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个号码,浑身发冷,胃里翻涌着酸水。
厉晴晴。
徐青岩的新欢,厉氏药业的千金。
可我不会轻易服输。
直到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傩戏馆被砸的消息。
赶到现场时,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祖传的傩面被踩得粉碎,颜料混着泥水糊在墙上,像干涸的血迹。
族里的长辈站在废墟中,脸色铁青,“程黎,你惹了什么人?现在全族都要为你背锅!”
我弯腰捡起半张残破的傩面,那是爷爷临终前亲手交给我的,据说有三百年的历史。
现在它只剩一只空洞的眼睛,仿佛在无声控诉。
我被教育着赶去祠堂。
但族里的祠堂大门紧闭,三爷爷站在台阶上,苍老的面容冷硬如铁。
“程黎,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他声音沙哑,“傩戏馆被砸,祖传面具被毁,族里容不下你了。”
我跪在青石板上,膝盖被硌得生疼,却比不上心里的寒意。
“三爷爷,那些谣言是有人故意陷害!”
“够了!”他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网上传得沸沸扬扬,说我们程家靠装神弄鬼骗钱!你知道现在村里孩子上学都被指指点点吗?”
我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
祠堂门口围观的族人窃窃私语,眼神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背上。
“滚出去!”
不知谁喊了一声。
“滚出去!”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附和。
我抬头,看见三爷爷别过脸去,浑浊的老眼里闪着水光。
当晚,我直接冲进了徐青岩的公寓。
门锁密码没换。
他向来这么自负,认定我永远会服软。
我喉咙发紧,“热搜的事,你知道了吧?”
“嗯,看到了。”
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挺热闹的。”“那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我盯着他的眼睛,“直播里那个网红突然晕倒,我救了她,结果被人恶意剪辑成我在施法。”
“但是你很清楚,我那不是…”
“程黎。”
他打断我,声音冷得像冰,“你是非遗传承人,我是学术新秀,你的负面新闻会影响我申请项目。”“除非你答应我彻底放弃,否则不用来跟我说这些了。”
我僵在原地,血液仿佛凝固。
“再说了。”
他轻笑一声,眼神轻蔑,“你那些巫舞本来就不科学,何必坚持?”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冻结。
我盯着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陌生得可怕。
“不科学?”
我声音发抖,“徐青岩,多年前你车祸重伤,医院都下病危通知了,是谁用傩戏的秘方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他表情一滞,但很快恢复如常,“那是巧合。”
“巧合?”我义愤填膺站起来,“你高烧不退,肺部感染,抗生素都没用!是我爸连夜进山采药,用傩医的方子救了你!”
“够了!”他突然提高音量,“程黎,时代变了!你那套装神弄鬼的东西早该淘汰了!”
我甩开他的手,气得浑身发抖。
“装神弄鬼?当初你追我的时候,不是说傩戏是古老智慧吗?不是说我的表演震撼灵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