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当那个黑色的皮包被打开,现场的人都吐作一团。
只有我,平静地看着。 我的面色发白,手指颤抖着。 “不是他,这不是他。” 这二十年间,每一次申城出现身份不明的死者,警局都会找我过去认尸。 这样的尸块我看了很多次了,自然也就免疫了。 还有一个人,和我一样地淡定,那就是林杨。 “我丈夫已经死了多年这么新鲜的尸块根本就不是他。” 很快警方的调查也证实了我的猜想。 中央公园时隔多年再次发生了一起命案。 而我的丈夫却迟迟等不来属于他的公平正义。 回到家后,儿子苦口婆心地劝阻我,“妈,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作来作去呢?” 他将我关在书房,“佳佳才嫁过来,你就经常口不择言说一些引人恐慌的话!” “我们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我没说话,只是一味地沉默着,看向了窗外。 半年前,儿子开始筹备婚礼,我就提出要在公园举办草坪婚礼。 不为别的,只为了能让在这里失踪的丈夫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娶妻。 没想到就是这个不经意的举动,竟然让我和儿子沉寂了多年生活有了波澜。 我缓缓转身,看着儿子,轻声道,“儿子,你可以告诉我,二十年前,你和爸爸捉迷藏究竟看到了什么?” 听我说起二十年前的事情,儿子的情绪变得突然焦躁起来,他朝着我怒吼,“我都跟你说了!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看见!” 二十年前,儿子不过才五岁。 他和丈夫失踪后,警察开展了地毯式搜索。 最终在公园的一处假山的缝隙中找到了他。 只不过他当时已经昏死过去了。 醒来后,他就患上了失语症,经过大半年的治疗后才痊愈。 医生告诉我,他这是因为看到了恐怖的事情后陷入了语塞的状态,现在病好了,自然就能说话了。 可是病好了,他那天的记忆也缺失了。 “我记不起来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不要再问我了!” 为了儿子的健康成长,我并未强迫他。 但是如今,他就要成家立业,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我想让他帮帮我,了却我的这一桩心愿。 这些年,我从没有放弃过寻找。 但是儿子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父亲。 当晚,我又做噩梦了。 梦里,丈夫一遍遍地喊我的名字,说让我去找他。 “我都藏好久了,你们难道还不来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