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书令宜面无表情:“你所谓的照顾,就是把她拴在身边,赶走所有男人?谢奕恒,你那点龌龊心思,需要我戳穿吗?”
谢奕恒眼神骤然阴鸷。
六年婚姻,他从来没有和她起过争执,一直都顺着她,怎么养成她这样的脾气?
“书令宜!你心思怎么这么肮脏,星星才二十岁,心思单纯!长嫂如母你不关心也就算了,竟如此恶毒揣测她?外面的男人是什么货色你不清楚?我怎么能放任她!”
看着他道貌岸然的嘴脸,书令宜只想冷笑:“收起你虚伪的遮羞布!既然这么担心,不如让她在你身边做小吧,我看她求之不得!”
谢星言眼眶瞬间通红:“嫂子!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和哥的清白!”
书令宜双臂环胸,眼神淬冰:“别叫我嫂子,折寿,叫我姐姐吧,省得乱了这家里的辈分!”
“你!”谢星言捂着脸,哭着冲了出去。
谢奕恒脸色铁青,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怒火直冲天灵盖:“够了!书令宜!你心胸怎么这么狭隘,你如果容不下星星,我带她搬出去!不在这碍你的眼!”
书令宜冷嗤:“搬回云端四季酒店重温旧情?”
谢奕恒瞳孔骤缩,寒意迸射:“你调查我?”
书令宜迎着他冰冷的视线,“你们如果真的清白,怕什么查?”
“不可理喻!”谢奕恒从齿缝里挤出四个字,眼神如刀刮过她,再无半分犹豫,决绝地追着谢星言而去。
那毫不留恋的背影,她的心口骤然一紧,坐在了床上。
她闭了闭眼,一滴冰冷的泪滑落。
再睁眼时,只剩一片冰冷。
算了,半年没见儿子,她现在只想见儿子谢希炀。
开车到了老宅,门口没有儿子等候的身影,书令宜压下失落,谢老太太和谢夫人去了温泉。
她进门,问张姨:“炀炀呢?”
“小少爷在楼上做手工呢。”
书令宜心中微暖,接过张姨手中的热牛奶。
或许儿子在为她准备礼物,这半年没见,他应该也很想她吧。
当初生谢希炀的时候她羊水栓塞,在产房足足待了两天,险些大出血,最终才保住一条命,因此谢希炀身体不是很好。
所幸他懂事的也早,才六岁的年纪就已经很成熟了,半年前她走的时候,儿子抱住她的腰说会想她,书令宜也想念的紧。
她端着牛奶上楼,轻轻敲门。
“进来!”门内传来儿子稚嫩却故作老成的声音。
书令宜推门而入,谢希炀正埋头在书桌上,专注地摆弄一个飞机模型。
看着他认真的小身影,书令宜心中泛起一丝慰藉,正要上前。
谢希炀头也不抬,声音带着雀跃:“星星姑姑!你怎么来啦?不是说好明天和爸爸一起来接我吗?我的惊喜礼物还没完工呢!”
书令宜脚步猛地顿住,嘴角的笑意瞬间冻结,她声音有些干涩,“炀炀?”
谢希炀闻声回头,看见是她,小脸上兴奋的光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打扰的不耐:“妈妈?你怎么回来了,进来也不说一声。”
书令宜心口像被针扎了一下,勉强扯出笑容:“炀炀看见妈妈,不开心吗?”
谢希炀皱起小眉头,根本不想回答,注意力全在模型上:“妈妈你让开点,踩到我零件了!”
他有些烦躁的伸手推她。
书令宜猝不及防被推得一个趔趄,手中滚烫的牛奶瞬间泼洒出来,大半浇在她露出的小臂上,皮肤立刻红肿一片,火辣辣地疼,她闷哼一声,疼得皱眉。
耳边响起的却是儿子愤怒的声音:“妈妈!你烦死了!都怪你!牛奶弄脏我的模型了!我都答应送给星星姑姑了!这下怎么办,她肯定会失望的!”
他跳下椅子,心疼地检查着模型上溅到的几滴牛奶渍,小脸气得通红,眼神里充满焦躁。
书令宜手臂上那片刺目的红肿和疼痛,他就像没看到一般。
手臂上灼烧的痛感尖锐,书令宜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
她僵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喉头像被什么死死堵住。
半晌,她沉默地转过身,离开房间。
这半年没见,她也许对儿子关心少了些,所以才会让谢星言渗透进他的生活。
刚刚她进去,儿子身上穿的,戴的东西,到处都充斥着谢星言的痕迹。
不过书令宜没有太多的时间难过,先去公司总部报告了一下这次的科研成果,沙漠能否被治理。
忙完之后已经深夜,她没有回庄园,就在附近酒店睡下了。
她泡在浴缸里,雾气渐渐氤氲了浴室,她顿感一阵疲惫,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这次回国,好像一切都变了。
以前谢奕恒绝对不会放心她一个人在外过夜,就算出差,一天也会打很多电话确认她的安全,如今,看了看毫无动静的手里,书令宜心中一阵冰冷。
她穿好衣服,毫无睡意,出门不知不觉走到了外面的湖边。
不远处很热闹,好像今天是端午节,团圆的日子,她看了眼天空,父母远在沙漠,他们一家无法团圆。
又想到谢奕恒和谢希炀,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做什么,正想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爸爸,妈妈还什么时候离开?”
书令宜脚步一顿,不远处,街上,谢奕恒和谢希炀和谢星言在一起,他左手牵着她的手,右手牵着谢奕恒,三人温馨的像是一家人。
“炀炀不想妈妈吗?”
谢星言眸光闪烁着问道。
谢希炀小眉头皱起来,“不想让妈妈回来,她回来小姑姑就会被赶走的,我听说今天妈妈回去就差点把小姑姑赶走。”
听见这句话,书令宜的心瞬间沉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