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我的记忆还在不断传播着，片段被截取发在网上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观看。
沈之瑶的助理比对了一下信息说，“沈总！信号源就在这里！”
她走进一处早已废旧的广场，这里因为有大屏存在吸引了不少路人。
陆焕紧张的替呛咳中的沈之瑶顺着气，抬起手想要擦去她嘴角的鲜血。
沈之瑶猛地推开了他的手，动作粗暴的用袖子胡乱揩了几下，
“愣着干嘛，还不快滚去给我搜！”
画面再次跳动，沈之瑶稳了稳心神接着看下去。
只见我搂着衣着暴露的宋意欢俯视着底下跪着的一众瑟瑟发抖的女孩。
“把脸抬起来我看看。”
一张一张的看过去，我满意的勾起嘴角，
“这批货不错。”
其中一个女孩因为害怕不敢抬头，我皱眉走过去抓起那女孩的头发，逼她抬起头。
那女孩脸上全是惊惧的神色，连连磕着头，
“哥，求求你，我怀孕了，放我走好不好？”
可我只是勾起残忍的笑，“我怎么会放摇钱树走呢？”
接下来的画面被快进，
我从刚生产完的女孩手里抢走婴儿，腿就被虚弱的女人抱住，
她哀求着我，“青舟哥，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
我一脚踹在那女孩的胸膛上，
“你的奶是稀缺货，这贱种怎么配喝？奶是钱，这小孩也能卖钱！”
我抱着孩子交易的画面也被放了出来。
画面再次一变，
我的双手被绳子绑住倒吊在了树上，身上多了好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宋意欢坐在树下喝茶，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裴青舟，我说过不做贩卖人口的生意！孩子不论死活都扔，贩卖人口被抓到可是要吃枪子的！你想死别拖着我。”
宋意欢又是一鞭抽在我的锁骨上。
我惨然一笑，“都是为了钱，既然有路子为什么不利用到极致，怂货！”
我的话引起众怒，人们用尽一切恶毒的语言诅咒着，
“居然拿刚生的孩子赚钱，说裴青舟是畜生都是在侮辱畜生！当年让他死的那么轻松真的便宜他了！”
“就应该把他凌迟！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画面继续播放，
宋意欢身边的光头男面色不善的上前甩了我一巴掌，质问着，
“孩子是卖出去了，那买家信息呢？谁知道你是不是把孩子给了条子当作毁了我们的证据！”
我朝着光头男脸上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反手又是一记狠戾的巴掌，
“贱人！还好大哥在国内提前听说后动手把那些孩子都整死了，不然后果不是你死就能担的起的！”
这一刻，画面前的群众都沉默了。
只见光头男继续劝说着宋意欢，
“六姐！这个废物不能留了！万一他是条子呢？”
宋意欢屈起手指敲打着桌面，沉思几秒后才开了口，
“这样吧，让裴青舟亲手弄死几个孩子，他手里沾了血，就算真的是条子，恐怕也不敢再回去。”
她起身，冰凉的指尖滑过我的脸颊，
“你不是一直想见到大哥吗？那就交投名状吧？也好让我们看看你的诚意。”
画面再一次跳动，陆焕捂着嘴巴看着那些尚在襁褓里的孩子惊呼，
“孩子？姐夫不会真的要对孩子下手吧？”
话音刚落，婴儿的啼哭声刚响起，
我拿着被子将还张着嘴巴嚎哭的孩子死死捂住，
没过一会襁褓里的孩子就没了动静。
众人哗然，沈之瑶脸上是与围观群众同样的愤怒，她死死咬着牙，血水从嘴角留下。
她在想，什么时候裴青舟竟然变成了这样的人？！
同一时间，陆焕边哭边骂，“姐夫怎么能这么狠心！那些小宝宝还没睁开眼看过这个世界！”
可也在这时，之前帮我出声的女人察觉到了不对。
“不对啊，你们看那个小孩身上的胎记，我怎么记得之前全球审判庭上她好像作证了，要是裴青舟真的把她掐死了，她根本就不可能去作证啊！”
“对啊，那个光头男不也是人证吗？怎么在裴青舟的记忆里是个罪犯呢？”
沈之瑶皱眉看着陆焕，满是疑惑。
“陆焕，他不是你辛辛苦苦找到的人证吗？”
陆焕眼神躲闪着，支支吾吾的说，
“我，我不知道！之遥姐，两年前一切真相都是他告诉我的！”
她定定看了几眼，下一秒就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偷走尸体的人还没找到吗？另外，控制住那个人证。”
跳动着的画面里再一次出现了沈之瑶的脸，
她与我对峙着，握着刀的手在颤抖，
“裴青舟！你现在跟我去自首，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被沈之瑶天真的想法逗笑，
“沈之瑶，你真是可笑啊，难道你就想用那个东西逼我去自首吗？我看啊，连一只鸡都杀不了吧？”
沈之瑶鬓角的血水滑落，死咬着牙看着我，
“好啊！如果想让我不管你，除非你开枪把我打死！”
身旁的宋意欢冰冷的眸光在我和沈之瑶身上来回流转着，
我没有犹豫，直接从宋意欢手里拿走枪对准了沈之瑶的心脏。
扣动扳机，随着一声凄厉的喊叫，
“啊——”
沈之瑶的右腿中弹，膝盖因剧痛重重的砸在地上。
骨裂的声音令人齿寒，我恍若未闻。
宋意欢很满意，她轻笑着，
“弄死了扔进海里喂鲨鱼，我要让她死无全尸，听懂了吗？”
光头男全程紧盯着我，看着我将毫无知觉的沈之瑶扔在了海边。
我背对着他，附身拍了拍沈之瑶的脸冷冷地说，
“沈之瑶，要怪你就怪你自己命不好！”
在光头男的视线盲区里，我悄悄将一个U盘塞进了沈之瑶的兜里，
下一秒就把她踹进了海里。
围观群众震惊不已，
“天呐！裴青舟跟沈总从小一起长大，他怎么能这么丧心病狂！”
可广场上的骂声渐渐弱下去，紧接着许多人提出质疑，
“沈总怎么会被扔进海里？我怎么记得当初陆先生是在边境线马路上找到她的呀？而且沈总如今好端端的在这......”
“那个U盘又是什么？我怎么记得全球审判庭上没有出现这个东西啊？”
沈之瑶压制不住声音里的怒气，责问着陆焕，
“U盘呢？”
“我根本就没有见什么U盘！是裴青舟在故弄玄虚！”
可沈之瑶已经开始怀疑他了，他耐着性子接着说，
“陆焕，记忆提取是做不了假的。”
陆焕被吼的浑身一震，哭的更大声了，
“之遥姐！我是你弟弟！我怎么会骗你？我们是一家人啊！你怎么不相信我？”
沈之瑶盯着显示屏沉默，一种巨大的恐慌感将她包裹。
断断续续的记忆在此时被拼凑完整，
她似乎记得那天被踹进河里不久后，有一个女人把她捞了上来放在马路上，临走之前还说，“不要浪费裴青舟的苦心。”
可她却怎么想也想不起那人的脸。
沈之瑶烦躁地一拳砸向墙面，只听见助理高声说，
“沈总！罪犯陈列馆的监控恢复了！偷尸体的人是宋意欢！”
与此同时，大屏幕上的画面一转。
陆焕恐惧的想要遮住沈之瑶的视线，他惊慌失措地哭喊着，
“别看！”
沈之瑶双眸陡然瞪大，她简直难以置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画面上的那一幕是她此生都没有见过的惨烈景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