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明开着他那辆二手小货车，行驶在回县城的路上。午后的阳光有些晃眼，他打开车窗，风灌了进来，带着点田野的气息。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 “郭院长”。
“张老板，您怎么走的这么急呀！” 郭院长的声音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热情和郑重，“我是特地代表我们林副院长给您打这个电话的。他这腿，真是太感谢您那烤鸭了！现在消肿了不说，里面的骨裂也愈合了不少，已经完全不会留后遗症了！他一个劲儿地跟我说，一定要当面谢谢您，不知道您下次来中医院的时候，能不能给我们这个机会？”
张清明笑了笑，被人真心实意地感激，心里总归是舒坦的：“您太客气了，下次去肯定跟您打声招呼，让林副院长别往心里去。还有啊，这事您可得帮我保密，千万别说是我帮的忙，我可没闲工夫给别人治病。”
“哎哎，好！肯定帮您保密，真的太感谢您了！” 郭院长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才挂了电话。
回到县城，张清明先去包子铺看了看。刘婶已经收拾妥当，正准备锁门。
“张老板回来啦？” 刘婶脸上堆着笑，“今天的包子又是不到九点就卖光了，好多人没买到，都在那念叨呢。”
“辛苦刘婶了。” 张清明点点头。
“不辛苦，不辛苦，” 刘婶连忙摆手，又凑近了些，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张老板，我跟您商量个事儿。您看您每天早上还得自己把包子搬到三轮车上运过来，多麻烦。要不这样，您早上就把装满包子的三轮车放在楼下，我一早自己去您楼下骑，然后直接运到店里。这样您不就更省事了吗？我保证把包子安安全全送到，一个都不少！”
刘婶这是怕自己这轻松又赚钱的活儿保不住，想多分担点。张清明心里明白，也乐得清闲：“那敢情好啊，刘婶。这样我确实能多睡会儿，那就麻烦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 刘婶见张清明答应了，笑得更开心了，“对了张老板，今天有两个人来找过您，说是漂亮团和饿不饿外卖平台的，想让咱们店上他们平台，说能增加销量。”
“上外卖？” 张清明皱了皱眉，“不用了，跟他们说谢谢吧。咱们现在这包子，店里都不够卖呢，搞外卖纯属瞎折腾，没意义。” 他可不想因为外卖平台的各种数据监控和流量分析，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我也是这么跟他们说的，” 刘婶附和道，“不过啊，张老板，还有个事儿。现在咱们这包子名气太大了，好多人早上不想起早排队，又想吃，结果就有人瞅准了空子，在咱们店门口当黄牛，高价转卖咱们的包子呢！我早上就看着有人一下子买了二十多个，转身就在街角卖五块钱一个，还真有人买！”
“黄牛？” 张清明心里 “咯噔” 一下，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包子店的异常火爆已经够引人注意了，再来个黄牛炒作，岂不是更扎眼？万一被人深挖下去，他那点秘密怕是藏不住。他立刻说道：“刘婶，这不行。明天开始，你在店里贴个告示，就说每个人最多只能买 10 个包子，而且不能重复排队。这样应该能好点。”
“哎，好嘞！我这就去准备！” 刘婶也觉得这主意稳妥。
接下来的几天，张清明过上了规律的生活。夜里，他在梦中世界里埋头练级，努力赚取银两，提升技能，尤其是化生寺的法术，都已经悄然点到了35级。白天，他则开着小货车，按时把佛跳墙送到临江阁和市中医院，日子过得充实又带着点隐秘的刺激，关键是钱包一天比一天鼓。
这天，张清明又如约送货到市中医院。刚把车停稳，就见郭院长和一位同样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快步迎了上来。那男人走路还有点微跛，但精神头很好，正是之前腿受伤的林副院长。
“张老板，可算把你盼来了！” 郭院长热情地握住张清明的手，林副院长也连忙上前，一脸感激：“张老板，大恩不言谢！我的腿，真是多亏了您！这份情，我记下了！” 他说着，还想鞠躬，被张清明连忙拦住了。
“林院长太客气了，一点小事而已。您这是好利索了？需要的话我今天还带了一盒子。”
“不用不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您不知道，我现在想起来当初可能会残疾，都后怕得不行！” 林副院长感慨道。
寒暄过后，郭院长拉着张清明走到自己办公室，神情变得十分恳切：“张老板，其实今天拦着您，除了让林副院长当面道谢，还有一事相求。”
张清明心里 “咯噔” 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郭院长您请说。”
“是这样，” 郭院长组织了一下语言，“我知道您和顾老有交情，又能用做出滋补元气的药膳。想必也是深谙中医之道的高人。我们院里最近收了个病人，情况很棘手，各大医院都查不出具体原因。我想着，您能不能帮忙给看看？”
张清明一听就头大，连忙摆手：“郭院长，您可别这么说，我哪懂什么中医啊，就是会做点吃的。而且我没有行医资格证，这可不行。”
郭院长早有准备，连忙道：“张老板您别担心！您的角色就是个顾问，帮我出出主意就行。真要治疗，还是由我亲自动手。您看，就当是帮我个忙，行吗？这孩子真挺可怜的。”
张清明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实在不想多沾这些因果：“你们怎么不去请顾老来看看呢？顾老是中医泰斗啊。”
“张老板，您可能不知道，要不是顾老一直保着她，她都活不过十岁。”
看着郭院长期盼的眼神，张清明琢磨着，去看看大不了到时候说自己也不会治，反正顾老都治不好。
他耐不住郭院长的再三恳求，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我就去看看，先说好了，顾老都治不好的病，我去了肯定也是白搭。”
“好好好！太感谢您了！” 郭院长喜出望外，连忙领着张清明往住院部走去，林副院长也跟在一旁。
来到一间病房，里面躺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看起来十分虚弱。感觉有人进来，她只是勉强抬了抬眼皮，又无力地垂下了。旁边有个老太太牵着她的手，正低声跟她说话。
郭院长同老太太打了个招呼，又转向张清明说：“这孩子叫林清雅，出生时就这样，浑身乏力，一直很消瘦。去了很多大医院，各种检查都做了，愣是没查出原因。前两天我试着给她吃了点佛跳墙，情况好了不少，精神头也足了些。可这才过两天，又开始恶化了，真是愁人。”
这时老太太走过来，她看着张清明年轻的脸，有点疑惑的问郭院长：“这位是？”
“这位是我师弟，姓张，有家传的中医绝学，我好不容易请来看看雅雅的病情，能不能有点头绪。”郭院长不好把张清明的来历说太透，毕竟张清明给他的印象就是不喜欢被人知道底细。
老太太听了郭院长的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不住念叨着：“张医生，求求您帮帮忙，我家这小孙女真的太苦了，从出生到现在就没享过一天福啊......” 说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张清明不忍心看老人这样，只能转头望向形容枯槁的小姑娘。她瘦得有些脱相，张清明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怜悯。他不动声色地调出系统面板，目光再次落在小雅身上。
此时面板光幕后的小雅身边，居然围着一圈灰色的雾气 —— 这是《梦中西游》中中毒的 DEBUFF 表现形式！这姑娘根本不是病了，而是中毒了！可如果是中毒，为什么医院检查不出来？
他在梦中世界里，化生寺的岐黄之术已经点到了 35 级，早就解锁了 “解毒” 技能，这毒素，他应该能解。
可是，念头刚起，他又猛地警醒：解毒容易，可一旦成功，下毒的人会不会找来？万一被盯上，后果不堪设想啊。
惹火上身的事，不能干。
张清明脸上神色的变化，在郭院长等人眼里，倒像是遇到了难题、难以抉择的样子。郭院长和林副院长还能沉住气，可作为至亲的老太太已经急了，她连忙抓住张清明的手臂问：“张医生，您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我孙女她能治好吗？”
这话一出，不光站着的几人，连床上的小姑娘也朝张清明投来目光。张清明从那眼神里，看到了期盼、怀疑，还有一丝害怕。
“唉，我才学医不到二十年能看出什么，顾老都治不好的病，我真是无能为力啊。”
郭院长和林副院长对视一眼，虽然有些失望，但也觉得张清明说得有道理。顾老的医术大概已经是当前中医的极限了，他都治不好，确实很难有别人能行。
“老太太，您陪着雅雅吧，我送师弟出去” 郭院长拍着老太太的手安抚道，“既然上次的药膳有效果，等下我和师弟就去请教下顾老，看看多少天进补一次合适，雅雅进补一次，也能正常活动一两天呢。”
“老太太您保重。” 张清明松了口气，连忙告辞，快步走出病房。
张清明心里犯起了嘀咕：到底要不要把小姑娘的实际情况告诉顾老呢？他根本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能确定小姑娘是中毒，又为什么这毒连先进的医学设备都查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