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缺最后的记忆,是冰凉的湖水灌进鼻孔,岸上看客冷漠如冻梨的脸。“烂好人…好人不长命…”这是他呛水前的吐槽。救熊孩子搭上自己,血亏!
再睁眼,不是天堂或地狱。天空扭曲,阴云如墨,电蛇乱窜,雷声轰隆似拆墙。空气混着雨后土腥、焦糊味,还有一丝…死鱼烂虾的腥气?他浑身散架般疼,低头一看:一丝不挂!皮肤白得能拍防晒广告,跟以前灰头土脸的加班狗判若两人。“新手皮肤?福利还行,就是…风吹蛋蛋凉,差评!”
环顾四周,怪石嶙峋,狼藉如陨石犁地。远处,两道虚影悬空。一个穿明黄袍,金光闪闪似龙袍手办;另一个黑衣道士,鬼祟如打小报告的主管。
“陛下,恶龙陨落之地,九星连珠,紫气东来,恐有不祥…”黑衣道士谄媚道。
“哼。区区残魂,翻不起浪。雷炎,多虑了。此地不宜久留,去也。”黄袍男鼻孔出气,金光一闪,溜得比下班打卡还快。
张若缺心里咯噔。恶龙?陨落?陛下?九星连珠?剧本不对!新手村呢?HR呢?!五险一金找谁谈?!他下意识摸到两块石头:一蛋形温润如玉;一坑洼丑得硌手,像老板画的大饼。碰蛋石,亲切感吓他一跳;碰坑洼石,脑袋嗡一声,像塞进《五年修仙三年模拟》加《资本论》,痛得眼冒金星。“嘶…值钱!但命快没了!差评!我要投诉穿越管理局!”
“坠龙渊!”苍老磁性的声音幽幽传来,自带鬼片BGM。
张若缺一哆嗦,见黑袍人背对他而立,帽遮半脸,白须飘飘,仙风道骨…个屁!更像恐怖片扫地僧!袖子一甩,一套青衫糊他脸上,带着皂角香。
“咳咳…”张若缺手忙脚乱套衣服(带子咋系?比Excel公式难!),一手攥坑洼石当“防身武器”,场面猥琐。“老…领导!等等!我有恐高症!”他刚喊完,后脖领子一紧,被拎小鸡仔般冲上云霄!
“啊啊啊——!”风声鬼嚎,失重感让他胃里翻江倒海。“救命!入职培训太硬核!HR呢?!劳动法呢?!我要五险一金——!!呕…”惨叫融进雷声,为肃杀天地添了抹噪音污染。
不知多久,就在他感觉灵魂要去劳动仲裁时,脚下一实,落地了。
“呕…领导…下次…给个…晕车药…”他瘫软干呕,比加班三天还虚。抬头,环境鸟语花香。巨树(酷似梧桐)如遮阳伞,树洞似员工宿舍,水潭像福利澡堂。黑袍人盘坐树下,进入“省电模式”。
“老神仙…会飞哎!交通补贴?报销灵气钱吗?”张若缺试图拍马屁。黑袍人纹丝不动,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张若缺:“……”行,高冷。沟通成本比怼甲方还高。他洗脸喝水,水甜如某夫山泉。“福利还行!”肚子咕咕叫,黑袍人手一翻,一盘红果子出现脚边。
“给我的?”张若缺饿死鬼般开吃。果入口即化,甘甜暖流涌遍全身,饥饿疼痛全消!“包吃包住有水果!老板哑巴扣分!”他咂嘴,勉强及格。
“领导!我能干啥?扫地打水?暖床…不行!整理文档?”他找活儿干。黑袍人沉默:活着就是KPI!
张若缺围树转悠,想进树洞看《员工手册》,又怕被物理开除。他拿起蛋石自语:“坠龙渊?恶魔谷多好!这石能卖钱吗?算公司财产?”他把坑洼石放黑袍人身边“谢礼”(硌手,送老板!),拿起蛋石,悲壮道:“领导!我去拓展业务!发达了回来提升公司估值!”转身就走。
穿过紫色花海犹如网红薰衣草田,甜香扑鼻。张若缺正琢磨花精油卖钱,眼前景象让他魂飞魄散!
卡车大七彩蜘蛛,霓虹灯成精般,钢管利足捅穿一只人脸三目猴!猴眼恐惧绝望,直勾勾看他,无声呐喊:“新来的快跑!公司吃人!绩效不达标的下场!”
“妈呀!妖怪啊——!!!”惨叫凄厉超防空警报,他连滚带爬回跑,“老神仙救命!有KPI…不是,妖怪!工伤!绝对工伤!老板救命——!!!”
黑袍人闪至身边扶住他。张若缺身体一轻,又飘起。
“慢点!老板!医保没交!年终奖没拿!我不能死——!!!”
哀嚎再响云霄。黑袍人拎他几个起落,稳落树下。张若缺瘫地喘气,心有余悸指外面:“老板…这…工作环境恶劣…能申请…危险津贴吗?”
黑袍人沉默,抬手对他轻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