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惧。
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李默看准时机，赶紧上前把她拉住。
“妈，您累了吧，我先送您回去休息。”
这次，婆婆没有再撒泼。
她被李默半拖半拽地拉着往外走。
走到门口，她还是不甘心，回头指着我，撂下一句狠话。
“你给我等着！”
“这事没完！”
店里恢复了安静。
我看着门口的方向，又看了看那个纸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第二天，婆婆没有来。
但我的网红纸扎铺，在小区的业主群里炸了锅。
一段视频被置顶在群公告。
视频里，婆婆坐在小区的花坛边上，对着镜头声泪俱下。
“我苦命的儿啊，娶了个不下蛋的母鸡啊！”
“我们李家三代单传，到他这里就要断了香火了啊！”
“那个女人心肠歹毒，不但不让我儿子跟她离婚，还天天在家里搞那些纸人邪术，不让我抱孙子啊！”
婆婆一边哭，一边拍着大腿，引来不少人围观。
视频刚发出来没多久。
住在我们家隔壁的王大妈，立刻在群里跳了出来。
她发了一长段语音，语气里满是同情和愤慨。
“哎呀，李默他妈也太可怜了！说来也巧，我昨天晚上，也梦到李默他爸了！”
“老哥哥在梦里哭啊，说他们家香火要断了，让我今天无论如何要来劝劝她家媳妇，让她积点德，别再搞那些害人的东西了！”
王大妈一作证，群里立刻炸开了。
“天啊，这都是真的？太恶毒了吧！”
“自己生不出来，还不让别人生，这是什么心理？”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她平时文文静静的，没想到这么不孝顺！”
“李默也是，怎么就娶了这么个老婆，还被管得死死的！”
我老公李默在群里拼命解释。
“各位邻居，事情不是我妈说的那样，我爱人不是那样的人！”
“什么托梦，都是无稽之谈，请大家不要信谣传谣！”
可他的解释，在群情激奋的邻居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很快就有人回复他。
“李默，你是不是被你老婆下了降头了？这么护着她？”
“一个大男人，妻管严到这个地步，真给我们男人丢脸！”
“就是，你妈都快被气死了，你还帮着外人说话！”
李默的头像暗了下去，再也没有回复。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滚动的指责，面无表情。
我找到相册里的一张照片，点了发送。
照片上，是一个和我店里风格一模一样的姻缘纸人。
纸人上用朱砂写着一个名字：王强。
王强，是王大妈的儿子。
我把照片发到业主群，然后@了王大妈。
我开始打字。
“王大妈，您儿媳妇上个月才来我这儿求的夫妻和睦，您这么快就想让他换一个了？”
这条消息发出去，整个业主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没想到我会突然来这么一手。
我没有停下，继续打字。
“哦对了，您儿媳妇还说，您天天在家鸡蛋里挑骨头，找她的麻烦，让她在家里不得安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