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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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我拥入怀里的时候，动作很温柔。
但我却被药性彻底掌控。
我吻上她的唇。
宋砚雪的身子一僵，摸到我滚烫的额头时，她压低声音：“她怎么敢给你喂这么多药？”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下一刻，我贴着宋砚雪的身子，那样让我好受了许多，但少女却猛地将我摁住，她的声音几乎哑了。
“璟之？”
“......”
我凑过来想要那份冰凉来缓解我内心的渴望，但是宋砚雪并没有给我机会，她说我如今连人都分不清：“把璟之带去玄冰湖解药。”
“可大公子这般......”
“快去。”宋砚雪说她不愿在我意识不清的时候占我便宜，她早就是个残缺之人，不想在我这里再当小人。
那些话断断续续、模模糊糊的，我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之后总想起，这声音熟悉的很，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我解完药后，
宋月璃已经将赵明远救回来，听说现场极其惨烈，二公主冲动上头，对着大公主的小腹刺了整整二十多刀，她已经再也不能生育。
大公主当场控诉是赵明远找的她，但宋月璃不信。
“你这个畜生，他是我的驸马，你怎么敢对他伸出魔爪。”
老皇帝赶到的时候已经迟了，他的大女儿满身是血，倒在血泊之中。
“够了，她是你皇姐，你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老皇帝惋惜大公主失去最后能孕育孩子的温床，但也没有逆转的余地。
她想要惩罚二公主，可是宋月璃却根本没半点惧怕。
“父皇最好杀了我，这样宋氏就绝嗣了。”
“你......你。”
“父皇，大姐就算留着肚子也不能怀孕，但我不一样，明远可以很快让我有孕，而且他脚底有七颗痣，一胎七宝不再话下。”
宋月璃格外得意，想到前世她无痛产下七个健康的孩子。
她根本不信七颗痣，送子龙神的传闻，只当自己有本事，能一口气生七个健康宝宝，这一世，她跟赵明远在一块，那就是强强联合。
她等着给宋氏繁衍后代。
老皇帝叹了口气，只能选择息事宁人。
宋月璃搀扶起一侧的赵明远说要马上嫁给他为妻，免得夜长梦多。
京都都在感慨我们宋氏王朝有救了，
“二公主品行第一，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如今与天命之子结合，庇佑我宋家王朝子子孙孙绵延不绝。”
“瞧着驸马便是有福之人，就等着三月后宣布二公主有喜的好消息，福泽鸿天。”
所有人都在祝福他们。
而宋月璃找上我，她说查清楚了，是大公主自己机缘巧合下看到了赵明远足下的七颗痣才动了歪心思。
“虽然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但七颗痣的传闻还是你放出去的。”
宋月璃说她错怪我一次，就当抵消好了。
“你如今没了清白，这京都没有人会嫁给你，我做个好人，纳你入府为面首，只要你事事以明远为尊。”
“呵，宋月璃，你倒是会说笑话。”我冷嘲一声，想起那天跟宋砚雪接触后再没有见过她。
连一句谢都没来得及跟她说。
传闻之中暴戾成性的少女居然那样温柔，难不成是错觉吗？
“你也知道跟我才能拥有皇家的子嗣，我已经给你台阶下了，赵璟之，你别不识好歹。”
“不劳二公主殿下费心，我已经有婚约了。”
6
宋月璃猛地站了起来，她的脸色难看极了，她步步紧逼，质问我要娶谁。
“告诉我，赵璟之，你到底要娶谁？”
宋月璃气急败坏，她说我是她的男人，现在又想要嫁给谁？
这人怕不是昏头了，分不清前世今生吗？
我抱着手：“与你无关。”
“哥哥，别说气话，你求求月璃。”赵明远走过来，他说那天的事情是个误会，都怪他。
我看向他，嘴角抿着一丝笑：“你都攀上宋月璃了，还不消停点，告诉大公主你脚底有七颗痣，在两个女人之间摇摆，怎么，赵明远，你要一个宋月璃还不够吗？”
“你胡说什么呢，哥哥。”赵明远委屈的很，他摇头说自己没做过，“京都根本没有女儿议亲，哥哥，你要撒谎也扯一个像样的。”
赵明远话里话外都是没人愿意嫁给我。
“不是王孙贵族，难不成是路边的阿猫阿狗？”
“那不比给我做面首差得多吗？”宋月璃急忙开口，她让我想清楚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我坐在那儿，没有再说话。
宋月璃说纳我做面首，王府养着我，往后赐给一儿半女的，我也可以乘着宋氏的福泽活下去。
但爱别想要，往后驸马的位子、皇夫的位子也别肖想。
两个人已经开始幻想未来的日子。
......
我父亲凯旋的那日，宋月璃便十里红妆过来嫁给赵明远，
都轮不到我爹质问发生了什么。
我爹一向忙于战场，很少过问后宅的事情，倒不是他冷落我，他的心都在家国天下。
“胡闹吗这不是？”我爹怒气冲冲，说什么也不肯去参加赵明远的喜宴。
柳姨娘惯会做小伏低，在院外跪了许久。
“是二公主殿下心仪明远，也并非有意要抢嫡兄的东西，明远自小病弱，被您忽视，这京都之中都不知道赵家还有二少爷。”
“妾身知晓自己出身卑微，也不敢奢求老爷什么，只是二公主殿下铁了心。”
“你闭嘴吧。”我爹气得胡子都在抖，他看向我，问我怎么不早些说。
“我没意见啊，宋月璃喜欢谁，愿意嫁给谁都与我无关。”
“可是......”
我爹说那样岂不是委屈了我。
怎么会委屈呢？
我巴不得离他们远远的，但他们总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不过宋月璃如今还活在幻想之中，
她以为东宫太女位稳操胜券，
我要让她爬的多高跌得多痛。
前世刺死我的仇我要报，害死我们刚出世的孩子，我也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今生对我的伤害，我也会让她百倍偿还。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此事就这样吧。”
柳姨娘见父亲松口，当即松了口气，毕竟花轿还在等着，良辰吉日耽误不得。
而我也跟父亲说起要娶七公主宋砚雪的事情。
听到这话，父亲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她半身不遂，貌丑无盐，性情暴戾......璟之，你会受委屈的。”
父亲与宋砚雪的关系还算不错，小时候，宋砚雪是他在的军营里锻炼的。
他说宋砚雪品性没有任何问题，就出在他的身体上。
“没事的。”我轻声道，那天已经见过了，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但宋砚雪并不是传闻之中丑陋暴戾之人。
我会让宋月璃彻底失去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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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劝了我许久，他说这京都什么样的千金小姐没有。
天下好女孩多的是。
没有必要吊在这棵树上。
我轻笑道：“可女儿已经认定她了，还请皇上下了旨意。”
“璟之。”
我爹最后还是松口了，他说要亲自护送我去七公主府上。
我穿上我娘生前为我绣的喜服。
好像回到了那时候，我娘操持整个将军府，我爹在外征战，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时候。
我爹哭着对我说：“璟之，可惜你娘没有办法看你成亲，往后若是受苦跟爹爹说。”
“好。”
去接七公主的花轿在前面走，很长的队伍，我的聘礼再加上宋砚雪嫁妆，队伍很长，我爹在队尾护送，恰好与宋月璃的车队撞上。
“什么人胆敢冲撞二公主的车队，还不快避让。”
我让手下将圣旨拿出去，老皇帝念及我父亲的功劳，也为了弥补我，特意给我的。
不管我成亲时遇到任何人都不必躲，
宋月璃的脸色瞬间变了，她从花轿里下来，急迫地说道：“还真是你，闹够了没，赵璟之，你非要在我的好日子给我难堪吗？”
宋月璃让我别在这里胡闹，她没有耐心陪我闹下去。
她可以松口让我进公主府，但只是做面首。
“你看不到圣旨上的玉玺印章吗？任何人不得阻拦。”
“装得跟真的似的，这满京都除了我，谁还会要你啊。”
宋月璃说我是被她退婚的，一个退货的东西，再加上我没了清白，她说起来那样的轻松。
我冷嘲一声：“我的妻子并不是你，宋月璃，识相点就滚开。”
“璟之，念在你我青梅竹马的份上，等明远做了驸马，再将你从侧门抬进公主府做面首。”
“够了，宋月璃，我要娶的人从来都不是你。”
我让人念圣旨，宋月璃不得不跪下，在她听到我要跟七公主成亲的时候。
宋月璃的眼底满是愤怒。
“你果真要娶别的女人？赵璟之，你说过的，你心悦我。”
前世那些记忆涌上心头，
我喜欢的是那个在我母亲病逝陪在我身边的少女，
是我在庄子上走丢，会独自来寻我的少女，
会在我被狼袭击的时候，奋力救我，被狼咬坏小拇指的少女，
那个少女鲜衣怒马，她的眼底只有我，她并不爱其他的人。
我的心口好痛，
往事历历在目，明明从前她对我很好的。
“老七只是个坐轮椅的废物，你娶了她这辈子都完了！”
宋月璃说我没必要为了气她，做这样的决定，下半辈子可就有苦吃了。
我冷冷的看向宋月璃。
“比起当你驸马的痛苦，娶谁对我而言都是甜。”
“我已经解释过了，我那是气急，也是你犯错在前。”
“我从未犯错。”我冷声呵斥道，就在宋月璃要我毁掉跟七公主的婚约时。
我拔出父亲给我的长剑抵在她的心口：“该滚的是你，宋月璃，我们早就恩断义绝了，你若再不让开，那就是违抗圣意。”
“好得很，赵璟之，你早晚会后悔的！”
宋月璃说我娶了一个半身瘫痪的废物，以为捡到什么便宜了。
娶了宋氏公主却不能延绵子嗣又有什么用呢。
“你就守着那个残废......”
“道歉，给我夫人道歉！”
我猛地用力，往前刺去，这一刻，宋月璃却没有躲开，她看着长剑刺入她的心，偏离了几分。
那一抹红格外的刺眼。
宋月璃的脸都白了，她咬牙：“你为了那个废物伤我，赵璟之，你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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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么做不出的。
“好得很啊，赵璟之，你好得很。”
“道歉，不然今天谁也别想走。”
我爹听到动静，从后面过来，他的脸色阴郁的可怕。
“既然是你主动求娶明远，那璟之的婚嫁便与你无关，我将军府嫡子怎么可能沦落到给你做面首。”
“宋月璃，你好大的胆子。”
我爹战功赫赫，手握兵权，宋月璃不敢得罪他，他跪下给我道歉，说并非有意说那些话，只是想请我再三思一下。
“娶了她，她不能给你绵延子嗣，说不定还不允许你找别的女人，这是万丈深渊。”
“呵，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宋月璃，别脏了我的接我夫人回家的路。”
我坐在马上，二公主的人全部都规避，而我的迎亲车队特别豪华，十里红妆，阵仗惊人。
拜天地时，我爹没忍住，当场便哭了。
老皇帝也在这里没有去二公主那边，一来是给我爹面子，二来赵明远是个庶子，不配！
宋砚雪坐在轮椅上，眼神之中满是温柔，她捏了捏我的手。
在夫妻对拜之后，
她突然哽咽了，轻声道：“璟之，我终于嫁给你了。”
她说她终于得偿所愿了。
但那声音很轻，我听得并不真切，我问她怎么了。
老皇帝看着宋砚雪，说有赵家做靠山也好，没有子嗣，未来的路也还好走，她对七公主的生母还有感情，只是战神从神坛跌落后，内心格外排外。
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渐渐冷了。
“莫要欺负璟之。”
“是，父皇。”
老皇帝一惊，眼眶都红了，他这个女儿多久没有喊过他“父皇”了，他欣慰地点点头，说让我们把日子过好就行。
洞房花烛夜，我看着宋砚雪，两个人大眼对小眼。
“咳咳，需要我帮你吗？”
“不必，璟之，其实这段时间我请了神医来医治，之前我一直很抗拒，我觉得自己没有再站起来的可能。”
宋砚雪说现在不一样了，她有责任，她要为了我重新站起来。
她能从轮椅上站起来，虽然只是寥寥几步，但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她扑进我怀里，声音都变了。
“璟之。”
“嗯？”
“我可以亲你吗？”
“咳咳。”
宋砚雪踮脚一个吻落在我的唇上，我搂住她的腰，嗤笑道：“墨迹什么呢，这漫漫长夜转瞬即逝。”
“不墨迹，夫君。”
“唔。”
那一晚，宋砚雪身体力行，告诉我她根本不是废人，我也不甘示弱，告诉她什么是送子龙神。
第二日本该去宫里的，因着砚雪身体不舒服也就没有去。
老皇帝本就觉得愧对她，流水般的赏赐送过来，也是为了给我爹爹看。
那段时间，京都倒是未曾提起我们的事情，只是说我为了攀附皇室，连个残废也不放过。
满京都的人都在祈求七宝的到来，也在祈求福泽庇护。
他们为“送子龙神”赵明远修庙宇，把他当成真正的龙神供奉起来。
我的日子过得很好，之后宋砚雪秘密治疗腿疾，而我乐得清闲。
只是未曾想到，宋月璃会主动来寻我，她说习惯了有我在府上的日子，也想念我泡的茶，我做的东西最好吃。
她时常想念那盏一直为她留着的油灯。
“你也该消气了吧，璟之。”宋月璃拦住我的去路。
“滚一边去，宋月璃，大庭广众之下你别拉拉扯扯。”
9
“拉一下怎么了，你身上哪里我没见过？”
啪。
我抬手一个巴掌打了过去。
宋月璃的脸色都变了，她张着嘴怒道：“你打我？”
“再往前一步可就不止打你那么简单了。”
“赵璟之你知不知道我很快就怀孕了，到时候我入主东宫，就是太女殿下，未来的一国之主。”
宋月璃说这江山都是她的，我现在后悔去和离还来得及。
她可以给我留一个位分。
“滚，你真让人恶心。”
“我也可以帮帮你，给你也生个孩子，未来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宋月璃竟然将借种这事情说的冠冕堂皇，我怒斥道：“你可真下作！滚，与其有空在这里骚扰我，不如回去跟赵明远研究一下怎么怀上孩子，做你的春秋大梦。”
“别不识好歹。”
宋月璃咬牙，她说这是她最后一次低头求我，让我别不识好歹。
“滚。”
“你，你......我念在前世的情分上，一而再再而三想要帮你，可你偏偏如此，璟之......我承认我这几日经常梦见你。”
宋月璃说她放不下我，想要将我带回公主府，不做面首，做平夫。
她怎么什么都敢想啊，脸皮厚的惊人。
“不需要。”
“我会等你向我求饶的。”
说完，宋月璃转身离开，那之后，我们再也没有交集。
宋砚雪的腿渐渐恢复，她开始习武，想要恢复到最开始的时候，但她的肚子却渐渐明显。
三月后，宋砚雪让人替她诊脉，果不其然，她有了身孕。
但未免闹出更大的动静，我们这段时间藏得极好，连宋砚雪腿好的消息也藏了起来。
到了十月临产的时候，
我借口染了风寒，不想去宫宴，可这是过年，宋月璃也不知道犯什么病，非要见我。
闹来闹去最后我不得不出现。
“这都快一年过去了，二公主的肚子怎么还一点动静都没有，不是说好七颗痣的天命送子龙神，一胎七宝吗？”
赵明远听到那些议论低下头，他自然知道为什么二公主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脚底的七颗痣也是他自己画的。
都是假的，怎么可能怀上。
宋月璃如坐针毡，她没有替赵明远说话，由着他们议论，她也怀疑过是不是哪里出问题。
但她并不相信七颗痣的传闻，也以为是赵明远不够卖力。
可渐渐地，宋月璃也有了危机。
老皇帝坐在高位，问我跟宋砚雪什么时候过来。
“还有你啊，老二，传宗接代的事情可是要抓紧呐，我们宋家可就靠你传承香火了。”
早前将赵明远捧上神坛的人都对他寄予厚望，也有一些人开始怀疑那些话的真假。
宋月璃上前，刚想说七颗痣的传闻子虚乌有。
却在这个时候传来了惊人的消息。
在去赴宴的路上，七公主的马车受惊，七公主在这个时候生产了，一胎七宝，全都平平安安。
也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我在宋砚雪车里陪着她，她死死地捏着我的手，提前找来的神医在旁守护。
她拒绝让我替她分担所有怀孕生产的苦痛，只有在实在熬不住时才让我替她承担一点点痛。
就连孩子生产完，她也不舍得喝我的精血补充体力。
还是神医告诉她，一胎七宝耗费太大，我是送子龙神，喝了我的精血我虽然会短暂虚弱，但很快就会恢复，对我的身体没有影响，她才同意喝下我的精血。
“母子平安母子平安。”接生婆擦了一把汗，激动无比。
但宋砚雪却只是朝我过来，她温柔的看着我，眼里全是心疼。
“璟之，我知道你给我分担走了大部分怀孕生产的痛苦，我见过那些怀孕的女人有多痛，绝对不会和我一样轻松，更何况我还怀了七个。”
宋砚雪说这该有多痛，她她的眼底满是愧疚和感动，她说余生会对我更好。
10
“七公主生了七胎，母子平安。”
“什么？”老皇帝惊呆了，激动地站了起来，“人在何处？”
他激动地跑了起来，那是关乎宋氏未来血脉的大事。
宋月璃听到此事，脸都白了，她低声喃喃：“不可能的，老七那个残废怎么会怀孕，还一胎七宝。”
“司天监的传闻是真的，我的璟之脚心就有七颗痣。”
我爹激动不已，他并不信这些鬼神的事情。
但这一次，他说都是上天的旨意，竟然成了真。
“怎么会这样？璟之脚下七颗痣，那你？”
宋月璃锐利的目光看向眼前的男子，她之前并未怀疑过，也不太相信这个传闻。
但如今事情在眼前，她不得不信。
“来啊，脱了他的鞋子给我看看。”
“月璃，我刚伤了脚，等我好了再看好吗？”
可急于求证的宋月璃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她一下脱掉了赵明远的鞋袜，将鞋底画的那七颗痣全部都擦掉。
赵明远哭着哀求她放过自己，可现在上头的宋月璃根本顾不上这一切。
“你骗我！”
“月璃，你不是说七颗痣的传闻是哥哥做局害我，你不信的吗？”
“如今事实摆在面前，你也很享受做送子龙神带来的荣耀，现在说不信。”
宋月璃说她最恨别人骗她了，可偏偏赵明远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可原谅。
她提剑一下砍了过去。
血溅当场，吓得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啊——”
“杀人了。”
宋月璃砍掉了他那只脚，面目凶狠地说道：“这就是骗我的下场。”
“我并非有意......是......”
“滚一边去。”
宋月璃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不对，我已经让七公主生下孩子，宋砚雪已经胜了。
可笑她守着自己的春秋大梦，以为会压我们一头，却不曾想是这样的结果。
她追着出来，说想要见见我。
“璟之，我错了。”宋月璃说她没有想到赵明远一直在骗自己，她说希望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可以跟我解释清楚。
前世种种，她只是太气，她一直都觉得我心地善良，不会做那样心机的事情。
“我真的是气昏头了，我也找过你很多次，与你说过许多，我真的心里有你的。”
宋月璃说她只是太傲气，低不下头，她那时候来找我就已经说明了心意。
宋砚雪刚生完孩子，不想听这样聒噪的话，
宋砚雪自然明白，只需要一个眼神，她便可以明白我所想。
“住嘴。”宋砚雪走过来，她已经完全恢复了，也不必再遮掩什么，新账旧账，可以一起算了。
“你的腿？”
“好了，皇姐不必总盯着我夫君。”宋砚雪冷嘲一句，“你自己眼瞎心盲，没有必要带上璟之一块。”
说着，宋砚雪闪身到了宋月璃的面前，要论功夫，十个宋月璃都未必是这位战神的对手。
“不想死的就滚远一点。”
“你捡的只是我不要的东西而已。”
“放肆。”宋砚雪说今日是我们夫妻的大喜之日，本不想见血，奈何有些人总是这样。
11
宋砚雪一剑刺穿她的心口，嗖嗖两下，砍断了宋月璃的双手。
“你做过的事情，你伤害璟之的种种，如今全部都还来。”
“啊——”
老皇帝赶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宋月璃被砍去双手，倒在血泊之中，她痛苦的哀求。
宋月璃说想要见见我，她说她是被骗的。
“小雪。”
老皇帝过来，替宋月璃求情，他说自己的子嗣单薄，如今剩下的也都残缺不全。
这天下总归是宋砚雪的。
“你和璟之生子有奖励，你们是我宋氏王朝的大功臣，朕将太女之位交给你，往后这江山也是你的。”
老皇帝过来求情，说宋月璃都已经成了这副模样，那就放过她吧。
宋砚雪并未多说，她跑过来，问我把龙神精血都给了她疼不疼，难不难受，她扶着我回去，也怕我太累，她没有继续再掺和宫里的事情。
这一晚，宋家王朝变天了。
被人奉上神坛的赵明远是个骗子，全城人的愤怒都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他们要宋月璃交出这个骗子。
“骗我们香火，骗老天爷，就不怕天打雷劈吗？你这个贱人。”
他们朝着赵明远丢臭鸡蛋，怒骂他不要脸，说他就是贱人生得孩子，卑鄙的很。
赵明远想求宋月璃救他，可如今的宋月璃已经成了废物一个。
她将自己锁在府上，日日夜夜在说对不起我，对不起我们的孩子。
她说她以为七颗痣的传闻是我放出去针对赵明远的。
可笑。
她从未信过我，如今却又要让我原谅她。
再后来，赵明远几乎被人打死，他成了疯疯癫癫的乞丐，柳姨娘想要为他报仇，不慎失足落水而亡。
而宋月璃在万分的悔恨之中了此一生。
她死去的消息传来，我有些意外。
那时候七个孩子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一晃多年过去了，宋砚雪并未让我操心过这些事情。
其实我一直都有个疑问。
那天大雪纷纷，我听到宋砚雪说让宋月璃尝一尝我所受的苦。
她所做的一切，皆与我前世有关。
有些话在嘴边，我想问问她，但时常也忘了，这天倒是有空。
“你也重生了，对吗？”
我盯着无措的宋砚雪，她并没有骗我，她说是，她本以为自己会在黑暗中度过此生。
却不曾想听到我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
“我恨自己荒芜人生，没有办法救你，璟之，其实在狼群里救下你的是我。”
“宋砚雪？”
我哭着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一切。
害我这两世的情都错付了。
所幸，还来得及。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