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味混着冰冷的金属气息，刺得林默鼻腔生疼。
他费力地掀开眼皮，视野模糊地聚焦。头顶是惨白刺眼的天花板灯，耳边是心电监护仪规律却刺耳的“嘀嘀”声。
急诊室？
意识像沉在粘稠的泥沼里，缓慢上浮。他想动，身体却沉重得像灌了铅，每一次呼吸都扯着肺部深处尖锐的疼。
【基因稳定度：10.8%↓ (濒危警告)】。手腕监测环冰冷的屏幕贴着他的皮肤，无声地宣告着他此刻的状态——离报废只差一口气。
“醒了？真行啊小子，敢拿块破石头砸医院缴费处？”一个粗粝带着点不耐烦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林默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到一个穿着皱巴巴保安服、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抱着胳膊站在床边，眼神里写满了“又是个找事的穷鬼”。
“你后面那小姑娘，”保安朝墙角努努嘴，“说什么精灵祭司，穿得奇奇怪怪，还一个劲说你血发光？搁这演魔幻剧呢？”
林默顺着视线看去。墙角那张冰冷的候诊椅上，艾莉娅正端端正正地坐着。淡金色的长发在急诊室的强光下有些黯淡，尖尖的耳朵有些不安地微微翕动。她翠绿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林默，见他醒来，立刻站起身想过来。
两个更壮的保安立刻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手按在腰间的警棍上，眼神警惕：“站那儿别动！”
艾莉娅的脚步顿住。她看着挡住去路的人类，小小的眉头蹙紧，尖耳朵不高兴地压平了些。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祭司袍的边缘，指间似乎有微弱的绿光流转。
“别…”林默嘶哑地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她…没恶意…”
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咚咚咚”地砸在走廊光洁的地砖上，震得整个急诊室嗡嗡作响。一个庞大的身影裹挟着冷风和浓重的汗水味，蛮牛般冲了进来！
来人将近两米的个头，像一堵移动的城墙。铁灰色的工装外套被虬结的肌肉撑得紧绷，左腿的金属义肢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哐、哐”声，每一步都带着要将地板踏穿的狠劲。油腻的围裙还系在腰上，手里赫然拎着一把…还在滴油的平底锅？
“厨…厨子？！”林默瞪大眼睛。磐石？磐叔？
磐石那张饱经风霜、沟壑纵横的脸上此刻涨得通红，一双铜铃大眼焦急地在有限的急诊空间里扫射，最终死死锁定在病床上那个虚弱的身影。他只穿了件单薄的工装，额头青筋暴起，脖子上还沾着油渍，显然是从灶台前直接冲出来的。
“小默！”磐石如同闷雷炸响的声音瞬间盖过了仪器的嘀嘀声。他无视了所有惊愕的保安和病人，带着一股油烟和汗水混合的热浪，几步就冲到林默床边。巨大粗糙的手掌握住林默瘦得硌人的肩膀，力道大地让他直吸气，“伤哪了？谁干的？！老子剁了他！”
“喂！你谁啊？医院里不准喧哗！”为首的保安皱着眉上前想要阻拦。
磐石猛地一扭头，那双充血的眼睛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恶狠狠地剐向那个保安！一股战场上滚过的、铁与血般的煞气轰然爆发！
“滚开！挡老子看儿子？！”他低吼着，握着平底锅的手下意识抬起，锅底残留的油星子滴落在光滑的地板上。
那保安被他眼神慑得一窒，竟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墙角被拦住的艾莉娅好奇地歪着头，看着这个突然闯入、气势惊人的大汉。当她目光掠过磐石围裙下隐约露出的护甲轮廓和那条金属义肢时，翠绿的眼睛亮了一下，小声嘀咕：“半身钢构战士？装备...好朴实啊...”
林默刚想张口解释，一股熟悉的腥甜猛地从喉头涌上！刚才强行压下的咳意再也无法抑制！
“咳！呕——”
他身体猛地向前一弓，一大口暗红色的、混杂着无数细密璀璨金粒的鲜血，如同压抑许久的喷泉，直接喷了出来！
【警告！生命体征急剧下降！基因稳定度：9.7%↓】监测环发出尖锐刺耳的蜂鸣！
所有保安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懵了！看着那诡异的带着金光的鲜血喷溅，一个个脸色煞白，甚至忘记了维持秩序。
距离最近的磐石，瞳孔骤然一缩！千钧一发之际，他条件反射般地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动作！
他猛地一扬手——不是去扶林默，而是抡起了手里那把硕大、厚重、油迹斑斑的平底锅！
动作快得带出残影！黝黑沉重的锅底以一个精准无比的轨迹，悍然横在了林默嘴前！
“噗嗤！”一声闷响！
林默那口混合着金砂的老血，一滴不落，全数喷在了那宽阔、布满黑色油烟垢的平底锅锅底中央！温热的血液黏在冰冷的金属上，发出轻微的“滋滋”声。那暗红的底色中，无数细微的金色颗粒在惨白的灯光下闪闪发亮，与油污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又耀眼的图案。
磐石看都没看锅里的血，一手稳稳地端着接满了血的平底锅，另一只手扶住了林默摇摇欲坠的身体。那张糙脸上没有任何嫌弃，只有浓得化不开的焦虑：“撑住！小默！撑住！”
他抬头环顾四周，看着那群呆若木鸡的保安和旁边皱眉赶来的医生护士，破锣嗓子带着不容置疑的嘶吼：“大夫！愣着干啥！救人啊！钱！老子有钱！”
他动作粗暴地从油腻腻的围裙底下（鬼知道围裙里面是什么口袋）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破旧布包。哗啦一声！布包口子敞开，里面的东西倾泻而出——
不是钱包，不是卡。
而是满满一袋子…金币？！
金灿灿、沉甸甸的游戏金币！至少上千枚！噼里啪啦砸在急诊室光洁的地面上，滚得到处都是！金光闪闪映得人眼花！
急诊室里瞬间安静得只剩下仪器声。
医生护士：“……”
保安：“……”
被堵在墙角的艾莉娅眼睛一下子亮了，指着满地的金币：“哇！好多太阳碎片！能买好多好吃的！”在她看来，金灿灿的，可不就是太阳的碎片吗？
磐石却看都没看那些滚落的金币，仿佛那只是路边的石子。他依旧死死盯着脸色死灰、气若游丝的默，手里那口接满血的平底锅，稳稳端着，像是端着一碗能救命的药汤。
“大夫！算账！这些够不够？！不够老子还有装备！”
***
深夜。
市中心公园。冰冷的长椅上，林默裹着磐石硬给他披上的油腻工装外套，缩得像只鹌鹑。冷风一吹，他抱着双臂直打哆嗦。那件外套一股混合了油烟、汗味和铁锈的味道，却奇异地让他感到一丝活人的暖意。
艾莉娅蹲在不远处一片小灌木丛旁，翠绿的眼眸好奇地盯着枝叶深处几颗刚冒出、散发着微弱荧光的紫色小浆果。这是她之前在游戏里种下咖啡豆的同款果实，此刻却真真切切地在现实世界生长。
磐石高大的身影蹲在一边抽烟，铁灰色的工装敞开，露出里面陈旧但厚实的护甲内衬。烟头的火星在夜色里明明灭灭。他脚边丢着那把“立下大功”的平底锅，锅底暗红的血迹混着金砂和油污，已经半凝固了。
“所以…”磐石吐出一口浓烟，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和不爽，“你小子一声不吭玩消失，就为了躲债？债主把家都砸了？”
林默低着头，看着自己脏兮兮的脚尖。“磐叔…我妹在ICU…差五十万…七天…”
磐石沉默了一下，烟头狠狠按在地上碾灭。“五十万…”他低骂了一句脏话，挠了挠他那头钢针似的寸头，“老子把大排档盘出去也凑不齐…妈的！黑心肝的医院！”
他目光扫过林默：“刚才那口血怎么回事？还他妈冒金光？医院说你小子快不行了？怎么跑出来的？”他眼睛猛地瞪向艾莉娅，“还有这小姑娘！啥来头？精灵？那藤子是她弄出来的？老子差点跟保安干起来！”
艾莉娅听到说藤子，抬起头，很认真地解释：“坏蛋追他…要惩罚…我借用了这里的绿朋友…它们很乐意帮忙…”她指了指旁边的灌木丛。
磐石看着艾莉娅那张天真得不像话的脸和她尖尖的耳朵，又看看林默苍白的死人脸，脸皮抽搐了一下，似乎想骂人，最终只憋出一句：“妈的…都什么事！”
“磐叔…”林默抬起头，深吸一口寒冷的空气，压下喉咙的腥甜。他摊开手心，里面躺着那块冰冷依旧的【熔核血晶矿】，“这石头…游戏里的…值钱！”
他快速把首通拿矿、意外兑换一百信用点、然后被追债堵门、情急之下用“指令”崩门脱困、再被艾莉娅的藤蔓救下的离奇经历，用最简短的、嘶哑的词语说了出来。重点强调了他能用“指令”（每次代价是咳血）在游戏里搞破坏、而首杀的矿石能换信用点免手续费。
磐石听着，那双铜铃大眼越瞪越大，脸上的表情从狐疑变成震惊，再到骇然。他看了看林默手里的矿石，又低头瞅了一眼脚边那把锅底带金砂血的平底锅，最后目光落在艾莉娅身上。
“指令？咳血搞破坏？游戏矿产换真钱？还有…NPC跑出来了？”磐石的糙脸皱成一团，像是在消化一堆天方夜谭。他猛地摇头，“操！你这病闹得脑子也不好了？”
林默苦笑，指着旁边的艾莉娅：“磐叔你看她…”
艾莉娅正小心翼翼地用手触碰着灌木上一片新长出的树叶。那叶子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气息，竟然肉眼可见地舒展开了些，边缘甚至泛起更浓郁的翠绿光泽。
磐石：“……”这比魔术真多了。
“所以…你想干嘛？”磐石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种老兵特有的警惕，“靠这石头…和你这拿命玩的把戏？”
“嗯！”林默眼中迸发出孤注一掷的光芒，“游戏里…有矿！首通就产这种矿！只要抢到首通…”他看向磐石，带着恳求，“磐叔…我需要帮手…我一个人…撑不住…”
他话没说透，但意思很明显。他需要磐石这个在游戏里跟他配合过、扛过怪的“老朋友”一起下本抢首杀！他负责用血开挂找点、弄点破坏，磐石负责扛怪输出拿矿！
磐石没说话，只是用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林默惨白脸上那双因为激动而燃起火焰的眼睛。那眼神太熟悉了，当年在战壕里，绝境中的战友看自己的后援时，也是这种眼神。
他又低头看了看脚边平底锅里那滩已经发黑、却依旧嵌着点点金光的血渍。这血…是这小子拿命挣的。为了救他妹妹的命。
许久，磐石猛地站起身，金属义肢发出“吱嘎”一声摩擦音。他弯腰，一把拎起那口粘着金血和油污的平底锅，动作却出乎意料地轻。
“妈的！”他啐了一口，脸上横肉跳动，铜铃大眼瞪着林默，“不就是下个副本吗？多大点事！走！”
他大手一挥，语气不容置疑，像是在招呼林默去他大排档吃饭：“现在就去！老子这把锅…呸，老子这身装备也不是吃素的！谁敢拦咱发财救命的道儿，老子先把他拍扁！”
林默心头一热，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一阵眩晕。
“等等。”艾莉娅的声音清脆地响起。她已经走到了林默身边，蹲下身，翠绿的眼眸清澈地看着他，“你的身体…太弱了。像冬天的落叶，风一吹就要散了。”她抬起手，掌心向上，一小团柔和温暖的白光在她掌心缓缓凝聚，散发着清新的草木馨香，“我的治疗术…或许…可以让这片叶子结实一点点？”
看着那团能轻易捆住刀疤脸的治疗白光，林默心头一颤。“别！”他嘶哑地拒绝，眼神惊惧。天知道这精灵的治疗术打在他这个自带BUG指令和现实渗漏源头的身体上，会有什么后果！
艾莉娅的手顿住了，掌心的光团微微黯淡，脸上露出一丝困惑和被拒绝的小小失落。
就在气氛僵持的瞬间——
“嘶——”
一声轻微但锐利的破空声陡然在林默脑后响起！冰冷！致命！
袭击！毫无征兆！
根本来不及思考那“指令”的代价，身体在死亡的威胁下早已先于大脑做出反应！林默瞳孔骤缩，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求生的本能炸开！
（什么东西？危险！）
嗡！
那道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在他意识深处炸响！【检测到致命威胁…触发预设防护协议…】
嗡鸣声中，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都要霸道的灼热，火山喷发般从他胸腔最深处、甚至灵魂深处炸开！瞬间席卷四肢百骸！这一次不再是痛苦，而是某种…被强行点燃的、焚毁一切的暴烈！
“呃啊！”
林默甚至没来得及咳出声，身体被那股巨力驱动着，猛地向侧面倒下！一口浓稠到几乎发黑、却诡异流转着熔金般纯粹光泽的血液，伴随着撕裂般的痛楚，从他口中狂喷而出！
噗！
那口血液喷射的角度极其刁钻！并未落地，而是如同具有生命般，精准无比地浇在了一点——
不偏不倚，正好浇在了磐石横身一步、刚刚举起挡在他身前的平底锅锅底！
同一时间，磐石那庞大的身躯已经如同炮弹般撞开了林默！
“锵！”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一道幽冷的、几乎融于夜色的锐利尖刺（像是某种金属尾椎？），狠狠地扎穿了刚才林默后脑所在位置的长椅靠背！直没入柄！
那口纯粹、灼烫的金血尽数泼在了宽大的锅底！瞬间被锅体吸收，竟然没有留下丝毫痕迹！整个漆黑的平底锅锅身，却在这一刹那爆发出难以言喻的、炽烈的暗金光芒！
嗡——！
低沉的嗡鸣从平底锅上响起，仿佛是沉睡的巨龙被血液惊醒！一层如同实质的、流淌着的赤金纹路瞬间爬满锅体，构成一幅古老而炽烈的图腾！
磐石只觉得一股恐怖的热流顺着手柄猛地涌入手臂！如同握住了烧红的烙铁！但这“烙铁”反馈回给他的，却是一种能锤爆山岳般的、前所未有的狂暴力量感！
“操！”磐石虎目圆睁，口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战吼！这股骤然灌注的力量让他整个人都沸腾了！他那条金属义肢猛地跺地！
轰！
坚硬的人行道地砖应声碎裂！
磐石借着这股反冲巨力，身体半旋！抡圆了那口燃烧着暗金光芒、沉重到仿佛能砸碎大地的“圣锅”——不，那感觉更像是抡着一面坚不可摧、燃烧着毁灭之炎的战争之盾！
盾牌边缘撕裂空气，发出沉闷的爆鸣！
“给——老子——滚出来——！！”
伴随着惊雷般的咆哮，燃烧的盾牌化作一道毁灭性的弧光，悍然砸向长椅后那棵刚刚窜出偷袭者身影的粗大梧桐树——的树干！
在盾牌接触树干的刹那——
嗡！
盾牌表面那流淌的炽烈金芒猛然爆开！形成一圈肉眼可见的、夹杂着暗红血雾的狂暴冲击环！
轰隆隆！！！
直径超过半米的坚硬梧桐树，竟如同被无形巨锤狠狠砸中的朽木！树干在被盾牌砸中的位置——瞬间湮灭！化作漫天飞扬的、极其细微的暗红色粉末！仿佛一瞬间经历了千年的风化和燃烧！
树冠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失去了支撑点，带着尚未落尽的枯叶，轰然朝着街道方向倾塌下去！
一道隐藏在树枝间的黑影被狂猛的冲击波狠狠震飞出去！狼狈不堪地在远处地面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闷哼一声，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磐石保持着“挥盾”的姿势，粗重地喘息着，左臂衣袖被爆发的力量彻底撕裂，露出肌肉虬结、青筋暴突的古铜色臂膀，以及覆盖在小臂上的精钢护甲。他手中那口沾满血（金血）的平底锅依旧燃烧着暗金光芒，如同战神附体。
艾莉娅的翠绿眼眸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惊骇：“半身钢构战士...爆发力...超越了族里的战争古树？”她喃喃着，看着磐石的眼神像是在看某种人形高达。
林默瘫倒在地，感觉身体彻底被抽空，每个细胞都在哀嚎。监测环尖锐的警报声撕心裂肺：【基因稳定度：8.2%↓ (生命垂危)】！
看着磐石如同战神般挺立的身影，和他手中那口金光黯淡下去、却隐隐变得有些不同的平底锅（盾牌？），林默心头狂震。
我的金血…能强化装备？！
他虚弱地抬眼，看向远处艰难爬起的黑影——那身影极其熟悉，灰白色的作战服，胸口印着一个嚣张的“天”字标记…
傲天公会？！
妈的…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
高悬于城市夜空之中，一艘开启着光学迷彩的微型悬浮艇内。
翎羽冰冷的机械义眼，透过高精度远距成像系统，牢牢锁定着下方公园里那场短暂的、却惊心动魄的交锋。
屏幕上，清晰地回放着林默喷出金血、磐石盾牌爆发、梧桐树干被毁灭性湮灭的完整过程。数据分析如同瀑布般在镜片上滚动：
【目标血样：高能级反应！颜色：纯度94%金色！粒子活性峰值突破仪器阈值！】
【未知武器（平底锅）：受高能血液触发。能量转化效率：未知（估算毁灭能级达到A+）。材质成分分析...融合异常血液后结构改变...锁定为未知合金...】
【毁灭效果：目标植被分子层级崩解！能量谱系：高度匹配“神血”特性！】
翎羽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微微停顿，冰冷的镜片也无法完全隔绝她眼神中的骇然与炙热。
“血液分色…金色…触发装备特效…”她低声自语，仿佛发现了宇宙的终极秘密。
就在这时，另一个屏幕自动亮起。一个加密频道被强行接通。
画面亮起，是苏妲己那张即便在夜间也明艳动人的脸。她似乎斜倚在一张豪华按摩椅上，穿着丝绸睡袍，身后是巨大落地窗外的城市灯火。但此刻，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却燃烧着不容置疑的火焰。
“找到他了？市中心公园？”苏妲己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却掩不住急切，“把他坐标给我！立刻！马上！”
她没等翎羽回答，纤纤玉指夹着一张闪烁着高级防伪水印的黑色卡片，霸道地怼到镜头前：“看到没？‘钻石天使’全球通兑卡！金额？无上限！”
她漂亮的脸上露出一个让整个虚拟空间都为之一亮的、近乎偏执的笑容：
“买他！把他和他咳的每一滴血！都给我买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