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个月,国君赛马,邀请了诸位大人和王子公主们一起,周敏月不会骑马硬是要上马,谁知马儿惊慌,把她从马背上甩了下来,他近一些便出手去接住她了。
自那之后,周敏月隔三差五便寻理由去墨凌华府上玩,借机来找他,他多次明里暗里拒绝过多次,但周敏月越挫越勇,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若是早知如此,他那日定不会去接住要从马背上摔倒下来的周敏月。
“你既然不知,我便好好同你说一说…”
“嫣然…”
温嫣然刚开口说话,周敏月便扯着她衣袖,打住她要说的话,她当没听见般把衣袖抽回来,继续说道:“虽然你是四王爷府上的贵客,但你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谋士,替人卖命而已,昌弘郡主之所以想与你亲近,是心悦于你,你可知道她是郡主,能得郡主喜欢,这已便你莫大的荣幸。”
云路诚惶诚恐地低头,道:“在下未曾想过昌弘郡主心悦于在下,这自然是在下的荣幸,但是…在下只是一寻常百姓,不敢高攀郡主。”
温嫣然见他态度很是满意,她看了一眼羞涩不已的周敏月,按她这般也不知何时才管用,还是她直接明说管用,她戳了戳周敏月,“还不赶紧的?”
这时候不宣示主权,还等什么时候?
周敏月会意,但面对云路仍有些羞涩,“云路哥…云路大人,本郡主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若跟了本郡主,你的前途自然一片光明。”
“能得郡主青睐,确实是在下的福气,但…云路一切听凭四爷。”云路把墨凌华拉出来挡。
“又是四爷四爷,你只知道四爷!他有什么好的?”每次云路拿墨凌华挡箭牌,她就恼火,明明他生母那般卑贱!
当然,这些话周敏月只敢放在心里,这点她还是知道的;别看墨凌华不喜欢与人结交,总是冷着个脸谁都不好接近的样子,实际上他可残忍着呢。
那次在国君举办的赛马大会上,因为她骑的马不知是何缘故发了疯,不仅将她甩下马,还冲撞了国君,墨凌华当场一剑砍下了那匹马的头,鲜血四溅,溅在了他的衣衫和脸上。
回过头的瞬间,她差点还以为是修罗来到人间索命,实在太可怕了,她至今忘不掉那日看到的画面…
“虽然四爷在百姓眼中名声不太好,但四爷于我有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云路道。
“好吧…但愿你是忠于凌华哥哥,而不是因为有了心悦的女子,拒绝了本郡主,否则,本郡主一定会破坏你们的!”周敏月放狠话道。
她说这话时,云路鬼使神差地想到了温九卿。
他觉得自己想多了,她不过是一个连及笄都不到的孩子而已,便挥去这个荒诞的想法,道:“若是在下有了心悦之人,定会告知郡主。”
他都这么说了,周敏月若是在抓着不放就真的显得小家子气了,大袖一挥,道:“好,那就等你告知本郡主有心悦之人再说。”
温嫣然见周敏月就这么放弃了,真心为她叹口气,换做是她,管你有没有心悦的女子,只要是她看上的,定然会抢过来,更别说云路一个小小谋士了!
云路别过周敏月,回前厅找墨凌华了。
由于墨凌华和墨凌钰还有周敏月都来给温武明贺寿,今日的寿辰之宴比往年更为热闹,原本朝堂上不怎么与温武明搭话的大人们,都纷纷和他搭话,让温武明顿感面子足。
温听念一见温嫣然和周敏月一起来了,待温嫣然给温武明贺寿完后,第一时间去和她搭话,“二姐姐,许久不见,可是瘦了许多。”
温嫣然闻言,面色霎时不好,“你是在讽刺我吗?”
她被罚跪祠堂一个月,二房的人想什么她能不知道?估计恨不得她永远都出不来呢!
“没有,妹妹这是在关心二姐姐呢。”温听念赶紧解释。
温嫣然面色这才好些。
“二姐姐被罚的这段时间一定是吃不好睡不好的,回头妹妹让人给二姐姐送去一些上好的补品,让姐姐好好恢复气色。”温听念道。
“你有心了,不过,我想母亲会给我准备的。”温嫣然冷冷地拒绝道。
二房的东西要么是父亲给的,要么就是母亲给的,东西能好到哪去?那些上好的补品,母亲自然会给她准备的。
“二姐姐说的是…”温听念也不尴尬,找了话题继续和她说话,“刚才妹妹瞧见了温九卿过来给父亲贺寿了,那一身衣裳绸缎看起来很是昂贵,送父亲的礼物想必也价值不低…”
温嫣然一听她说的,火气不由得上来,她被关祠堂的这段时间过得苦不堪言,她温九卿反倒锦衣玉食?
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温听念见她不说话,思绪游走,唤了一声,“二姐姐?”
“啊?”温嫣然回神,面上露出笑容,“三妹妹,你方才说了什么?”
“我是说…二姐姐和昌弘郡主关系可真好,父亲过寿不仅世子殿下来了,连昌弘郡主都来了呢,所以二姐姐是个有福气的人。”温听念可不管她听没听见她方才说的话,反正这又不是她要说的重点,她现在说的才是。
这话,温嫣然不仅爱听,也觉得她说得是对的,面上笑意更深了几分,“三妹妹过誉了。”
是啊,她是个有福气的人,她生来便是嫡女,有世子的爱慕,有郡主的友谊,而温九卿什么都没有!
大约是寿辰散了之后没多久,温嫣然便风风火火地来找温九卿了,看到她们母女俩所住的破烂院子焕然一新,更加来气。
“温九卿,你给我出来!”
温九卿自打会炼亓之后,耳朵比从前灵敏了不少,大老远便听到了许多人的脚步声往这来,她让花炵去支开慕容月,万不能让她看见院子里的一幕,之后才走出来。
她看见温嫣然带了一众家丁,一看便是有备而来,虽然她知道温嫣然不会罚跪祠堂太久,但没想到她这般心急,刚出来就来找她了。
她不紧不慢地问道:“不知二姐姐夜幕来找妹妹,有何要紧事?”
“有何要紧事?可紧着呢!今日父亲寿辰,白日里人多我不便找你算账,现在是时候好好算算这笔账了!”温嫣然厉声道。
她跪在祠堂里,对着冰冷冷的墓碑渡过了两个月,吃不好穿不暖,她可是嫡女,何时受过这般待遇?
今日,她不把这笔账讨要回来,就不是温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