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装傻！是不是你买了水军在直播间黑我？你就这么恶毒，这么善妒吗？”
他怒声质问，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
我没有解释。
因为我知道，他不信。
我的心一寸寸冷下去。
我想起这三年来，我是如何没日没夜地为他剪纸人，扎灵马。
想起我是如何耗费自己的心血，为那些纸人启灵，让它们为他挡下致命的攻击，为他找出通关的捷径。
他能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普通玩家，成为全服第一，靠的是谁？
如今，他却为了一个NPC，这样质问我。
委屈和心碎，一瞬间将我淹没。
“说话啊！你哑巴了？”
陆恒见我不语，更加暴躁。
他一把挥掉桌上的工具，剪刀和刻刀散落一地。
“我辛辛苦苦在前面拼命，你在后面给我捅刀子？林舒颜，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恶毒？”
我默默地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看着我的眼神，没有一丝心疼，只有厌烦。
他摔门而出。
“你最好别再耍什么花样，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明天我还会再进嫁衣镇，你给我准备好顶级的开路纸人！”
门被重重地甩上，震得墙壁都在抖。
我看着满屋子为他制作的尚未启灵的纸人，它们形态各异，栩栩如生。
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宣纸上，晕开一团墨迹。
我第一次对自己这三年的付出，产生了怀疑。
第二天，我还是为他准备了最好的纸人。
一个护身纸人，两个开路纸人。
每一个的灵智，都耗费了我三天的心血。
我将它们交给他时，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陆恒拿着纸人，冷哼一声，一言不发地进了游戏。
直播再次开启。
他似乎要向所有人证明，他对裂嘴女的真心。
我没有看官方直播间。
我闭上眼，将心神沉入其中一个护身纸人体内。
我的视角，就是纸人的视角。
我看见了嫁衣镇灰色的天空，闻到了空气中槐花的腐朽气息。
也看见了陆恒。
他正对裂嘴女大献殷勤，将我扎的开路纸人当成探路的炮灰，毫不吝惜。
一只强大的怨灵挡住了去路。
“阿月，你看，前面有只怨灵，我让纸人去解决了它，不会让你受到一点惊吓。”
他驱使着我的纸人冲上去自爆，只为炸开一条通路。
我感觉到神识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裂嘴女依旧对他爱答不理。
她甚至在他靠近时，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一步，脸上露出厌恶。
阿哲的声音再次响起。
“恒哥，她根本不领情，我们还是先通关吧，嫂子还在等你。”
“嫂子嫂子！你就知道嫂子！”
陆恒被刺激到了，他猛地转过头，冲着阿哲怒吼。
“是不是因为她，你才不相信我？”
他指着裂嘴女，情绪激动地对队伍里的所有人咆哮。
“是不是因为林舒颜的存在，让你误会了我和她的关系？”
裂嘴女终于有了反应，她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
陆恒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