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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令仪被关了一天一夜。
被放出来时,她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就连脚步都是虚浮的。
沈令仪走进别墅,就看到南玥身穿月白色暗纹旗袍从楼上走了下来。
只一眼,她的呼吸骤然顿住。
“令仪姐,你看我穿这个好看吗?”
南玥走下来,裙摆扫过光洁的地板,笑得狡黠:“这件旗袍是我在衣帽间看到的,料子摸着舒服,我就穿上试了试,果然很衬我呢。”
触及到她眸中的得意,沈令仪手指发抖,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这件旗袍是已逝母亲留给她唯一的旧物,她放在衣帽间的樟木箱珍藏无比,可今天却被南玥翻出来,擅自穿在身上!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冷得像冰:“脱下来!”
南玥被她吼得瑟缩了一下,眼眶一红,眼泪大滴大滴砸了下来。
沈令仪视线扫到旗袍下摆的茶渍,内心怒意达到顶端。
她往前走了两步,抬手一掌甩在南玥脸上。
“你故意的,对不对?”
南玥捂着红肿的脸,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得意说道。
“对啊,可那又怎么样呢?昀迟还是会站在我这边。”
突然,一道冰冷的声调从门口传来:“沈令仪,你在干什么!”
顾昀迟大步走向前,在看到南玥脸上的红印,脸色瞬间阴沉。
“沈令仪,你发什么疯!阿玥是我的客人,你怎么能对她动手!”
看到他谴责的目光,沈令仪指着她身上的衣服,声音发抖。
“顾昀迟,你看清楚她身上穿的是什么!那是我母亲留给我最后一件旧物,她今天必须脱下来!”
这时候,身后的南玥探出头,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泪水啪嗒掉在旗袍前襟。
“昀迟,都是我不好,我只是太喜欢这件衣服,就试了试,可是没想到沈小姐这么生气,我现在就脱下来。”
顾迟昀抬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锐利的眼神直视沈令仪,随意地扔下一张黑卡。
“那又如何?再买就是了。”
沈令仪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怔愣在原地。
那又如何?
这句话如一记重锤狠狠敲在了她的心头。
他忘了,保存旗袍的樟木箱子还是他赚了第一笔钱之后找人专门定制的。
那时的顾迟昀发誓,要与沈令仪好好守护母亲的遗物。
可是现在,他居然对她说,那又如何?
顾昀迟不再看她,拉着南玥走进了书房。
门没关严,她清楚听到顾昀迟温柔的嗓音:“阿玥忍一下,我给你上药。”
南玥疼得瑟缩一下,声音愈发娇气:“昀迟你轻点儿,我好疼...”
泪水从眼角滑落,沈令仪捡起地上的黑卡,猛然折断。
顾昀迟,你真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