办。”
武正祥是太后跟前的大太监。
由他送姜梨回家,无人会怀疑姜梨遭了什么败坏名声的事。
“顺便,还得让建康城的人知道姜梨救了阿哲才行。”太后又道。
魏珩没反对,只是眯起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就这么定了吧,一会待姜梨醒了,看看她还想求什么。”太后说。
视线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暗卫:“玄甲卫跟西军的人都说阿哲走失跟姜梨无关。”
“况且阿哲也说了是他自己跑出去了,待姜梨醒了,太子你万不可再吓到人家。”
“皇祖母放心。”魏珩依旧会疑心姜梨。
只是魏哲紧紧的盯着他,仿佛他不应,就出了大事一般。
“娘亲何时能醒,我想跟她说话。”
殿内寂静,派去打探消息的玄甲卫时不时的进殿向魏珩回禀消息。
魏哲一步都不离开床榻,偶尔还会询问太医薛宏姜梨的情况。
薛宏恭敬回话:“小殿下放心,姜大姑娘很快就醒了。”
“太好了。”魏哲眉眼弯弯,拍着小手,无比欢喜。
太后见状,对魏珩说:“你先去处理南场之事,这里有哀家。”
“孙儿告退。”南场一事果真疑点重重。
好端端的,怎会有刺客,且那般危急之下,魏瞻也没受伤。
可见幕后主谋,是冲着魏珩来的。
“阿哲,先吃点东西吧,不然姜梨醒了又要害怕。”魏珩走了。
太后看向床榻,见姜梨的睫毛似动了动,会意一笑,:“你父王走了,今日你受惊,曾祖母许你多吃两块松仁糕。”
松仁糕甜腻,魏珩平时不允许魏哲多吃。
只有在太后跟前,魏哲才能多吃两块。
“阿哲吃不下。”魏哲摇摇头,小手指了指还在昏迷的姜梨。
“你年纪小,不吃东西万一撑不住晕倒了,姜梨醒了,你岂不是错过与她说话了?”
太后眼底充满笑意,魏哲一听,乖乖的去拉碧蓝的手。
“奴婢这就带小殿下去用点心。”
“去吧。”
太后挥挥手,魏哲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他们都走了,姜梨你且起来吧。”
太后上前两步,姜梨缓缓睁开眼睛,一脸惶恐便要起身行礼。
太后摆手制止:“不必多礼了,哀家知道你受了惊吓。”
顿了顿,又道:
“也已经查清了阿哲走失之事与你无关,太子是阿哲的父亲,关心则乱,你别放在心上。”
“臣女不敢。”姜梨怯生生的。
她这般胆小,怎么可能有胆子密谋接近魏哲。
太后颔首:
“你救了阿哲有功,一会哀家会让武正祥送你回家,并告知你父母。”
“你可还有什么想要的?”
太后的意思是,送姜梨回家,赏赐肯定会有,姜梨是否还需要什么。
“不知南场情况如何了,父母亲眷可否安全。”姜梨抿了抿唇,跪在床榻上不敢看太后。
“他们没事。”太后说:“只有你二妹妹受了伤,如今已回侯府诊治。”
太后说起姜鸢,脸色虽平淡,可却闪过一丝不喜。
南场围猎,有人刺杀魏瞻,姜鸢一个世家贵女却主动挡箭。
这要是没点私情,谁能相信?
“鸢儿受伤了?”姜梨抬起头,眼泪布满眼眶,看起来十分担心:“伤的很重么。”
“是挺重的。”姜梨的语气弱弱的,太后见她可怜,又看着她那张与故人及其相似的脸。
多跟她说了两句话:“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与哀家说。”
“阿哲是哀家最宝贝的人,你救了他是大功。”
“可是臣女没救小殿下,相反是小殿下救了臣女跟冬月。”姜梨没有邀功反而在感激。
太后对她满意极了,:“哀家说是就是,你且说说,想要什么?”
姜梨从乡下回来,她可以不懂规矩,慢慢教就行了。
但一个人的秉性跟性情是改不了的,姜梨性情真挚,是个好的。
“臣女斗胆,想求太后娘娘赏赐一枚丹药。”姜梨猛的行大礼,叩首。
“你是想给姜鸢求药?”太后了然:“那你想求什么药。”
西军回禀,姜鸢伤的很重,有性命之危。
“臣女想求太后娘娘赏赐紫金丹,救鸢儿一命。”
姜梨嘴上求药,实则并不是想救姜鸢的命。
而是用紫金丸阻止姜鸢再假死拉她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