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室的灯光刺得秦墨眼睛发疼。
他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右臂连接着生命监测仪，左臂则被固定在一块透明能量板中——那是治疗骨裂的标准程序。林雨晴坐在床边，眼圈通红，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巾。
"医生说你再过两小时就能完全恢复了。"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秦墨盯着天花板，没有说话。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石浩推开他们，独自面对血狼团的画面。那个总是笑得没心没肺的大个子，用生命为他们争取了逃跑的时间。
"这不是你的错。"林雨晴似乎读懂了他的思绪，"石浩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应该更谨慎的。"秦墨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我早该想到一级域界也可能出现精英怪物，更不该在能量耗尽的情况下继续深入..."
门突然被推开，打断了秦墨的自责。一位身穿深蓝色制服的军官走了进来，肩章上的三颗金星表明他至少是将级军官。
"秦墨，林雨晴。"军官的声音低沉有力，"我是东部战区域界作战部的赵铁山将军。关于幽暗密林的事件，我需要听取你们的详细报告。"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秦墨和林雨晴轮流讲述了他们在域界中的经历。当提到血狼团的袭击和石浩的牺牲时，赵将军的表情变得异常阴沉。
"血狼团..."他冷哼一声，"这群掠夺者越来越肆无忌惮了。放心，军方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秦墨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提那个神秘石台和文明之种的事。直觉告诉他，这个秘密暂时只能由他自己保管。
"将军，"林雨晴小心翼翼地问，"关于石浩...他的家人..."
赵将军的表情软化了些："盾战士石浩将被追授'守护者勋章'，他的家人会得到军方的全额抚恤和终身保障。"他站起身，"你们两个休息三天，然后秦墨需要到总部参加特殊测试。双职业者...我们得弄清楚你的全部潜力。"
将军离开后，医疗官进来拆除了秦墨手臂上的固定装置。骨头已经完全愈合，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现代医疗技术真是神奇，不是吗？"医疗官笑着说，"二十年前这种伤至少要躺一周。"
秦墨活动着手臂，没有回应。技术再先进，也救不回已经逝去的生命。
三天后，秦墨站在了东部战区总部的测试场内。这是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墙壁由特殊合金制成，能够承受高阶职业者的全力攻击。观察室里坐满了军方高层和科研人员，所有人都对这位罕见的双职业者充满好奇。
"第一项测试：基础属性。"戴着眼镜的女研究员操作着控制台，"请依次展示你的力量、速度和反应能力。"
秦墨按照指示完成了各项基础测试。结果并不出彩——他的身体素质在战斗职业者中只能算中等偏下。
观察室里响起一阵失望的议论声。
"安静。"赵将军的声音通过广播传来，"继续下一项测试。"
"第二项测试：职业能力。"女研究员推了推眼镜，"首先请展示'影刃'技能。"
秦墨深吸一口气，激活了暗影步。他的身体瞬间化作一道黑影，在场内快速移动，留下一连串残影。
"速度达到标准值的178%！"监测员惊呼，"这已经接近三级影刃的水准了！"
接下来是攻击测试。秦墨手持特制训练匕首，对移动靶标发起攻击。每一击都精准命中要害，最后一击甚至触发了"暗影突袭"的暴击效果——这是他在压力下首次觉醒的新能力。
观察室里的气氛明显热烈起来。
"现在测试'符文师'能力。"女研究员的声音也带上了期待。
秦墨在掌心凝聚能量，开始在空中绘制基础符文。首先是"力量强化"，然后是"速度增幅"，最后是一个他自己摸索出的新符文——"影能共鸣"。
当第三个符文完成时，测试场内突然暗了下来。秦墨身上的影刃能量与符文产生了奇妙的共振，他的影子如同活物般延伸，在墙壁上形成一幅诡异的图腾。
"这...这不在任何记录中！"一位老研究员激动地站起来，"他让两个职业的能量产生了协同效应！"
赵将军的眼睛亮了起来："继续测试，让他尝试实战模拟。"
测试场的环境突然变化，模拟出一片废墟战场。十几个全息投影怪物同时出现，向秦墨扑来。
秦墨本能地激活了暗影步，同时在空中快速绘制符文。这一次，他尝试了一种大胆的做法——将符文直接刻印在自己身上。
力量如潮水般涌来。秦墨感到自己的影刃能力被放大了数倍，每一次移动都带起一片阴影，每一击都蕴含着符文加持的额外能量。短短三十秒内，所有模拟敌人都被消灭。
测试场内一片寂静，然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惊人的表现！"赵将军亲自走进测试场，"你刚才做了什么？"
秦墨看着自己的双手，也有些难以置信："我只是...尝试将符文刻印在自己身上。理论上符文师只能给他人施加增益效果..."
"这就是双职业者的独特优势。"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了过来，胸前的名牌显示他是域界研究所的首席科学家，"两个职业的能量在你的体内共存，产生了我们称之为'职业共振'的现象。这在历史上只出现过三次。"
赵将军拍了拍秦墨的肩膀："从今天起，你将接受特殊训练计划。我们会为你配备最好的装备和导师，帮助你充分开发这种潜力。"
离开测试场时，秦墨注意到观察室里有个陌生女孩一直在盯着他。她约莫十八九岁，高挑身材，背着一把造型奇特的长弓，眼神锐利如鹰。当他们的视线相遇时，女孩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是谁？"秦墨小声问身旁的工作人员。
"陆无双，三级'风暴射手'，东部战区最年轻的A级评价持有者。"工作人员语气中带着敬佩，"听说她将被指派到你的新小队中。"
秦墨皱了皱眉。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准备好接受新队友，尤其是替代石浩的位置。但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那枚藏在贴身口袋里的文明之种，从测试开始就一直在微微发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