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郡王府的朱漆大门，在正月的寒风里透着股戾气。沈砚之蹲在对面的茶摊后，看着门房把一个盖着黑布的笼子抬进府 —— 笼子里传出低低的嘶吼，像野兽，又像人。
“是活尸。” 清微的声音压得很低，她换了身男装，青布长衫，束着发，倒像个清秀的书生，“玄尘子每天都要从城外拉活尸进府，应该是用来守地下室。”
三天前，李大人传来消息：端郡王催得紧，玄尘子把龙气丹的炼制进度提前了，地下室的火灶日夜不熄，连王府外都能闻到药味。他们必须尽快潜入，至少要毁掉火灶里的 “引龙木”—— 那是维持龙气不散的核心，没了它，龙气丹就炼不成。
“王府的西墙有棵老槐树，树枝伸到墙里。” 沈砚之指着王府西侧，“苏婉给的地图上说，那墙后是花园，晚上没人巡逻。”
清微点点头，从袖袋里摸出个小布包：“这是糯米和墨斗线，按手札上说的，泡过朱砂，能对付僵尸。” 她把布包递给沈砚之，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
沈砚之接过布包，指尖还留着她的温度，他笑了笑：“等会儿进去，你跟在我后面，别乱碰东西。”
清微 “嗯” 了一声，目光落在他腰间的斩邪剑上 —— 自从上次御膳房解围后，剑身的光泽更亮了，绾绾说，这是因为沈砚之的 “护持之心” 让剑灵更稳。
入夜后，王府的灯笼次第亮起，像悬在半空的鬼火。沈砚之和清微借着树影掩护，摸到西墙下。老槐树的枝桠确实伸到了墙内，沈砚之先爬上去，再伸手拉清微 —— 她轻得像片叶子，落在墙头时几乎没声音。
花园里种着几株腊梅，花瓣落了一地，踩上去软绵绵的。沈砚之按地图所示，往假山的方向走，清微跟在他身后，手里捏着糯米，警惕地看着四周。
假山后有个不起眼的石门，门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 “镇” 字，门缝里透出药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沈砚之刚要推门，就被清微拉住：“有符咒。” 她指着门楣上的黄符，“是‘锁阴符’，强行推开会惊动里面的邪物。”
她从袖袋里摸出天师令，往符上一按 —— 天师令的墨色玉佩发出白光，黄符 “滋” 地一声化成了灰。石门应手而开，里面黑得像泼了墨，只能听见 “滴答” 的水声。
“绾绾？” 沈砚之轻声喊。
“在。” 绾绾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回音，“前面左转有火折子，我感应到剑身的气息了，就在前面。”
沈砚之摸起火折子点燃，火光中，一条石阶通向地下。石阶两侧的墙壁上画着符咒，红得像血，看着让人发毛。走到底，是间约莫半亩地的地下室，正中央砌着个巨大的火灶，灶里燃着青火，上面架着个铜鼎，鼎里冒着绿烟，药味就是从这来的。
“是龙气丹的鼎！” 清微指着铜鼎，“鼎下的木柴就是引龙木！”
沈砚之刚要走过去，就听见 “咔哒” 一声 —— 火灶旁的地面突然裂开，爬出五只僵尸！这些僵尸穿着破烂的清军军服，应该是战死的士兵被玄尘子炼化成了尸，眼睛绿得像鬼火，指甲有三寸长，朝着他们扑过来。
“小心！” 清微把糯米往僵尸身上撒，糯米一碰到僵尸就燃起白烟，僵尸惨叫着后退。她又抽出墨斗线，往地上一甩，墨斗线像活了似的，缠住最前面那只僵尸的腿 —— 僵尸被线捆住，动弹不得，身上的肉开始溃烂。
沈砚之握紧斩邪剑，冲向火灶。另一只僵尸从侧面扑过来，他侧身躲开，同时挥剑砍向僵尸的脖子 —— 剑身碰到僵尸，发出 “滋啦” 的响声，僵尸的脑袋掉在地上，滚了两圈，眼睛还在眨。
“沈砚之！左边！” 清微喊道。她被两只僵尸缠住，墨斗线快用完了，额角渗出细汗。沈砚之赶紧回身，用剑背砸向僵尸的后脑，僵尸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快毁引龙木！” 清微把最后一把糯米撒出去，“我撑不了多久！”
沈砚之冲到火灶前，刚要拔剑劈向引龙木，就见铜鼎里的绿烟突然凝聚成个人形 —— 是玄尘子！他穿着道袍，手里拿着桃木剑，冷笑地看着沈砚之：“敢闯我的炼尸房，找死！”
桃木剑带着绿火刺过来，沈砚之举起斩邪剑格挡 —— 两剑相碰，绿火被剑气打散，玄尘子被震得后退三步，惊讶地看着斩邪剑：“这剑…… 怎么会认你为主？”
“因为它嫌你臭。” 沈砚之趁机挥剑劈向引龙木 ——“咔嚓” 一声，引龙木断成两截，火灶里的青火顿时弱了下去，铜鼎里的绿烟也散了。
“你敢！” 玄尘子气得发抖，从袖袋里掏出张符咒，往地上一贴，“起！”
地下室的角落里，突然爬出十几只小僵尸，只有半人高，却跑得飞快，像饿狼似的扑过来。
“走！” 沈砚之拉起清微，“引龙木断了，他们炼不成丹了！”
清微点点头，用天师令在身前画了个圈 —— 白光闪过，形成个结界，小僵尸撞在结界上，都弹了回去。两人顺着石阶往上跑，玄尘子在后面喊：“沈砚之！我不会放过你的！”
跑出石门，沈砚之才发现清微的胳膊被僵尸抓伤了，一道血痕深可见骨，伤口周围泛着黑气。
“别动！” 沈砚之赶紧从怀里掏出王秀儿给的草药（防僵尸毒的），捣碎了敷在她伤口上，“这是秀儿配的药，能暂时压制尸毒。”
清微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说：“刚才…… 谢谢你。”
“我们是同伴，谢什么。” 沈砚之帮她包扎好伤口，背起她往墙头跑，“你受伤了，我背你。”
清微趴在他背上，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和药味，脸颊突然发烫。她悄悄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肩窝 —— 外面的风声很大，没人看见她泛红的耳根。
“叮！清微好感度 + 20（当前 70）。获得奖励：‘玄尘子邪术弱点’（其邪术依赖血符，见光即散），‘天师令灵力增幅’（可调动更多灵力）。”
回到四合院时，王秀儿已经煮好了解毒汤。她看着清微的伤口，皱起眉：“这尸毒很凶，得用九龙草才能彻底解。看来，我们得尽快去御花园了。”
沈砚之看着窗外王府的方向，那里的灯笼还亮着，但青火的光芒弱了很多。他握紧斩邪剑，知道这只是开始 —— 玄尘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