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扑到玉镯旁边,眼看就要碰到它。
危急关头,裴知衍突然出现,一把将我拉开。 “林疏月!你疯了吗?连命都不要了!” 他后怕地吼着,将我紧紧地拥在怀里。 这是我们第一次如此亲密,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薄荷味。 一辆车疾驰而过,镯子被碾了个粉碎。 他眼中暗藏的关心不似作假,我却只觉得虚伪。 恰逢红灯,我狠狠地推开裴知衍,冲过去捡起碎片。 他声音微哑: “不就是一个镯子吗?至于吗?” 我看着四分五裂的玉镯,眼泪止不住地流。 爷爷在我结婚时将玉镯给了裴知衍,希望他能好好照顾我。 那是爷爷唯一的遗物,裴知衍就这样轻而易举给了别人。 我猩红着眼: “裴知衍,你居然把爷爷送你的玉镯给阮眠!你对得起他吗?” 他本想解释,可阮眠的哭声再次把他引走。 那条狗死了,被车撞得血肉模糊。 阮眠眼底噙满泪,每一幕都显得楚楚可怜。 她噘着嘴,红着眼圈埋怨: “要不是林姐姐不顾安危去捡镯子,知衍哥哥就可以去救旺财了。” 我红着眼上前,一巴掌打在阮眠脸上。 “你怎么敢丢掉我爷爷的镯子!” 阮眠哭了,咬住下唇: “林疏月,你怎么这么恶毒?旺财一条鲜活的生命,难道还比不上一个死物吗?” 裴知衍拦在她面前,一把挥开我的手: “好了,疏月。我会替眠眠补偿你一个更好更贵的玉镯,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裴知衍第一次主动提出补偿我,可惜已经太迟了。 我强忍眼泪后退一步。 一旁低着头的阮眠突然笑了,出口的话却让我猛地抬头: “疏月姐姐,我听说你是这世上最后一个缝尸匠。” “想必你一定有办法救旺财吧?” 我的脸色瞬间发白,阮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裴知衍看向我,目光怔愣。 明明没听过缝尸匠这个词,可他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我又惊又怒地盯着阮眠,下意识否认: “你胡说什么?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缝尸匠!就算有,这种事是逆天而行,付出的代价无法想象,怎么可能去救一条疯狗!” 阮眠不看我,只是拉着裴知衍的手臂撒娇: “知衍哥哥,你相信我嘛,很简单的。” 她得意地瞥我一眼,我的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只要……取出姐姐腹中的孩子,将血喂给旺财,它就能复活了。” 我面色冰冷,被她的不要脸气得发抖: “你要拿我的孩子去救一条狗?!你做梦吧!裴知衍也不会同意的……” 话还没说完,我倏地对上裴知衍的目光。 他身子一僵,片刻后开口了: “疏月,孩子……我们以后可以再生。” “你去医院把孩子取出来吧。” 我不可置信地抬头,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男人。 是我低估了他的心狠。 我知道此刻我对裴知衍的爱意,终于彻底消散了。 因为下一秒,我听见一根缝线碎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