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就不用姐姐担心了。”
姜阮阮将棒球棍敲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声音软软的:“姐姐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你的身边马上就要空无一人了。”
姜烟冷笑一声挂断了电话,清冷的眸子顿时染上了一层阴戾。
“闻熠。”
她唤他,吩咐道:“派两个信得过的人去石崖山救一个人。”
“好。”
闻熠转身去打电话,姜烟则下车,站在一旁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
两分钟后,闻熠回到她身侧:“大小姐,都安排好了。”
“嗯。”
姜烟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又抽了一口:“昨天的绑匪找到了?”
“已经录了视频,将人打包一起送去了警局,估计很快就会通知老爷。”
“好。”
姜烟纤细的手指夹着烟靠在树上,一直到烟烧到了手,都没有动。
闻熠将烟头抢过,踩灭,扔进垃圾桶,又买了一瓶冰水回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她的手指上,抬眸看向她:“大小姐,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闻熠还是从她略微颤抖的手上看出了她的慌乱和害怕。
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
原来,她也会在乎别人。
姜烟没说话,拿过冰水打开喝了一口,扔进了垃圾桶里,又点燃了一根烟。
两个小时后,人被救了下来,送进了抢救室,在确定人不会死之后,姜烟按灭最后一根烟,上了车。
“去兰隅。”
路上遇到红灯时,姜烟转头正好看到街边的体育用品店,当即下车穿过车流走进去买了一根棒球棍,又再次穿越已经变灯的马路,回到车上。
闻熠猜到了用途,默契地没有过问,只是提醒道:“大小姐,下次叫我去就好,刚刚太危险。”
“有些事必须自己亲自动手。”
到了兰隅,姜烟让闻熠在楼下等,自己拎着棒球棍就上了楼。
兰隅是姜阮阮朋友蒋昇开的会所,所以这里也是他们那群人的聚集地。
姜烟进去,就先一脚踹翻了门口的发财树,推开保镖就径直走到了他们那群人的固定包厢。
她一脚将门踹开,蒋昇正抱着两个美女热吻,见了她当即蹙眉:“姜烟?你来这里干什么?”
姜烟也不说话,挥起棒球棍就朝着茶几上砸了过去,碎玻璃横飞,刮花了其中一个女人的腿,吓得她尖叫着就往外跑。
“你发什么疯?”蒋昇被激恼了,看着她大骂:“你是疯婆子么?”
她拎着棒球棍走到他面前,用棒球棍抵在他的脖子上:“怕了?你打别人的时候,不是玩得很开心?轮到自己怕什么?”
圈子里谁都知道姜烟是个疯子,下手没轻没重,她今天跑过来,只怕就是要为那个小贱人要说法的,蒋昇终究还是有些怕的。
“我警告你,别乱来,动了我,你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你爸也不会救你,小心......”
不等他说完,姜烟一棍子就打在了他的身上。
蒋昇想反抗,但奈何喝多了酒,手软脚也软,再加上姜烟棍棍都打在他的关节上,让他有心无力,没两下就被姜烟打趴在了地上。
等到他鼻青脸肿,姜烟打算收手的时候,一群保镖冲了进来,蒋昇强撑着坐起来,冷笑:“姜烟,你以为你能站着走出这里?”
那些强壮的保镖像是一堵墙,堵住了姜烟出去的路。
但姜烟没有一丝畏惧,清冷的眸子里闪着诡异的寒光,转身一手拎着蒋昇,一手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将玻璃轻轻在蒋昇的脖子上划了一下。
鲜血瞬间溢出,蒋昇惶恐地捂着脖子,惊恐地望向她。
姜烟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放心,不会让你马上死,还有几个小时的救治时间。”
“你......”
两个保镖冲过来帮蒋昇止血,而另外地则团团围着姜烟,并没有打算放她走。
姜烟无视他们,揉乱头发,撕扯开自己的衣领,又捡起一块碎片割在手腕上,看着鲜血滴在四周:“蒋昇,是你想强迫我,我不愿意,所以想割腕自杀,却不小心割了你的脖子。”
蒋昇气得直翻白眼,指着她:“你......你......没有人会信你!”
被带出去之前,蒋昇咬着牙:“抓住她,给我往死里打!”
保镖得了命令,当即开始动手,姜烟本就已经用尽力气,自然敌不过他们。
只是,哪怕嘴角溢出鲜血,她也依旧没有害怕,而是兴奋地盯着他们笑。
那群保镖被她盯得心里发毛,但也没忘蒋昇的交代,就在他们再次挥拳朝着姜烟打过去的时候,门被撞开,一道颀长的身影闯了进来,挡在了姜烟面前。
很快,不到五分钟,闻熠就将所有保镖全部撂倒。
姜烟终于松了一口气,人就向后倒去。
闻熠长臂一伸,将她搂到怀中,看着她嘴角和手腕的血,微微蹙眉:“大小姐,你太鲁莽了。”
姜烟却笑了:“不受伤怎么能看得到你担心的表情。”
“胡闹。”
“答应我,你只能是我的。”
闻熠不回答,脱下西装盖在她的身上,将她打横抱起:“我送你去医院。”
姜烟双眸一暗,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捡起地上的棒球棍,掀眸冷冷凝着他:“姜阮阮就那么好?三个月就抵了我们三年?”
“大小姐,希望我怎么样?”
姜烟心抽了一下,他会不知道她想要什么?
她冷笑一声,转身一瘸一拐地向外走。
忽然,身子一轻,她被闻熠从身后搂腰扛在了肩上:“作为大小姐的保镖,我会永远保护你的安全,这一点我可以向你承诺。”
可她要的不是这个。
她要他坚定地选择她。
而他没有。
姜烟眸色暗了暗,像是潜伏在黑夜里的毒蛇吐出信子,毫不犹豫将藏在手心的玻璃碎片刺进了闻熠的肩膀:“闻熠,我不会把你让出去。”
肩上吃痛,闻熠微蹙眉,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却依旧没有变化,像是一个没有痛觉的机器人。
姜烟气急了,又在他肩上咬了一口:“为什么不喊疼?”
“大小姐生气,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说话真是疏离又滴水不漏,让她无话可说。
终究,她还是累了,靠在他肩上睡了过去。
等处理好伤口,姜烟去icu看了一眼被救回来的女人,浑身缠满了纱布,嘴上还戴着呼吸机,狼狈又残破,像极了18岁的自己。
电话响了,是姜东林。
“在哪?立马给我滚回来!”
姜烟眯了眯眸子,该来的还是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