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什么手?你脑子里灌的是屁股么?这是刘家的牛车,劫完我们在这片没等混出名声呢,就得被刘家人收拾了。”
说话的人是三人的老大,名为李流贝,个子两尺左右,身材肥胖,离远了看像个移动的地缸。
老二名为李贯玉,个子三尺有余,身材纤细,离远了看跟个竹竿子一般。
老三名为李章费,身材魁梧壮硕,只不过右眼有点斜视,看起来让人感觉很有智慧。
贯玉若有所思的问道:
“我们不劫车,还跟着他们干嘛啊。”
章费也附和道:
“对啊,老大。我们应该去路口继续蹲着,万一有大户经过呢。”
流贝反手给了两人一人一个脑盖。
“你俩有没有脑子,我们在这片蹲了多久了?还有老三,我跟你讲几次了,跟我说话的时候看着我。”
章费指着自己的左眼道:
“我看着呢啊,老大你能不能别……”
章费最讨厌别人说他的眼睛,刚想理论一番,便被贯玉捂住了嘴。
“老大,我们蹲了三天。”
“你还知道三天?这三天但凡有点钱的,都有护卫跟随。剩下的人,穷的好悬没管我们借点。”
“那怎么办,我们三个在这片一点名号没有,大一点的寨子不收我们,小一点的寨子还要入门费。”
被捂着嘴的章费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哼,他们都是目光短浅,等以后老子在这片混开了,把他们这些寨子都收了。”
“大哥,我们这穷的两天都没吃饭了。当时你说带我们出人头地,我们才跟你出来的。现在这三天吃两顿,都不如回村里种地了。”
“哼,看你们那目光短浅的样子。我们是做大事的人,这点苦都吃不了,怎么成就宏图伟业?”
贯玉和章费面露难色,想打退堂鼓,又不想放弃。
“刚才我看那牛车头车里只有一个人。”
贯玉眼睛一亮。
“大哥,你是说?”
“对,那家伙肯定没有护卫,你们也知道,那牛车头车贵的吓人,我估计这人是哪家的少爷,偷摸跑出来的。
我们就跟着牛车,等他下车以后,我们跟着他到个没人的地方。”
“嘿嘿嘿!”
三人对视一笑,赶忙跟上了牛车。
牛车进到白莲村,张来财三人到村口下了车。
“走吧,老马子,小羊我们进村。”
胡伯嘴角抽了抽,握紧了想抽人的手。
三人走后,李姓三兄弟也来到了村口。
“大哥,你真没说错。那小子好像真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别看穿的粗布麻衣,难掩身上的贵气。”
贯玉说完,章费紧跟着迎合道:
“对啊,对啊。你看这小子出门还带俩仆人,一个干巴老头,还有个小胖子。
只不过这俩人穿的跟要饭的一样,不知道是装的,还是主家太抠,不给发衣服。”
流贝摆了摆手。
“行啦,别分析了,赶紧进村,一会跟丢了。”
张来财没有带两人回来,而是先奔着张明远家走去。
院子虽简陋了一些,但收拾着非常立正,给人一种朴素的气息。
“大伯,你在家么?”
一位身姿硬朗的老者自屋内走出,正是张明远。
张明远见到来人,一脸的惊讶,赶忙快步向门口走去。
“来财?你怎么回来了?不会……”
没等话说完便被张来财打断道:
“没有,没有。大伯,你能不能想我点好啊。”
“那你这是?”
“三少派我出来做事,你看,这不还给我配俩跟班么?”
听这么一说,张明远才见注意到身后穿如乞丐的二人。
“大伯,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老头叫马噶子,你叫他老马子就行。那个小胖子叫牛生羊,你叫他小羊就行。
小胖子是老马子老叔,不对,老马子是小胖子大侄,也不对。我有点解释不清了,你们自己说吧。”
说罢张来财便看向了胡伯。
胡伯上前行礼。
“你好,我是小羊大侄,不对。小羊是我大侄,我是他叔叔。”
张明远回礼,一脸疑惑的问道:
“叔叔?那你们的姓氏?”
刘盛阳赶忙抢答道:
“啊,我叔叔倒插门,嫁入了马家,然后改成马姓了。”
胡伯脸瞬间红到了脖子,英明一世,到老了反倒丢了节操。
胡伯手背后紧握双拳,看了一眼正捂嘴笑的张来财,将这笔账算在了他的身上。
听到这里,张明远一脸的惊讶,上前拍了拍胡伯的肩膀。
“老兄弟啊,没事的,想必当年也是个苦命之人吧,要不也不至于如此。
几位快进屋吧,想必还没吃东西吧?”
张来财摆了摆手道:
“不用,大伯。我们回来之前吃过了,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我回来了。”
说罢,张来财便带着两人往家走去,路上胡伯皱了皱眉头,仿佛注意到了跟着的三人。
张来财带着二人来到了家中。
胡伯看着仿佛要塌了的房子一阵心悸。
“这是什么地方?这能住人么?”
“这是我家啊。有什么住不了的,我以前一直住这,也没说塌了,就你话多。”
张来财拉着刘盛阳向屋内走去。
“嘭!”
依旧是熟悉的门板倒地。
“不要惊讶,这是新兴的开门方法。”
张来财向屋内迈步走去,刘盛阳却观察起了另一扇门。
“第一次见这种开门方式呢。”
刘盛阳向另一边门推去,恰好张来财看了过来。
刘盛阳见推不动,便加大了力道。
“别推!”
“嘭!”
另一扇本就摇摇欲坠的门,应声倒地。
“哼,让你忽悠我大侄,这回好了吧,家里两扇门都掉了。”
胡伯脸上洋溢着笑意,向内屋走去。
“小财哥,我,我是不是惹祸了。”
张来财一脸的无奈。
“算了,也怪我,没事逗你玩干啥。”
内屋虽然简陋,但收拾的还算干净,也可能是因为屋内没有太多东西。
“这屋内就一张土炕,你找个地方打地铺吧,晚上我在门口打坐就行。”
“啥?来我家,让我打地铺?还有他多大个屁股啊,这床能睡四个人,他自己睡?让我打地铺?”
“我大侄没有跟别人一起睡的习惯。”
胡伯表情淡然,语气却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
“放屁,老子就要睡炕,这么大的地方你让我打地铺,你要愿意打你自己打去。”
见两人又要吵起来,刘盛阳赶忙打圆场。
“没事的,老叔。就让小财哥跟我一起睡吧,毕竟这炕这么大呢。我也是第一次住炕,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呢。”
回到三人说话之前,李姓三人绕到了房子后面。
“大哥。我看这边挺偏的,也没什么人,我们为什么不从正门直接冲进去?”
流贝瞪了一眼贯玉。
“我们是立志要闯出一片天地的人,从正门进跟正常山贼有什么区别。
你没听说书的讲,有名的大侠盗都是从屋顶出现的么?”
“大哥,那你可能当不了侠盗了,只能我跟二哥当了,毕竟你这个字还没院墙高呢,怎么爬房顶啊。”
“啪!”
流贝跳起来扇了章费一个脑盖。
“就你话多,赶紧蹲下,先给我送上房顶,你们再跟着上来。”
章费揉了揉脑袋,蹲下让流贝骑了上来,贯玉在后面推着,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个地缸送上房顶。
“老三,你有劲,让我先上,你帮我一把。”
贯玉往屋顶爬去,章费用力一推,便把他推了上去。
“大哥,二哥,你们躲开点,我直接跳上去。”
章费单脚蹬墙,单手扶住房檐,猛然发力,整个人凌空跃起。
“我擦,别上来,房顶撑不住。”
流贝话刚说完,章费已经开始自由落体。
回到屋内,胡伯还想理论一番。
“咔嚓。”
房梁传来声响声响,张来财抬头望去。
胡伯将刘盛阳一把护在身后,向外屋退去。
“轰隆。”
房梁断裂,房顶坍塌,两个人从房顶掉落,一人挂在了房顶。
张来财虽没被砸中,却整了一身灰。
“咳咳,咳咳。谁呀,干什么的,强拆啊。”
张来财一边挥手,一边问突然出现的三人。
“唉,这么高掉下来竟然不疼。”
章费正在庆幸时,身下传来了声音。
“老三,你赶快从我身上滚下去,快给我压死了。”
章费赶忙起身,顺势将挂在房梁上的贯玉取了下来。
流贝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脸坏笑的看着张来财。
“哼哼哼,我们就是这片有名的侠盗,李氏三雄。
我们也不想欺负你们这一老二小,赶紧把钱财交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
“侠盗?侠盗不是偷东西的么?你们这明抢,不跟土匪山贼一样么?”
章费赶忙上前展示自己的肌肉,以形成威慑。
“对,我们就是要当土匪,你们是我们出道第一票,赶紧把钱财交出来,要不我可要揍你了。”
张来财看着他斜视的眼睛,身体左右晃了晃,章费的左眼随着其身体转动。
“哈哈哈,你这眼睛可以啊,一个值班一个站岗。”
章费最讨厌别人调侃他的眼睛,一脸苦涩的看向了流贝,略带着哭腔的说道:
“大哥,他,他说我。”
“小子,你找死。”
流贝握起肉乎乎的拳头,向张来财打去。
“我擦,要是被这个地缸来一下子,我可吃不消啊。”
想到这里,张来财赶忙闪身躲避,向刘盛阳跑去。
“小羊,上。”
刘盛阳蹬地迎上。
“聚风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