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鸟鸣清脆,晨露未干。

慕容瑶听说慕容玥昨晚已安全回府,急得连早膳都未吃,便去找自己的母亲李姨娘,商议对策。

李姨娘正在吃着早膳,突然见慕容瑶焦急地跑进她的院子,忍不住地呵斥这个小女儿。

“莽莽撞撞的干什么?哪里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什么时候能像你姐姐一样稳重些?”

“哎呀姨娘,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些?您可知慕容玥那小贱人昨晚回来了?”

“你说什么?她真的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是,千真万确,昨晚守卫亲自看到她回府。”

“呵!倒是命硬,回来又如何,估计早已是失了清白之身吧?”

此时门外,出现了一抹端庄清丽的身影,款款而来,她便是京都远近闻名的美人慕容嫣。

“姨娘和三妹妹这是在聊什么?怎的如此神色不安?”

李姨娘欣慰地看着,这个让她骄傲的女儿。

“嫣儿,你来了!快到姨娘身边来。”

“大姐姐,你来啦,快来坐。”

慕容瑶因慕容玥之事,不知该如何应对,便把关于算计的事,告知了慕容嫣,慕容嫣气得不轻,觉得两人思虑不全。

“大姐姐,你这是哪里的话?我这是为了谁?不是你说喜欢那九皇子吗?眼看他们婚期将至,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吗?”

“姨娘,你也跟着三妹妹胡闹?这要是被爹爹发现了可如何是好?”

“那就先给你爹吹吹枕边风,把这件事做实,将计就计,还治不了那个小贱人?我倒是想看看她,有没胆子说自己被卖去青楼?”

慕容嫣秀丽的眉眼微微皱起,忧虑不安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妹妹。

斑驳的光线,照在清宁院古朴的书桌旁,衬得床上的人儿既慵懒又迷离。

慕容玥是个起床困难的主,初桃拿着早膳,已经叫了她好几次,才把她迷迷糊糊叫起。

“小姐,小姐,太阳晒屁股咯!快起来吃早膳啦!”

“小姐,快醒醒?小姐?快起来呀!”

“小姐?”

初桃最后实在忍不了,大着胆子掀开了被子,一把拉起她,慕容玥无奈地骂骂咧咧,任由初桃对自己上下摆弄,准备给她梳洗打扮。

慕容玥端坐在椅子上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缓缓地说着。

“初桃,以后就不化这黑斑了,把这黑斑卸了吧!”

“可是小姐,这样会不会有点不妥?”

“无碍,以后就戴面纱。”

“是,小姐,奴婢这就拿药水给小姐您卸了去。”

梳妆完毕,卸去脸上的点点黑斑,少女肤如凝脂的小脸映入眼帘,柳叶弯眉,巧目倩兮,鼻梁高挺微翘,双唇娇艳欲滴。

转身时婀娜的身姿,清丽绝伦,姿容秀美,透着一股灵动之美,闭月羞花之貌,倾国倾城之姿也不过如此。

慕容玥怔怔看着自己,这不就是现代的她?一模一样的容貌,只不过略显稚嫩,是了,这具身体才16岁!

初桃目不转睛地看着慕容玥,感叹道:“小姐,你好美呀!奴婢以前就没见过小姐这么漂亮的人儿!”

慕容玥挑眉看着小丫头,打趣道:“就你嘴甜,小丫头片子今儿个是吃了蜜糖不成?”

屋内主仆俩打打闹闹的笑声,温馨的仿佛院内的桃花也被这氛围所感染,迎风飘落,芳香四里。

夜幕降临,京都的街道渐渐沉寂下来。

丞相慕容海忙完自己的公事,回到府中,人还没好好休整,就听说他那二女儿昨晚去逛了青楼,气得他连晚膳都吃不下,就叫人去把慕容玥带来,当然,这其中有他的爱妾李媛儿的添油加醋。

慕容玥早已预料到今晚有一场硬仗要打,便收拾妥当,在房里闭目养神,思索对策,屋内烛火摇曳,却能看见少女从容不迫的身影。

李姨娘身边的马嬷嬷带着一众丫鬟小厮,盛气凌人地来到清宁院。

敲门声惊动了正在做晚膳的兰姨和初桃,开门的瞬间,两人看到这么大阵仗,也毫不畏惧地拦着往里闯的一众人。

兰姨气愤道:“放肆!谁允许你们这些人擅闯二小姐院子的?”

马嬷嬷闯进院子得意地说着:“二小姐?这府中怕是快要忘了还有个二小姐吧?要不是老爷听说二小姐昨晚去逛青楼,叫她去问话,谁想来你们这个荒凉的地儿?”

在马嬷嬷得意洋洋,话语间满是轻蔑之时,一只白皙如玉的手快如闪电,狠狠扇在了马嬷嬷的脸庞上。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在院中回荡,马嬷嬷肥胖的身体,竟被这一巴掌,扇得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她捂着自己的脸满是震惊。

周围的丫鬟小厮也愣住了,只见一道清冷戴着面纱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慕容玥冷漠地看着马嬷嬷,“一个奴才也敢翻到主子头上去?下次再嘴贱,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马嬷嬷眼里闪过一瞬的害怕,这是平时唯唯诺诺的二小姐吗?还没怔愣过来,就见慕容玥转身朝着慕容海的主院走去,丫鬟和小厮们也都跟着离开。

马嬷嬷怨恨地捂着自己的脸,也在后面不情愿地跟着,徒留兰姨和初桃在院子里满是担忧和焦急。

一众人来到主院,屋内的几人早已等候多时,这怕是要审问而不是问话吧?

主位坐着这个家的主人慕容海,也就是她所谓的父亲,他的身边是妾室李姨娘,下方是慕容瑶,连她那不学无术,每天只知道拈花惹草的四弟慕容烁也在,以及姗姗来迟的慕容嫣。

慕容海因为长相周正,以及李姨娘的花容月貌,生的这几个孩子倒是不错的样貌,尤其那慕容嫣,如花似玉,顾盼生姿,倒是一位难得一见的美人,可惜的是,不知道这些人皮囊之下又是怎样的心思。

此时几人眼神各异地看着她,慕容海看着这个快被自己遗忘的二女儿,许久未见既出落的如此气质不凡,印象里这个女儿每次见到他,不是唯唯诺诺地不敢说话,就是躲得远远的,今日倒是有些不一样了?

“参见父亲,不知父亲找女儿来所为何事?”

慕容海一听所为何事?就气得一巴掌拍向桌子,震得茶杯都差点倒了。

“孽女,你自己干得好事,你自己不清楚?听说你昨晚去逛青楼了?你哪里还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父亲,何出此言?女儿从未去逛过青楼啊!”

“还在狡辩,你三妹妹都跟我一五一十地说了,下人也看到你很晚才回府,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是,父亲,昨天女儿确实出府了,但绝不是去逛青楼,女儿又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女儿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说。”

“女儿自小就被深居简出的祖母多有照拂,便听人说京都雁山上有一株幻灵草能治祖母的心悸之症,便想着去碰碰运气。”

“你胡说!”慕容瑶装腔作势地说道:“明明四弟在街上看到你去逛了青楼。”

慕容烁心虚地帮腔道:“是的,父亲,我今天在街上看到了‘这丑女,’额……二姐姐去逛了青楼。”

此时李姨娘也添油加醋道:“老爷,玥儿这孩子胆小,估计害怕你罚她,不敢实话实说,莫要怪她了,小孩子玩心大,老爷您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这李姨娘不说还好,这说了慕容海更被气到了。”

气愤地指着慕容玥,“你个孽障,不学无术,撒谎成性,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女儿?”

无人在意的地方,只有慕容嫣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切。

慕容玥内心无比鄙视地看着这一出闹剧,彻底对她这个渣爹失去希望,但也不得不发挥,她那堪比奥斯卡演员的演技。

慕容玥梨花带雨地哭着,默默地从袖子里拿出一株幻灵草,“是的,货真价实的幻灵草,”她空间里有。

“父亲,这是给祖母寻的幻灵草。”

周围气氛突然凝固,众人盯着她手里的幻灵草,震惊不已。

慕容瑶气急败坏地说着:“你骗人,这怎么可能是幻灵草,你明明是去逛了青楼。”

“三妹妹,要是不信,便请府医过来验验如何?”

最终请了府医,验了这幻灵草。

“瑶儿,烁儿,你们可知错?”慕容海质问道。

“父亲,父亲,瑶儿是被下人挑唆的。”慕容瑶求饶道。

“父亲见谅,烁儿可能看错了。”

而慕容瑶因为污蔑慕容玥,被罚跪祠堂三天不许吃饭,闭门思过一个月。慕容烁因为是这府里唯一的儿子,加上李姨娘求情,慕容海也不忍心重责他,便只罚他半个月不许出府。

本来也要罚慕容玥私自出府的,因是为祖母求药,便将功补过,跪祠堂一天,因为兰姨找了祖母帮忙,这责罚便免了,慕容玥早已料到,她那偏心的渣爹,会如此处理此事,不过来日方长。

在这看似富丽堂皇,实则吃人的府邸中,只有祖母与她还念及着祖孙之情,是站在她这边的,曾经也是时不时地关照着年幼的慕容玥,第一次见到这个慈眉善目又睿智的老人,慕容玥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希望这株幻灵草,能彻底治好她的心悸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