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来财看了一眼胡伯,见其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
“哎呀,盛阳。这事也不能怪我们,是你这臭水泡子,还有粪田子里灵气太少了。
你刚走,这老嘎的炮子就要晋升,你可不知道给我忙成啥样。”
“嗯?胡伯晋升了?成功了么?”
“谢少爷关心,老仆这次成功晋升。”
刘盛阳眼底的惊讶与喜悦难以掩饰。
“真的么?胡伯。听我父亲说,之前你负责他的护卫,在一次外出时你恰好突破,但又贼人袭来,你为护我父亲,强行中断晋升,以至留下隐疾。
也正是因你中断晋升,恰巧救了我父亲,父亲他一直心系于你的修炼,得知你要晋升,特意给了我一块灵石来助你突破。”
刘盛阳拿出了一块翠绿色的石头,石头晶莹若玉,只是局部有些异色。
“谢老爷和少爷挂念,老仆已突破成功。
因老奴未提前做好应对,以至于让三少的院子遭了秧,怎能再收下这灵石。
况且这灵石看起来品阶不低,价值定然非凡,老仆万万不能接受。”
见胡伯态度坚决,刘盛阳一时犯起了难。
以前只有他往外送东西,别人都是抢着要的,这送东西人家不要的时候,也是第一次遇见。
“胡伯,这灵石父亲已经说了,让我给你,你这不收我跟父亲不好交代啊。”
“少爷您可以留到赋仙试时使用,一般觉醒完天赋,需要大量灵气稳固天赋的。
若觉醒时灵气不足,搞不好会影响日后修炼的基础。”
刘盛阳根本不在乎这灵石,但却不知怎么让胡伯接受,毕竟他太了解胡伯的性子了,说不要,就肯定不会要的。
张来财看出了刘盛阳的窘迫,赶忙上前一把夺下了灵石。
“这小子还是年轻啊,给东西都不会。
还得我这新时代大学生给他演示一下,身为年轻人,上炮都不会,日后怎么混?”
见张来财抢走灵石,胡伯瞪大了双眼,其实他内心也很渴望得到这块灵石。
“打住,我说句实在话。
小羊他家富得,都不能用流油来说了,可以说富得已经淌油了。
就这一块破石头,是看起来品相好点,那也不是拿不出来,用你帮省这说仨瓜俩枣?”
刘盛阳迎合着点了点头。
“你说说你,是不是有点愚忠。
你都说了,觉醒时候需要灵气,难道晋升完不需要?
你说你晋升的时候多危险啊,要不是我给你护法,你都得噶那地方。
你难道忘记了,你晋升时的样子,屎差点崩出二斤。”
胡伯听着张来财前半句话,心中多少有些被打动。
但当听到后半句时,本已褪去的怒意,再次涌了上来,颤抖着用手指向张来财。
“你!你!”
张来财顺势,一把将灵石塞到了他手里。
“你看看你,想要又不敢说。
都自己人,净整这有的没的。
好啦,快收起来吧。”
胡伯看向刘盛阳,怕其误会,却见其盯着张来财,满眼的崇拜之色。
“不行,不能让少爷跟这混小子多接触。
接触多了,这小子非把少爷带坏了不可。”
胡伯暗自定下了目标,心念一动,手上的戒指发亮,灵石瞬间消失。
张来财瞪大了双眼。
“我去,真帅。这应该就是小说里说的储物灵器吧。”
张来财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胡伯的储物戒指。
“啪!”
手被胡伯拍了下去。
“谢老爷,少爷赏赐。”
刘盛阳摆了摆手道:
“不必,你为我刘家奉献多年,这一块灵石不算什么。”
“少爷,这灵池和灵田的赔偿?”
“这不用你担心,正好这景观我看腻了,想换换,稍后我会和父亲说的。”
“少爷,这不符合规矩。”
“什么规矩?在我的院子,我的话就是规矩。”
“那少爷改建的这段时间您住哪?要不先搬到二小姐的院子?”
刘盛阳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头摇成了拨浪鼓。
刘盛阳从小锦衣玉食,一直就维持着胖乎乎的体型,但凡有些消瘦,就会被二姐刘紫阳拉去开小灶,直到吃回成小胖子。
刘紫阳在外冷若冰霜,办事却雷厉风行。
可其也有娇柔的一面,一旦回到院子里,便显露出小女儿的作态。
这状态除了刘盛阳以外,也就刘紫阳的侍女知道,就算是他们的父亲也不曾发现。
刘盛阳小时,在二姐的院子住过,每天二姐回到院子,必须贴贴半个时辰这小胖子。
贴贴的时候,刘盛阳必须像个娃娃一样不能动,要不就会被二姐打屁股。
一想到这段过往,听到去二姐院子,刘盛阳控制不住的颤抖。
“我,我不去二姐那里。
我跟父亲说完了,明天我要和来财兄出去历练。”
“什么?您要出门,马上赋仙试了,别的公子都在家中修炼,您要出门?
这要是赶不回来,或者路上出现什么问题怎么办?
还有,您要出门府主给您安排什么等级的护卫?”
“没有护卫。
父亲说要给我安排了,我没要,我就在明灵城附近,能出什么事情。”
“胡闹,您这身份外出怎么能不安排护卫,老爷要是没给您安排,我就跟着您去。”
听到胡伯要跟着,联想到他这死板的样子,路上一定会有许多阻碍。
刘盛阳赶忙拒绝道:
“不用了,胡伯。我就在府城范围内游历一番,没事的。
况且府里事务繁忙,缺了你也不行啊。”
“不行!如果就让您跟这滑头小子去,我不放心。”
胡伯面上有些怒意,刘盛阳有些不敢说话了。
张来财见这样子,一步跨出挡在了二人中间。
“少爷发话了,不让你跟着,你咋这么墨叽呢?
我们两个年轻人在周围走走,你这老屁股跟着干啥,多不方……”
胡伯没废话,戒指光芒一闪,两张银票出现在手中。
“四十。”
张来财双眼死盯银票,手速奇快,留下阵阵残影。
下一刻,银票便进了其怀中。
由于背对着刘盛阳,发生了什么,刘盛阳一点都没看见。
“多不方,多方便啊。
我们这俩小屁孩出去确实危险,我感觉还是得有个大人陪同。
这样出去也能安全一些,有些处理不了的事,也有大人出面处理,你说对不对小羊。”
张来财一边说,一边退回了原位,看着刘盛阳,眼中布满了肯定之色。
刘盛阳一脸的迷惑。
“这……”
没等说第二个字,便被张来财打断道:
“哎呀,这有什么的。
你年纪太小了,家里还有钱。
没大人跟着让人拐跑了,或者抓起来要赎金怎么办?”
“可……”
“可什么可,这老屁股就管一群看门的,他在不在,不都得去看门么?
实际上就是有他没他都一样,他纯多余,跟着我们出去刚好。”
一顿嘴炮输出,刘盛阳只好点了点头。
“胡伯你也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等等。”
张来财把准备回屋的刘盛阳拦了下来。
“明天你总不能就穿着这一身华服跟我下乡?那你是去考察还是历练的。”
听到这里刘盛阳愣了一下,这他还真没想到。
“我就知道你准备不充分,一会你来我屋。
我刚好有一件,以前我总穿,现在依旧保存完好的衣服。”
想到那件满是补丁的衣服,张来财就有点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
“还有,出去历练,你们也不能叫现在的名字,毕竟你们的名字在这方圆百里几乎人尽皆知。
我呢,也替你们想好了名字,你不是想体验牛马生活么,小羊你就叫牛生羊,外号小牛子。
老屁股,就叫马嘎子,外号老马子。”
张来财摇了摇头。
“不行!这个外号听起来有点别扭,你外号改叫老噶子吧。”
“来财兄,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还叫张来财啊。
我本来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还改啥名。
对了,出去以后,不要叫这酸文人的称呼,你就叫我小财哥,张哥都行。”
“嗯,好的,小财哥。”
一旁的胡伯被憋的脸通红,刘盛阳可能不知道小牛子,老马子什么意思,他能不知道么。
“不行,三少不能叫小牛子,让人听了成何体统。”
“行吧,那就继续叫小羊吧。
还有你,别老三少三少的,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刘盛阳是吧?
从明天开始,你就是他老叔,你要叫他大侄,记住了么?”
“不可,我一仆人怎可跟少爷沾亲带故,况且我姓马,少爷姓牛这关系也不对啊。”
“如果有人问,你就说你没能耐,以前叫牛噶子。
入赘了马家以后叫马噶子,然后岁数大了,被人家赶出来了,就没改名。”
“不可,我……”
没等胡伯说完,张来财便打断道:
“那你别去了,不带你了。”
见两人又要吵起来,刘盛阳赶忙打圆场。
“胡伯,没事的。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我们是出去历练的,你都多久没去外面走动过了,这次出去就听小财哥的吧。”
“是,全听少爷安排。”
“行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你赶快回去收拾收拾吧。
记得找扫地的,或者刷马桶,干杂物的要套穿过的衣服,要不到明天你就别去了。”
说完,张来财便拉着刘盛阳,直奔东屋走去。
胡伯虽然生气,但却不好说什么,气呼呼的转身离开了院子。
张来财二人来到东屋前,迟迟没有进屋,而一直在门口张望。
“小财哥,为什么不进屋啊?”
“哎呀,你不知道,那老胡头晋升完在我屋厅中放了个屁,劲老大了,给我都崩飞了。
我怀疑他可能崩出来屎了,我先看看,别一会踩上了。”
“哈哈哈,原来是这个啊。
小财哥,你放心,那不是屁,那是修炼者晋升时,顺着体表排出的浊气,都是一些修炼时吸收的杂质,不影响什么的。
你要感觉不干净,明天我们离开后,我安排人把东屋拆了重建。”
“啊?”
张来财被这财大气粗劲吓到了。
“屋子埋汰扫一扫不就行么?拆了重建是什么操作?再有钱也不能这么玩吧?”
“你莫非想让人帮你打扫一下?也可以,明天我安排人把你屋子仔细清扫一下。
我二姐就非常讨厌别人未经允许碰她的东西,她的院子拆拆建建好多次了。
只要有人未经允许进入,她就会拆掉一部分重新建,就算我父亲去了也是这样。”
听到这里张来财心头一惊,心想道:
“啊?这也太能败扯钱了。
这我还当个屁你姐夫,挣得不够你姐嚯嚯的了。
也幸亏这是古代,这要是现代,这么高频率的装修,不得甲醛中毒么?”
“哈哈哈,你姐确实有个性,但是家里再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啊。”
“不会的,我二姐经商头脑顶尖,她重新盖房子这段时间,靠经营我们家的产业,能赚几十到上百倍的盖房子的钱。
就连我父亲,也不敢在经商一途上忤逆我二姐的决定。”
“我去,这么能挣钱?
那我要是真娶了她,我还工作什么,天天躺家里花钱不就完了么?
照这挣钱速度,我花的都赶不上她挣得快啊。”
想到这里,张来财脸上的笑意难以掩饰,活脱脱一副猥琐像。
“小财哥,小财哥。我们还不进去么?”
正在幻想日后入赘生活的张来财,被刘盛阳喊醒,不情愿地拉着他进了屋内。
经过一番翻找,张来财在衣柜角落里,找到了他那件打着数块补丁的衣服。
“行了,就这件衣服,一会你去外面的臭水泡子里面揉揉,晾一宿,明天就穿这个。”
刘盛阳看着破的跟抹布一般的衣服裤子发愣。
就算刘府的最底层的下人,也没穿过这么破的衣服。
“别看这衣服破,穿起来可舒服了。这要不是你,别人给我银子我都不能给他穿呢。
你一定要保存好啊,这对我来说可是宝贝啊。”
张来财见刘盛阳没有动作,又是一番洗脑言论后,刘盛阳满心欢喜的拿着破烂的衣裤,到院中灵池中揉搓了起来。
见到刘盛阳洗衣服的背影,张来财自己嘟囔道:
“哎呀,孩子趁年轻得多吃点苦,要不这长大以后,不知道得吃多少苦呢。
得亏这是遇见了我,这要是遇见别人,谁能费心扒力的研究让你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