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落，山河破……”
雷烈喃喃地重复着这六个字。
“当然了…”
夜烬话锋一转，“武道体系不过是统称，在人们口中，它还有另一个称呼。”
“什么称呼？”
“粗鄙的武夫。”
“额……”
夜烬笑笑，未理会雷烈无奈的表情，继续说道：
“武道体系之下，还有着三条分支路径：讲究灵敏迅捷的轻战系，追求极致力量的巨兵重战系，以及擅长中远距离牵制打击的远程系。”
“你们东部王国的守护者蔺九幽，这人知道吧？”
“知道！”
雷烈应声回答，“他是我们帝国的大英雄，多次拯救国家如水火之中。”
“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受人敬仰、行侠仗义的真正英雄，顶天立地的大侠，就像蔺九幽那样。”
“额……”
夜烬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没想到这家伙在他们国家里的威望还挺高，连这么个穷乡僻壤的毛头小子都拿他当偶像……”
想起不久前在中部魔域边境处，那位东部王国守护者慷慨激昂怒怼自己的样子，夜烬额角顿时垂下几道黑线。
“咳咳，对，他就是典型的重战系。”
“不过我看你刚才的战斗，攻击习惯倒是模仿着重战系的大开大合，架势是有了几分气势……”
“可惜你身体太过单薄，筋骨未开，气血亏虚，还无法驾驭重兵类武器的真正威力和消耗。”
“强行使用那把不合身的宽刀，只会事倍功半，甚至反伤己身。”
雷烈低头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胳膊，又想起刚才被对方一脚踹飞的狼狈，心中苦涩。
“确、确实如此……前辈慧眼！恳请前辈指点迷津！”
“指点谈不上”，夜烬摆摆手，“我就给你提个小建议吧。”
他目光在雷烈身上扫过，尤其在少年的双臂处停留片刻。
“我看你左右双手的协调性和力度，倒是意外的均衡，力量分配颇为自然……这倒是个难得的天赋。”
“既然如此，何必非要执着于模仿重战系的单兵路线？”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随性的引导。
“你完全可以换一种思路——再拿一把刀。”
“双刀？”
雷烈有些惊讶，“我…我只见过单刀或剑盾配合的，还从未见过有人用双刀战斗……”
“怎么？觉得稀奇？”
夜烬抬手，随意地拍了拍雷烈沾满尘土和血渍的肩头。
“听我的没错，臭小子还能害你不成？”那眼神仿佛在说：信烬哥，带你飞。
“奥奥……”
雷烈被拍得身体微晃，虽然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
但看着眼前这位深不可测的“林凡前辈”那副理所当然的自信模样，心底深处竟燃起一丝期待。
“行了”，夜烬收回手，“那就这样，咱们有缘再会，下次再见时，希望你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大侠。”
夜烬挥了挥手，转身便欲离去。
……
“前辈！”
身后传来少年急促的呼唤。
夜烬脚步一顿，疑惑地侧转过身。
“扑通！”一声闷响，伴随着碎石溅起。
“不是，小子，你这是唱哪出？”
夜烬看着眼前这突如其来的跪拜大礼，也有点懵逼：
“这才九品入门，真气都没理顺，不至于修炼得走火入魔，脑子坏掉了吧？”
只见跪在地上的雷烈，低垂着头，散乱的发丝遮住了部分眉眼。
他的双手攥紧了膝盖处早被撕破的裤腿，少年沉默了几息，仿佛在积蓄勇气。
再抬起头时，那双倔强的眼睛竟已蒙上了一层水雾，混杂着脸上的血污泥泞。
“前、前辈……我…我从小无父无母，为了活命，为了…为了能变得稍微强那么一点点。”
“我给人做过苦力，给大户当过护院，甚至…甚至为了几块铜板，在擂台上打过黑拳……”
雷烈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混合着脸上的血水滚落。
“您、您是我长这么大以来，见到过的最强的人！强到…强到那些恶人连您一颗石子都承受不住！”
“恳请前辈收我为徒！！”
雷烈深吸一口气，额头重重地磕了下去。
少年嘶哑的声音在山涧回荡。
“我想变得像您一样强大！我想掌握自己的命运！我想……从此不再受人欺凌！求您了，前辈！！”
山涧的风似乎也停滞了一瞬，只剩下少年压抑的呜咽和溪水单调的流淌声。
夜烬低头看着脚下这卑微又倔强的少年，沉默了。
“唉……”
“早说不要随意干涉他人因果，你看看这……”
夜烬揉了揉眉心，这凡人的羁绊，比应付魔界几个老魔尊还麻烦。
收徒？开什么玩笑？
夜烬心道，我那些不成器的徒子徒孙，混得最差的现在也是一方魔王，跺跺脚魔界都得颤三颤……
何况魔族那套，讲究的是老魔带新魔，哪有正儿八经磕头拜师的规矩？
“收徒就算了吧，我这人还没那份闲心收徒弟。”
雷烈闻言，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一瞬，但那股子执拗劲儿立刻又涌了上来。
他猛地又是一个响头磕在地上，“那……那我认您当大哥吧！”
“大…大哥？”
夜烬额角跳了跳，几根无形的黑线从头顶垂落。
这还不如徒弟呢！上一个追在他身后，一口一个“大哥”叫得亲热无比的家伙，如今是魔界三魔尊……
要是让那活宝知道，自己大哥在人间跟一个刚摸到九品门槛的小屁孩称兄道弟，那场面……
夜烬几乎能想象出那厮嚎啕大哭、满地打滚的丢人模样。
“大哥！您勿要推辞了！！请一定给我这个机会！！！”
雷烈见夜烬沉默不语，脸上没有太多表情，索性豁出去了，扯开嗓子大喊一声，脑袋再次重重磕下。
“咚”的一声，在寂静的山涧格外清晰。
看着少年额上沾着的尘土，还有那双坦荡得不掺一丝杂质的眼睛，夜烬心头那点顾虑终究还是散了。
算了，不过是一段人间旅途，反正他也不知道我是谁。
“好吧，小子，那……这声大哥，我认了。”
雷烈猛地抬起头，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刚好我正打算四处走走看看，”夜烬负手而立，目光投向远方的城镇轮廓。
“你若无事，正好同行。一路上，我能指点你几招格斗技巧和修炼法门，总比你一个人瞎摸索强些。”
……
（今天又是开了一天的会，真不知道单位一天天的哪来这么多会，真是的……）
（双刀的设定，我是参考了咱们海贼王索大的角色，人家三把刀是真的帅，但让雷烈一上来就拿着三把刀，有些太突兀了，毕竟在这三界中，双刀都是标新立异的操作，更何况三刀。）
（待到这个角色慢慢成长起来后，可以自发研究，从双刀进化为三刀，刚好他的师傅也是咱们的主角大魔主，那刀法上必然沾点魔性啊，这不就完美闭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