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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江砚抱着我直冲急诊室。医生检查完说只是痛经,让好好休息,他才松了口气,转身去接了盆热水,竟蹲在床边要帮我泡脚。
“烫吗?”他试了水温才让我把脚伸进去。
我摇摇头。
江砚比我大五岁,是我家世交的哥哥,出国那几年,每年我的生日从不漏寄礼物,电话里总念叨:“周澈那小子看着老实,心思深着呢,你别被他骗了。”
当时只觉得老气横秋,没想到真被他说中了。
他帮我洗完脚,又拿毛巾给我擦脚,一边擦一边问:“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我抬头问:“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上周,”他说,“快到你生日了,回来给你过生日。你怎么回事?”
正说着,病房门开了,我爸走进来,看见我就红了眼:“诺诺!”
积攒了一整天的委屈突然决堤,我带着哭腔扑进他怀里:“爸爸,我不要和周澈一起上学了。”
“又是这个周澈?他怎么欺负你了,乖女儿?”爸爸心疼地摸着我的额头。
门“砰”地一声被撞开,周澈气喘吁吁地冲进来,他看见我,踉跄着扑过来想抓我的手:“诺诺,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我猛地抽回手,冷冷地看着他:“你刚才和陈月一起欺负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不会不舒服?现在装什么好人?”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对不起,诺诺,刚才月月受伤,我太着急了才会......”
看他这副避重就轻的样子,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我侧身哇地吐了他一身。
污物溅在他的迷彩服上,他眼里满是惊愕,却还是强忍着不适想扶我:“你还好吗?”
我爸一把将他推开,“周澈,你自己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手掌重重拍在床头柜上。
周澈被吓得一哆嗦,“咚”地一声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半天,才挤出一句:“对不起,许叔叔,我......我把诺诺的卫生巾借给别人了......”
“我真的不知道会让她这么生气,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他跪在床边,语气听起来格外诚恳。
我看着他这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心里只剩嘲讽。
“就只有借卫生巾这一件事吗?”我缓缓直起身,俯视着他。
“那是谁逼我用砂纸当卫生巾?是谁诬陷我偷东西?是谁眼睁睁看着陈月扒我的裤子却帮着她?”每说一句,声音就颤抖一分,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爸爸听完这些,脸色铁青得吓人,扬手就给了周澈狠狠一耳光,怒吼道:“你听听你干的这些好事!”
耳光声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响亮,周澈被打得偏过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