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火”基地,Level 3,核心医疗区。
浓重的烟尘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金属灼烧味、血腥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高温熔断绝缘皮后残留的刺鼻焦糊。应急灯昏黄的光线在翻滚的尘埃中艰难地投射出摇曳的光柱,将这片刚刚经历了一场诡异杀戮的战场映照得如同地狱的残骸。
沉重的通风管道和扭曲的合金支架如同一座冰冷的墓碑,死死压在地面上那滩粘稠、混合着暗红、淡金和金属碎屑的“蜂鸟”残骸上。浓稠的液体边缘还在极其缓慢地向外扩散,散发着冰冷的、非人的死亡气息。
死寂。
只有医疗舱内,生命监测仪发出的微弱却持续的心跳声,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心跳,顽强地、规律地敲打着每个人的耳膜。
“滴…滴…滴…”
山猫和其他安保人员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呆立在原地,目光在医疗舱内昏迷的李丰和地上那滩刺目的残骸之间反复切换。恐惧、震惊、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让他们握着枪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不是李丰…是那块碎片…它在保护宿主?!
这个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每个人的心脏。
“山…山猫队长…”一名年轻的医疗兵声音发颤,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李丰上尉的心率…在加快!”
山猫猛地回神,扑到医疗舱控制台前。屏幕上,那条代表心率的曲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极其微弱的低谷,迅速向上攀升!30…40…60…80…很快突破了正常人的静息心率,而且还在持续上升!
“血压也在飙升!体温…体温突破40度了!还在上升!”另一名医疗兵的声音带着惊恐。
“生命摇篮修复液中和速度跟不上!神经抑制药物被完全排斥!”主控台前的技术员声音急促,“秦博士预设的抑制模型失效!他的身体…在发生未知变化!速度…太快了!”
山猫死死盯着舱内。淡绿色的生命维持液中,李丰残破的身体正发生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变化!那些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边缘,肉芽组织不再是正常修复的粉红色,而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的暗紫色!暴露在外的肌肉纤维在高温下抽搐、扭曲,颜色正从暗红向着一种更深邃、近乎墨黑的色泽转变!最可怕的是他的右手!那枚深深嵌入骨肉的暗银色碎片周围,皮肤下的血管如同被注入了墨汁,呈现出一种妖异的、不断蔓延的幽蓝色脉络!这些脉络正沿着他的手臂,如同活着的藤蔓,缓慢而坚定地向上攀爬!
“呃…呃呃…”
一声极其微弱、如同野兽喉咙深处挤出的、压抑着无尽痛苦的呻吟,毫无征兆地从李丰紧闭的口中溢出!他的身体猛地一弓!束缚带瞬间绷紧到极限!颈部的肌肉如同钢筋般暴突!紧闭的眼皮下,眼球在疯狂地转动!
“他…他要醒了?!”医疗兵的声音带着恐惧。
“不!是变异!更剧烈的变异!”山猫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面对未知灾难的无力感,“快!加大生命摇篮浓度!注入强效肌肉松弛剂和神经阻断剂!必须压制住他!不能让他失控!”
就在医疗兵手忙脚乱地操作时!
“嗡——!!!”
一种极其低沉、却带着穿透灵魂的冰冷嗡鸣,毫无征兆地以医疗舱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这嗡鸣并非声音,更像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神经末梢的、令人头皮炸裂的次声脉冲!整个医疗区内所有还亮着的电子设备屏幕,瞬间爆出密集的雪花乱码!灯光疯狂闪烁!靠近医疗舱的几名安保人员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闷哼一声,痛苦地捂住耳朵踉跄后退!
脉冲的核心,正是李丰那只紧握碎片的右手!此刻,那枚暗银色的碎片,正散发出一种极其微弱、却又冰冷刺骨的幽蓝光芒!光芒如同呼吸般明灭不定,每一次明灭,都伴随着一次更加强烈的、无形的冰冷脉冲扩散!
脉冲扫过之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一层看不见的寒霜!地面上那滩属于“蜂鸟”的粘稠残骸,在这股冰冷脉冲的冲击下,表面瞬间凝结出一层薄薄的、散发着幽蓝微光的冰晶!连那沉重的通风管道金属表面,都迅速爬满了细密的霜纹!
“这…这是什么?!”山猫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仿佛置身于绝对零度的冰窟!这寒意并非来自物理温度,而是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碎片…碎片在释放某种…能量场!”技术员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频率…频率在急剧升高!正在干扰…不,是在压制所有电子设备!我们的生命维持系统…快撑不住了!”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医疗舱内,淡绿色的生命维持液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一层细密的冰晶!输送药液的管线发出冻结堵塞的“咯咯”声!维持舱内温度的设备指示灯疯狂闪烁,随即彻底熄灭!
“滴——!滴——!滴——!”
监测屏幕上,李丰的心率曲线如同脱缰的野马,在突破了某个临界点后,猛地拉成了一条令人绝望的、毫无波动的直线!刺耳的心脏停跳警报再次凄厉地响起!
但这一次,伴随着警报的,是李丰身体更加剧烈的、非人的痉挛!束缚带被巨力撕裂的“嘎吱”声刺耳响起!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
不再是人类的眼睛!
瞳孔如同被墨汁彻底浸染,深邃、冰冷、没有一丝眼白!只有两点极其微弱的、如同来自深渊的幽蓝火焰,在纯粹的黑暗瞳孔深处,冰冷地燃烧着!没有愤怒,没有痛苦,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情感,只有一种漠然的、仿佛俯视蝼蚁般的、令人灵魂冻结的冰冷!
“吼——!!!”
一声完全不似人类的、如同金属摩擦混合着野兽咆哮的嘶吼,猛地从李丰的喉咙里爆发出来!声浪带着实质性的冲击力,狠狠撞在医疗舱厚重的透明舱壁上!舱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他的身体在结冰的药液中疯狂挣扎、撞击!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错位和摩擦声!那些暗紫色的肉芽组织如同活物般疯狂蠕动、增殖!皮肤下的黑色肌肉如同充气般鼓胀!最恐怖的是他的脊背和肩胛骨位置,皮肤被硬生生撕裂、顶起!几根尖锐的、如同黑色水晶般、边缘闪烁着幽蓝寒芒的骨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刺破血肉,狰狞地生长出来!
“撤!所有人立刻撤出医疗区!封闭内层隔离门!”山猫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他眼中布满血丝,最后的理智告诉他,眼前这个正在从医疗舱中挣脱出来的东西,已经不是李丰了!它是比丧尸、比改造体更加恐怖、更加未知的怪物!是那块来自地狱的碎片催生出的冰冷造物!
“轰——!!!”
医疗舱厚重的透明舱盖,在李丰狂暴的力量和体内爆发的幽蓝能量冲击下,如同脆弱的玻璃般轰然炸裂!混合着冰晶和淡绿色药液的碎片如同暴雨般四射飞溅!那个浑身覆盖着粘稠药液、皮肤呈现出诡异墨黑和幽蓝脉络、脊背生长着狰狞黑晶骨刺、双眼如同深渊燃烧的身影,缓缓地、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从破碎的医疗舱中站了起来!
冰冷的、如同实质般的幽蓝能量场,如同领域般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所过之处,地面迅速凝结冰霜!空气发出冻结的“咔咔”声!那无形的次声脉冲变得更加狂暴、更加尖锐!所有暴露在这能量场范围内的电子设备瞬间爆出火花,彻底瘫痪!
“开火!开火!!!”山猫和仅存的几名安保人员发出绝望的嘶吼!所有的枪口喷射出灼热的能量束,如同飞蛾扑火般射向那个冰冷的身影!
然而,所有的能量束在进入那幽蓝能量场范围的瞬间,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极度寒冷的墙壁!光束的能量被急速消耗、冻结、逸散!最终化为一片片细碎的、闪烁着幽蓝微光的冰晶尘埃,簌簌飘落!连靠近他身体的资格都没有!
李丰——或者说,那个占据了他躯壳的冰冷存在——缓缓转动他那双燃烧着幽蓝火焰的纯黑瞳孔,漠然地扫过那些徒劳射击的人类。他抬起那只嵌着碎片的右手,掌心对着前方。
“嗡——!!!”
一道比之前更加凝聚、更加冰冷、带着高频刺耳鸣响的幽蓝光束,如同死神的吐息,瞬间激射而出!光束掠过之处,空气被冻结出清晰的白色轨迹!目标——正是山猫和他身边的几名安保人员!
“躲开!!!”山猫目眦欲裂,用尽全身力气向侧面扑倒!
“嗤啦——!!!”
幽蓝光束擦着他的肩膀射过!没有爆炸,没有火光!只有一种极致的、冻结灵魂的冰冷!他身后两名动作稍慢的安保人员,被光束的余波扫中!他们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身体瞬间被一层厚厚的、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冰晶覆盖!保持着射击的姿势,如同两座瞬间完成的冰雕!冰晶内部,他们的身体组织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如同玻璃碎裂般的纹理!
秒杀!
山猫重重摔在地上,左肩传来刺骨的剧痛和麻木感,仿佛整条手臂都被瞬间冻僵!他惊恐地看着那两座人形冰雕,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够对抗的力量!
“撤退!封闭隔离门!!!”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连滚带爬地朝着内层隔离门的方向逃去!幸存的医疗兵和技术员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跟上。
厚重的合金隔离门在刺耳的警报声中开始缓缓降下!
那个冰冷的身影似乎对逃跑的猎物并无太大兴趣。他那双燃烧着幽蓝火焰的纯黑瞳孔,缓缓转动,最终定格在医疗区角落,一个被固定在支架上的、用于连接基地主服务器的数据终端接口上。
他迈开脚步。脚步踏在凝结冰霜的地面上,发出“咔嚓、咔嚓”的轻响。每一步,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走到数据终端前。那只嵌着碎片的右手,缓缓抬起,无视了物理接口的限制,直接按在了冰冷的金属外壳上。
“嗡……”
更加低沉、更加复杂的次声脉冲从他掌心扩散开来,与数据终端内部的电路板产生了诡异的共鸣。碎片上幽蓝的光芒如同水流般注入终端外壳。
瞬间!
整个数据终端的屏幕猛地亮起!不是正常的系统界面,而是爆发出瀑布般的、完全无法理解的、由无数扭曲幽蓝符号和冰冷几何线条组成的乱码洪流!乱码如同病毒般疯狂冲刷着屏幕,并沿着物理线路,反向涌入了基地的主服务器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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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塌的Level 5通道深处,狭窄的通风检修通道内。**
黑暗、冰冷、布满锋利金属边缘的狭窄通道,如同巨兽冰冷的肠道。空气稀薄而污浊,带着浓重的铁锈和冷凝水的气味。只有张立战术腕表发出的微弱幽蓝光芒,勉强照亮前方布满尖锐棱角的金属废墟。
张立如同磐石般凝固在通道中,身体微微前倾,保持着一种蓄势待发的姿态。他的指尖,距离前方阴影里那块指甲盖大小的、闪烁着幽蓝反光的金属残片,只有不到一厘米。冰冷而充满恶意的能量波动,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他的神经末梢。
陷阱。追踪器。诱饵。
“天网”在地下溶洞失去目标…“渡鸦”的备用追踪手段…样本就是诱饵…
冰冷的判断瞬间在张立脑中成形。对方的目的从来不是简单的夺取或摧毁样本,而是利用样本作为灯塔,精准定位他们,然后…彻底抹除!在基地遭受毁灭打击、防御崩溃的混乱中,这是最高效的猎杀方式!
“我们被标记了。”张立的声音低沉冰冷,如同金属刮擦着冰面,在狭窄的通道中回荡。“样本,就是诱饵。”他缓缓收回手指,没有触碰那致命的残片。
身后传来秦霜压抑的喘息和隔离操作舱摩擦金属的刺耳噪音。她显然也听到了张立的话,抱着操作舱的手臂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那…那怎么办?样本活性衰减加速了!你看!”
张立微微侧身,借着腕表幽光看向秦霜怀中。透过布满裂痕的透明舱壁,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支悬浮在淡蓝色惰性气体中的Prometheus-0原始血清样本,其深邃的暗金色液体边缘,那种浑浊、如同油水分离的迹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剧!液体内部甚至开始析出极其细微的、闪烁着微弱金光的结晶颗粒!如同即将凝固的熔岩!
活性在急剧丧失!时间所剩无几!
“不能停。”张立的眼神锐利如刀,扫过那块如同毒瘤般的追踪残片,又看向前方未知的黑暗。“走!加快速度!这东西…暂时甩不掉,那就让它跟着!”
他不再犹豫,身体再次如同壁虎般在狭窄冰冷的通道中快速攀爬。动作更加迅捷,也更加谨慎,每一次落脚都避开可能触发陷阱的区域,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前方每一寸黑暗。
秦霜咬紧牙关,不顾手臂伤口传来的阵阵刺痛和寒冷带来的麻木,用尽全身力气推着沉重的操作舱,紧紧跟在张立身后。每一次推动,操作舱与金属通道壁的摩擦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噪音,在死寂的通道中异常刺耳。她看着舱内那正在结晶的暗金液体,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张顾问…活性衰减太快了…按照这个速度…最多…最多再坚持十五分钟…样本就会彻底失活…”她的声音在寒冷和急促的喘息中发颤。
“十五分钟…”张立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钢铁般的决绝。“够了。”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前方。通道似乎开始向上倾斜,气流流动的感觉更加明显。黑暗的尽头,隐约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不同于应急灯光的…自然光?
有出口!
希望如同微弱的火苗在黑暗中点燃。张立的速度再次提升!
然而,就在他们距离那丝微光越来越近,通道也开始变得稍微宽敞一些的时候——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刺骨寒意和尖锐穿透感的次声脉冲,毫无征兆地穿透了厚重的岩层和金属结构,如同冰冷的潮汐般扫过整个通道!
这脉冲并非来自物理攻击,更像是一种…来自遥远源头的冰冷呼唤?或者…某种失控的宣告?
脉冲扫过的瞬间!
“滋啦——!!!”
张立手腕上的战术腕表屏幕猛地爆出一片密集的雪花乱码!幽蓝的光芒剧烈闪烁了几下,随即彻底熄灭!内部精密的电路瞬间被脉冲蕴含的、针对电子设备的毁灭性能量烧毁!
同时,秦霜怀中那沉重的隔离操作舱内,Prometheus-0原始血清样本,那暗金色的液体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猛地剧烈翻腾起来!内部析出的金色结晶颗粒如同受到了刺激,瞬间增多、增大!边缘的浑浊如同墨汁般迅速扩散,侵染了大半的液体!活性断崖式暴跌!
“脉冲…干扰…样本…样本在加速结晶!活性…活性只剩不到5%了!”秦霜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
张立猛地回头!冰冷的脉冲如同无形的冰针,刺入他的大脑,带来短暂的眩晕和刺痛!但他的眼神却更加锐利!他死死盯着操作舱内那如同垂死挣扎般的暗金液体,又猛地抬头,仿佛穿透了层层岩壁,望向Level 3医疗区的方向!
冰冷…幽蓝…碎片…李丰!
是它!是那块碎片释放的脉冲!它…失控了?!还是…进化了?!
“走!”张立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铁血!“没时间了!冲出去!”
他不再顾忌隐蔽,手脚并用,爆发出极限的速度,朝着前方那越来越清晰的微光发足狂奔!通道尽头,一个被扭曲金属格栅半掩着的、布满锈迹的通风口,隐约可见外面灰暗的天空和飘落的雪花!
秦霜看着张立决绝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怀中那几乎被浑浊和结晶覆盖的样本,眼中闪过一丝悲凉,随即被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取代!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着沉重的操作舱,跌跌撞撞地跟上!
就在他们即将冲到通风口,张立的手已经抓住冰冷金属格栅的瞬间!
“咔嚓…咔嚓…”
一种极其轻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属摩擦声,如同毒蛇的嘶鸣,猛地从他们身后、通道深处的黑暗中传来!
不是落石!不是坍塌!是…某种尖锐的金属物体,在高速刮擦着通道壁!而且…不止一个!声音正以恐怖的速度由远及近!
追踪者!新的“渡鸦”!被那冰冷的脉冲和样本诱饵精准引来的…致命猎手!
张立眼中寒光爆射!他猛地发力!
“轰——!!!”
锈蚀的金属格栅被他硬生生撕裂、扯开!刺骨的寒风裹挟着冰冷的雪花,瞬间涌入通道!外面,是一片被崩塌的山岩和积雪覆盖的、陡峭的山坡!灰暗的天空下,是阿尔泰山脉苍茫而冰冷的轮廓!
生路!就在眼前!
但身后的死亡威胁,也已近在咫尺!
“把样本给我!你先出去!”张立猛地转身,对着冲上来的秦霜低吼!同时,他拔出了腰间的重型脉冲手枪!枪口死死锁定身后那如同毒蛇般迅速逼近的黑暗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