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当场气昏。
醒来后,人已经在医院了。
“陆靳言,你这个疯子!”她恨铁不成钢道,“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你还要举办什么婚礼,迎娶一个死人吗?”
“还有,你赶紧把阿月给我放出来,阿月才是我认定的孙媳妇!”
面对老夫人的无理取闹,陆靳言面色淡然:“奶奶,我小时候您曾教过我,人要知恩图报。”
“眠眠救了我,就永远都是陆家的女主人,更何况……我爱她。”
陆老夫人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爱?你居然会爱上一个穷酸的乡下人,当初看她有用才让她留下来,没想到反而成了祸害!”
陆老夫人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
“你不想要阿月也可以,但陆家不能没有女主人,我给你安排其他大家闺秀。”
陆靳言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奶奶,您年纪大了,也该好好安养晚年了。”
陆老夫人被看得背后发凉。
“你……难不成你要忤逆?”
“我做这些也都是为了你好啊,那个女人配不上你——”
声音戛然而止。
随后响起更愤怒的声音,隐约伴随着几道骂声,模糊不清。
陆靳言走出老宅,外面下起小雨。
他缓缓闭上眼睛,任由雨水落在脸上,不知是泪还是雨。
……
法国的一处疗养院中。
江应眠缓缓睁开眼,迷茫地看着天花板,有些搞不清状况。
她艰难起身,看看自己的手。
“我没死吗?”
医生分明说,她的生命只剩下七天了,可现在又为什么还活着?
女人百思不得其解。
她缓缓下了床,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脸色并不苍白,甚至还有些红润,和从前病怏怏的自己,简直判若两人。
江应眠怔了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赶紧检查自己的手臂,确定针眼还在后,这才松了口气。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嗤笑声。
“怎么,害怕自己的身体被调包吗?”
江应眠吓了一跳。
眼前的男人十分陌生,但样貌却出奇的俊美,一双多情桃花眼,瞧着浪荡不羁。
这人,不好惹。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
男人嘴角笑容消失,盯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问:“你不记得我了?”
江应眠疑惑:“我该记得你吗?”
男人语塞,闭上眼睛磨了磨后槽牙:“好你个没良心的,亏小爷我这么多年还惦记着你,你倒好,直接把我忘了!”
他越说越不像样。
江应眠皱眉,努力搜寻着记忆里的脸,却怎么也找不到。
眼前的男人穿戴的都是最好的奢侈品,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她除了嫁给陆靳言这几年,见过几个有钱公子哥,平时哪见过啊。
江应眠迟疑道:“对不起,我还是想不起来,会不会是哪里弄错了?”
男人沉默,咬牙切齿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
“现在呢?你还没想起我吗?”
江应眠大脑一片空白,看着眼前这张俊美的脸,不由得瞪大眼睛。
“你是,周淮京!”
周淮京,是她在孤儿院认识的小伙伴,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进去的,因此也一直相依为命。
没想到,当初那个漂亮的小男孩,居然长成了这幅模样。
江应眠真心为他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