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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手术进行了四个小时。
林鑫辰一直坐在我旁边,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
手术室门终于打开,主刀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
“手术很成功,患者度过危险期了。”
我瘫软在椅子上,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这一次不是绝望,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林鑫辰起身去跟医生了解情况,安排后续的治疗。
他处理事情的样子很熟练,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了。
ICU外的走廊里,我终于忍不住问出心底的疑惑。
“为什么是我?”我看着他,“你就不怕我是个骗子吗?”
林鑫辰没有立刻回答。
他从钱包的夹层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样东西。
一张泛黄的、过了塑的大学校园卡。
我心脏猛地一跳。
校园卡上的照片是我大一时的样子,青涩又倔强。
那是我多年前丢失的证件,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这是…”
“七年前,我去你们学校做交流。”林鑫辰的声音很轻,“看到一个女生为了替食堂贫困的勤工俭学同学出头,跟校领导据理力争,把对方说得哑口无言。”
我愣住了。
那件事我还记得,一个学妹因为家境贫困,在食堂打工时被克扣工资。
我当时气不过,直接找到了学校领导。
“我当时就想,这个女孩眼睛里有光。”林鑫辰看着我,眼神温柔得不像话,“后来在地上捡到了这张卡。我没找到机会还给你,就一直留着。”
我的手在发抖。
“我资助过很多学生,包括何遇白。”他的语气变得冷下来,“我看着他用你的钱挥霍,看着你在直播间里拼命,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血液倒流。何遇白居然是他资助的学生?
“我不是一时兴起,沈月瑶。”林鑫辰一字一句地说,“我蓄谋已久。”
“你那条'结个婚玩玩'的私信,是我等了七年的东风。”
我彻底愣住了。
原来我所有的苦难,他都看在眼里。
我所有的挣扎,他都感同身受。
我第一次在他面前,不是因为绝望,而是因为感动,哭得一塌糊涂。
“你等了七年?”我哽咽着问。
“嗯。”
“为什么不早点出现?”
“你那时候太爱何遇白了。”林鑫辰轻抚着我的头发,“强扭的瓜不甜,我等你清醒。”
我想起何遇白在电视上的嘴脸,想起他把我妈妈的救命钱捐给孤儿院时的从容不迫。
“他知道你资助他吗?”
“知道。”林鑫辰的眸子暗了下来,“所以他更该知道,什么钱该花,什么钱不该花。”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
何遇白今天的慈善直播,不是巧合。
“你故意的?”
“我只是给了他一个选择的机会。”林鑫辰说,“他可以选择救你妈妈,也可以选择成全自己的名声。他选择了后者。”
原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如果何遇白选择了救我妈妈呢?”我问。
林鑫辰沉默了几秒钟。
“那我就祝你们幸福。”
这个男人,为了我等了七年。
如果我的男朋友做了正确的选择,他愿意放手祝福。
可是何遇白没有。
他选择了踩着我妈妈的鲜血往上爬。
“民政局还开着。”林鑫辰看了看时间,“去吗?”
我抹掉眼泪,用力点头。
“去。”
我擦干眼泪,跟他一起往外走。
林鑫辰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很温暖,很有力。
“以后,我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