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江辞歌一改往日波澜不惊的表情，受宠若惊地喊了声“姜总”：“您平常对我已经很照顾很好了，给的钱也够，怎么好意思再要姜总的私人物品？”
“小物件而已，无碍。”姜祁佑摘下眼镜放到桌上，闭上眼轻揉鼻梁，“只要你照顾好老夫人，一切好说。”
“那谢谢姜总了。”江辞歌过去拿起耳机，“姜总还有什么需要吗？”
姜祁佑睁眼，江辞歌离得更近了。
他基本没见过她穿除了保姆工作服之外的衣服。
这会儿没打扮，却莫名让他觉得清爽亮眼。
“没有，你回房间休息就好。”姜祁佑不再看她，戴上眼镜继续看合同。
江辞歌转身走出书房，下楼。
耳机握在手中，有些温热。
带着浅浅的温度，江辞歌穿过走廊，拐弯要回房间。
“江......保姆？”
江辞歌驻足，回头。
姜寒从大门口进来。
“大少爷！”江辞歌恭敬笑笑。
姜寒晚饭后便离开出去会所应酬了，刚从外面回来，喝了酒。
“蜂蜜水。”姜寒走到沙发处吩咐。
江辞歌应了一声，倒好蜂蜜水放在桌上：“大少爷早点休息，我先回房间了。”
“等等。”姜寒碰了碰鼻子，看着江辞歌，“这张脸，很眼熟，见过？”
江辞歌立马想到自己和妈妈相似的脸，又想到姜寒是罪魁祸首，瞬间明白。
她笑起：“怎么会，大少爷什么身份，而我什么出身，来这里之前一直在念大学，普通人罢了，怎么可能有幸见过大少爷这样的人物。”
姜寒笑了，往沙发靠背一靠，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有意思，会说话。过来，坐！”
江辞歌连连摆手：“大少爷，不合适。我做佣人的哪敢坐沙发，何况还是大少爷身边，要是二少爷知道，该辞退我了。”
姜寒起身，抬手捏住江辞歌的手一拉，江辞歌整个人跌坐在姜寒腿上。
她慌忙挣扎，却被姜寒搂紧了：“辞了不好？我那儿缺。”
江辞歌看着这张脸，恨意已经在心头疯狂肆意窜动，可表面上，她故作紧张：“大少爷，别这样，我......”
“看来大哥今晚的应酬不够累。”姜祁佑的声音从楼梯那边传来，“姜保姆的工作也挺闲。”
江辞歌回头，看到他手上拿着手机在打电话叫司机备车，应该是准备出门。
“姜总，大少爷喝了酒，我扶他坐下，没站稳就......”她拼劲全力推姜寒。
姜寒大笑，眼底尽是玩味：“睁着眼说瞎话？”
姜祁佑声音沉得可怕：“是吗？”
江辞歌想起身，却根本起不来。
姜祁佑看着这一幕，挂断电话，捏着手机的力道愈发重了。
“大哥，玩女人也得挑挑，怎么对保姆感兴趣了？”姜祁佑下楼走近，“大哥再不去休息养好精神，万一明天一早项目那边出点什么事，可就起不来了。”
姜寒脸上的笑意瞬间冻住。
他松开江辞歌，指着姜祁佑：“你威胁我？”
江辞歌得到解脱，立马松了口气退到一边。
“大哥在说什么？我只是提醒你早些休息，别喝点酒为了女人，误正事。”
姜寒拿起蜂蜜水一饮而尽，随后重重搁到桌上，起身愤然上楼。
江辞歌看着姜祁佑诚惶诚恐：“姜总，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姜祁佑瞥了她一眼，往大门走，声沉音重：“江辞歌，我雇你来是照顾我母亲的，你又是在做什么？”
江辞歌慌忙弯腰低头：“姜总，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一定尽力照顾好老夫人，请您放心。”
“你坐在我大哥腿上尽力？既然心不在照顾老夫人身上，那明天就去谢管家那里结账。”姜祁佑没多看她一眼，开门离去。
直到看不见姜祁佑背影，江辞歌才回到佣人房，把耳机扔进她的私人柜子里，躺到床上。
这夜，她梦到妈妈，梦到十八岁那年，她挽着妈妈的手，给妈妈介绍自己的大学，带她吃学校里好吃的东西，妈妈满眼爱意，夸她好厉害，考上了国内最好的医学院。
“以后啊，我还要救死扶伤！”
十八岁的江辞歌很开心。
梦是被手机铃声打断的。
她睁开眼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四十七。
这个点，陈喜梅不舒服？
江辞歌立马清醒，一边穿衣服一边接电话：“老夫人，怎么了？”
“小江，我好像有些发烧。”
“好，您别怕，我找药上来。”
希望她把握住这次机会，照顾好陈喜梅，姜祁佑能网开一面，留下她。
换肾之后，并发症会很多，发烧很常见。
江辞歌找好各种药跟血压计体温计跑到陈喜梅房间。
忙活两三个小时，直到天亮陈喜梅才睡下。
江辞歌守了一会儿，提着药箱出门下楼。
姜祁佑出房门就看到一脸憔悴的江辞歌从陈喜梅房间出来。
“我妈怎么了？”姜祁佑担心地询问，眼底有一丝紧张。
江辞歌语气平淡客气，心里却怕姜祁佑真的辞退她而慌张：“老夫人凌晨有些发烧，打电话叫我上来。姜总不用担心，这是常见的并发症，老夫人已经吃完药休息了。姜总，我一会儿收拾好东西就离开。”
江辞歌下楼，放好药箱就回佣人房收拾东西。
收到一半，李姐跑进来跟她说姜总找。
江辞歌手上动作停下，慌乱的情绪得到缓解，可没有完全消散。
出房间走到大厅，江辞歌就看到姜祁佑在沙发上，正襟危坐。
“我看过监控了。”姜祁佑指尖碰了碰桌上的手机，声音不大，“是我对你有误会。是姜寒喝了酒没有分寸，留下吧。”
江辞歌彻底放松，连连弯腰点头：“是，谢谢姜总。”
姜祁佑“嗯”了一声：“昨晚你也没休息好，趁我妈在睡觉，你也去休息。”
说完，姜祁佑起身往大门处走，路过江辞歌时，他驻足拍了拍她肩膀：“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