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跪在了玻璃碎片上,钻心的刺痛袭来,我忍不住闷哼一声。
可陈晋安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我,快步走向江柔儿,慌乱得查看起她的手指,语气中满是心疼
“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划伤?”
“不是说我等会去看你吗?怎么自己跑来了?乖,我抱你回去。”
说完,横抱起江柔儿往病房走去。
埋在陈晋安怀里的江柔儿,透过他给了我一个挑衅的眼神。
那天晚上,陈晋安一夜未归,隔天一早江柔儿发了一条朋友圈。
照片里陈晋安蜷缩在病房旁的行军床上,江柔儿躺在病床上莞尔一笑。
【某人怕我睡不着,非要来陪床,反而自己先睡了!】
心底那股酸涩的情绪,已经怎么也压不住。
我打开电脑,开始查询起有资质的医院,为父亲将来的转院做准备。
就在这时,突然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
“周女士,您父亲的情况现在很不好,请尽快赶来医院。”
刚一进院门就看到父亲插满管子的身体被放置在走廊里,父亲脸色青紫,意识模糊。
我连忙拽住一旁路过的医生,“我父亲不是在icu吗?怎么会被丢在这里?”
医生面露难色,“今天江小姐做换肾手术,整个医院需要全力配合,避免无关紧要的人浪费医疗资源。”
闻言我踉跄几步,险些没有站稳,我抓着医生的衣袖不可置信的问道
“什么叫浪费医疗资源?我父亲的命就不是命吗?”
医生一脸无奈,“我也没办法,我们只听陈主任的安排。”
我慌不择路的冲向陈晋安办公室想要一个解释,却被一群热拦了下来。
为首的女人一把薅住我的头发怒吼着,
“一个强奸犯竟还想偷别人的肾苟且偷生,你父亲就应该碎尸万段。”
“肾换给这种人是让他治好之后再犯罪吗?社会还有没有公道了。”
“强奸犯活该受折磨致死,想活?我不答应。”
世界在眼前晃得厉害,身体被四面八方乱扯,剧烈的疼痛从身上蔓延开来。
我紧咬着下唇,大声嘶吼着,“我爸不是强奸犯。”
“我爸是见义勇为,你们都误会他了。”
可任凭我如何解释,立马被辱骂诅咒的声音淹没,直到父亲的心电监护仪发出了滴——的一声警报。
那些人终于停下了手,见我父亲没有气息的身体,淬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说道
“老流氓,活该!死不足惜。”
“要不是陈医生,我都不知道你们竟然在这就医。
终于看到坏人罪有应得了。”我浑身一震,没想到陈晋安竟不给我父亲留一条活路。
为什么父亲临终之前还要背负骂名?为什么父亲要如此痛苦屈辱的死去?
那群闹事的人很快散去,只留下我抱着父亲的遗体大哭不止。
将父亲送到火葬场后,没过多久,那个疼爱我,保护我的父亲就变成了一罐子骨灰。
我打开手机,拨通了那个在通讯录从未拨打过的电话
“帮我抹掉身份,我要离开。”
“好,明天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