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是单亲家庭,只有一个爸爸。
可女儿有我和你,我们都爱她。念念不能再失去爸爸了……”看到我的眼泪,傅西洲的声音稍微软了下来。
可这些话语却像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傅西洲似乎都忘记了,遇见江念之前对我和女儿是怎样的。
从女儿出生到现在,傅西洲保存了女儿的乳牙胎发甚至是第一幅涂鸦。
女儿小学到高中的每个家长会,傅西洲即使昨晚熬夜做手术,隔天都肯定会出现,从不缺席女儿的每个重要时刻。
还明令禁止女儿学生时期谈恋爱,就连男同学多看女儿一眼都会不开心。
会在女儿书包里塞防狼喷雾和辣椒水等。
傅西洲对我也是百依百顺,为我妈的癌症奔波国外,寻找选进医疗设备。
从不让我下厨沾油烟,那双上了百万保险的神医圣手却用来打扫卫生,下厨。
可如今看来,何其可笑。
就是这样的他,竟然维护施虐女儿的人渣,还要让女儿向施虐者道歉!
我死死咬下嘴里的烂肉。
“如若我说不呢?”
只见傅西洲的声音再度冷了下来,缓缓指向手机。
“只要我一个电话过去,你妈的医疗设备全部都会撤下。”
他拿捏我总是那么熟络,心如刀绞。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在傅西洲高兴地和我分享今天医院新来了个实习生,他一眼就看上要认作徒弟。
还是在后来,他夜夜晚归,面对我的质问,他越来越不耐烦。
直到女儿不忍看到我担心,主动找上了江念。
可不知道江念对傅西洲哭着说了什么,回来后的傅西洲第一次对女儿动粗,打了她好大一巴掌。
并告诫女儿别学我那一套怨妇模样。
我一直清楚我的懦弱,安慰自己傅西洲和江念之间只是师徒的情谊。
即使江念那把年纪都能做傅西洲的女儿了,可事实摆在眼前,傅西洲对江念就是不同的。
我能忍下委屈和苦果,可是女儿不行,我不能替女儿妥协。
这一刻,我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竟然撕碎了那份谅解书,纸屑洋洋洒洒挥到了半空。
我一字一句,猩红着眼。
“我不会签下谅解书,也不会让女儿去向那人渣道歉!”
留下这句话,忽视傅西洲淬了毒的眼神,我扭头就走。
“姜向晚,女儿以后走错了路,都是你的问题。”
我回了一趟家,准备安抚好女儿,以及商讨后续二审的事。
在庭审这段时间,我急切想找证据将那个人渣送进牢狱,忽视了女儿。
而今天我才从保姆口里知道,这些天傅西洲趁机将女儿锁了起来,不让她出去胡说八道。
一路畅通无阻,保姆看到我全都低下了头,畏畏缩缩的有些心虚。
见状,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底蔓延。
“我的女儿呢?”
保姆还是没说话,我再次重申了一遍。
“我说我的女儿呢?”
我尽力压制,可语气中的怒气和慌张出卖了我。
最终,保姆还是颤颤巍巍地指向了走廊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