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顾砚深的手臂还牢牢环着林溪的腰，呼吸带着晨起的微沉，一下下扫在她后颈。
他鼻尖蹭过她的发顶，又把人往怀里紧了紧，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林溪被勒得发热，动了动，想躲开那个热源，腰上的手臂却收得更紧。
“小溪，别动。”他的声音哑得发黏，裹着没睡醒的鼻音，像含着块化不开的糖，“让我再抱会儿，就一会儿。”
她还没睁眼，唇上就落了个轻吻，软得像棉花糖蘸了蜜。
“你知道吗，我有多爱你。”他的气息裹着她，连空气都变得甜腻。
林溪想挣开，却被抱得更牢。
顾砚深鼻尖蹭着她的耳廓，闷笑出声：“宝贝，刚醒就想逃？”
手臂收得几乎让她嵌进他怀里，“逃不掉的，我要抓住你，这辈子、下辈子，都别想跑。”
脸颊烫得厉害，林溪推了推他的胸口坐起来：“别闹了，再不起来上学真要迟到了。”
顾砚深却耍赖似的把她按回枕头上，下巴搁在她肩窝蹭了蹭，胡茬扫得她发痒。
“我让司机提前十分钟在楼下等着，保证误不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露在被子外的胳膊，眉头一蹙，“今天降温，不准穿裙子。冻感冒了，我心疼死了怎么办？”
林溪刚要反驳，唇就被他堵住，这个吻又急又凶，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强势，分开时她的嘴唇红得发亮。
“听话，”他抵着她的唇，气息灼热，“不然我就亲到你没时间上学。”
见她红了眼尾，又放软了语气哄，“楼下让司机带了早点，吃完再走，嗯？”
被他缠得没辙，林溪又气又笑地拍开他的手：“知道了知道了。”
下楼时，司机早已在门口等候。
赶回学校时天刚擦亮，她洗了把冷水脸，试图压下心头的悸动，一头扎进资料堆里。
今天有评审会，还有导师的项目要补材料，容不得半点分心。
可脑子里总飘着顾砚深那句低哑的“我有多爱你”，指尖一紧，才强迫自己拉回思绪。
直到晚上八点，林溪才从会议室出来。
一天没吃东西，胃里隐隐作痛，她揉着肚子往校门口走，刚想拐去便利店，眼角就瞥见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心口猛地一跳，她加快脚步想装作没看见，车子却缓缓靠过来，停在她面前。
副驾驶窗降下，顾砚深倚着车门看她，语气淡淡：“上车。”
犹豫了一秒，她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吃饭了吗？”他问。
她摇头。
顾砚深眉心瞬间皱起，语气沉了几分：“自己都不会照顾自己啦？非要等我来盯着你？”
她咬着唇没说话，车厢里一时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车子驶向城南一家私厨，一路无话。
直到落座，林溪才轻声问：“你今天没去单位？”
“去了，临时开了个会。”
“那你……”
顾砚深望着她，眼底带着点掩不住的疲惫，“但怕你不好好吃饭，散会就过来了。”
菜上桌，他先盛了碗汤递过来，指尖碰了碰碗壁才放心。
“先喝点垫垫，慢点喝，小心烫。”
见她眼下泛着青，语气又软了些，“今天在学校很忙？”
“嗯，帮导师赶项目资料。”
他没怎么动筷，净忙着给她夹菜，鳜鱼挑了刺，青菜剪了段：“多吃点，看你瘦了。要是食堂不合胃口，明天中午我让阿姨给你送饭，好不好？”
“不用，太麻烦了。”
“为你做什么都不麻烦。”顾砚深抬眼望她，眼神直勾勾的，像要望进她心底，“你是我的人，我不疼你疼谁？”
饭后顾砚深送她回小区，车停在林荫道旁，夜色漫过路灯的光晕，在两人之间晕开层暧昧。
林溪刚要拉车门，手腕就被他扣住。
“这么急着走？”他偏头看她，眼尾泛着疲惫的红，嗓音却低得缱绻，“我送你回来，连个吻都吝啬？”
“下次给。”她想拒绝，却被拉得更紧。
顾砚深倾身靠近，手臂撑在她身侧，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就这么不想见我？”
“不是……”
“那是怕什么？”他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怕我对你太好，让你舍不得走？”
顾砚深松了松自己的领带，下一秒，没给她反应的机会，将林溪拉入过来。
他扫过她的鼻尖，没有立刻吻下来，只是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带着点故意的磨蹭。
“躲什么？”他声音压得极低，刮得人耳尖发麻。
话音未落，他的唇就落了下来，不是浅尝辄止的碰，而是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轻轻含住她的唇瓣，辗转厮磨间。
车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彼此渐重的呼吸，和他吻里藏不住的、快要溢出来的缱绻。
直到林溪快要喘不过气，他才稍稍退开半寸：“别骗自己了，林溪。你怕，是因为早就动心了，对不对？”
这句话像根细针，戳破了林溪所有的伪装。
她低下头，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得走了，明天还要早起。”
“我送你到楼下。”他松开手，语气又哑又软，“看你安全到家，我才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