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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冷雨,像无数冰冷细小的针尖,持续不断地敲打在泽维尔学院哥特式建筑的高耸彩窗上。斑斓的圣徒与天使图案在雨水的冲刷下扭曲、流动,仿佛也在承受着某种无声的煎熬。图书馆角落厚重的橡木桌旁,林恩·陈独自坐着,指腹无意识地、一遍遍摩挲着摊在面前那张纸的边缘。纸张冰冷而光滑,带着实验室特有的消毒水气味,却无法冷却他指尖灼烧般的麻木。报告单顶端,“泽维尔天赋少年学校基因分析中心”的徽标下,一行加粗的黑色字体像烙铁般灼烫着他的视网膜:
林恩 | 变种人等级评定:Beta级 | 能力倾向:自愈因子(高活跃度)
Beta级。一个在变种人社会中象征力量与责任的中坚等级。这本该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认可,此刻却像一块烧红的铁,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胃里,带来一阵阵翻搅的恶心。他强迫自己的视线下移,掠过那些冰冷的、代表着他身体内部不为人知秘密的数据图表,最终死死钉在结论框里那三个鲜红如血的字母缩写上:
X-Gene Confirmed (X基因确认)
每一个字母都像一根淬毒的针,狠狠扎进他的神经。X基因?他喉咙深处涌起一股浓烈的苦涩,几乎令他窒息。他艰难地将那苦涩连同几乎冲口而出的真相一同咽了回去,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窗外的雨声骤然变得尖锐刺耳,淹没了图书馆里书页翻动和低语的窸窣。
“细胞基础再生速率评估值为金刚狼罗根基准值的三分之一…” 一个低沉、带着浓重鼻音和明显困惑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汉克·麦考伊,绰号“野兽”,正俯身凑近那份报告。他粗壮、覆盖着浓密蓝色毛发的指关节轻轻敲击着报告上的关键数据行,粗黑的眉毛几乎拧成了一个结。厚厚镜片后的眼睛锐利如手术刀,反复扫视着那些数字。“但在特定波段的紫外线模拟照射下…”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确认自己没看错,“…再生速率瞬时飙升,峰值达到基准值的200%!这…这不符合任何已知自愈因子的代谢模型!”汉克的语气里充满了科学工作者面对未知时的纯粹困惑与探究欲,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林恩紧绷的心弦上。汉克抬起头,透过镜片看向林恩,眼神里没有怀疑,只有纯粹的求知光芒:“林恩,这不像自愈因子,倒像…某种奇特的光合作用机制?”
——当然不像!
林恩的指尖猛地掐进掌心,用尖锐的疼痛强迫自己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他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耳膜里奔涌的轰鸣。汉克眼中那份纯粹的求知欲,此刻比最严厉的审判更让他心慌。他喉咙里的苦涩几乎要冲破堤坝。他清楚无比,自己皮肤下奔流的,绝不是什么神圣的X基因恩赐。那是昨夜,他独自躺在学院后山那片冰冷、裸露的岩石上,任由清冷的、带着某种奇异穿透力的月光倾泻全身时,从虚无中汲取的、冰冷如汞的辐射能!一种来自遥远星尘,或者更确切地说,来自人类自身恐惧与毁灭的造物——核污染的冰冷遗泽。
“光合作用?”林恩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汉克博士,我…我不知道。昨晚我确实感觉…特别累,像是被晒了很久。” 他试图挤出一个虚弱的、表示同样困惑的笑容,嘴角肌肉却僵硬得不听使唤。这个借口苍白得可笑,尤其是在汉克这样顶尖的生物学家面前。他几乎能感觉到对方探究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他的脸庞。
“累?”汉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着顶灯的白光,遮住了他眼中的神色。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梦呓般的科学狂热,“不,林恩,这不只是‘累’。这种能量转化效率…这种对特定光波长的极端敏感性和利用方式…”他再次低头凝视报告,手指无意识地划过那惊人的200%峰值曲线,“简直…闻所未闻!这颠覆了我们对生物能量获取途径的认知!它像一个…一个活体的、高效的光电池!”
汉克猛地抬起头,蓝毛覆盖的脸上因为激动而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或者只是林恩的错觉),眼神灼热得吓人。“我们需要更深入的研究!模拟不同波段的光谱,测试能量储存阈值,分析细胞器在这种状态下的超微结构变化…”他的语速越来越快,沉浸在科学发现的巨大兴奋中,完全没注意到林恩瞬间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手指。“这太惊人了,林恩!你的能力…它蕴藏的秘密可能超乎想象!”
就在这时,图书馆厚重的橡木门被轻轻推开。琴·葛蕾走了进来,深红色的长发如瀑,衬得她象牙白的肌肤愈发沉静。她的目光首先落在汉克兴奋的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的询问,随后才转向林恩,那双深邃的、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碧绿眼眸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
林恩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他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放在聚光灯下的玻璃,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他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用尽全身力气在脑海中筑起一道简陋而摇摇欲坠的屏障,试图阻挡任何可能窥探的意念。他反复默念着图书馆穹顶壁画上圣徒模糊的面容,默念着窗外单调的雨声,默念着报告纸上冰冷的墨迹——任何具体的东西,只要能占据他的思维表层。冷汗无声地浸湿了他后背的衣料。
“汉克?”琴的声音清澈柔和,打破了汉克科学狂想的独白,“罗根在训练场等你。他说关于上次的战术分析…”
“哦!对,对!”汉克如梦初醒,拍了拍自己毛茸茸的额头,那份属于科学家的狂热迅速被现实的责任感取代。他小心地收起林恩那份报告,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林恩,这份报告我先保管。你的能力…我们需要好好规划后续的测试方案。Beta级,这意味着你的潜力巨大,但也意味着更大的责任。”他朝林恩点点头,又转向琴,“我这就过去。琴,麻烦你…嗯,陪陪林恩?他可能需要适应一下这个新身份。” 说完,他迈开步子,带着那份藏着惊天秘密的报告,匆匆消失在图书馆高大的书架迷宫中。
沉重的橡木门在汉克身后合拢,隔绝了他兴奋的余音。图书馆瞬间陷入一种更深的寂静,只有窗外永无止境的冷雨敲打彩窗,发出单调而压抑的淅沥声。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张、皮革装订线和木头受潮后散发的混合气味,沉甸甸地压在林恩胸口。
琴·葛蕾并未立刻离开。她走到林恩对面的椅子旁,姿态优雅地坐下,并没有刻意靠近,却带来一种无形的、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她深红色的发梢在图书馆柔和的灯光下流淌着温润的光泽,那双碧绿的眼睛,平静得像两泓深潭,静静地落在林恩身上。
“Beta级,”琴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拂过水面,打破了凝滞的空气,“汉克很兴奋。他很少对一份初始报告表现出如此浓厚的兴趣。”她的目光在林恩紧抿的唇线和微微绷紧的肩膀上停留片刻,“这对你来说,是很大的压力吗,林恩?”
林恩感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能清晰地感知到琴话语中那份温和的关切,这关切却比汉克纯粹的科学狂热更让他如坐针毡。他强迫自己抬起头,迎向那双能洞穿灵魂的眼睛,努力让眼神显得平静,甚至带上一点点属于“新晋Beta级”该有的、恰到好处的茫然和一丝受宠若惊。
“压力…有一点吧。”他的声音控制得还算平稳,只是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感觉…很不真实。汉克博士说的那些…光和作用什么的,我也完全听不懂。”他微微垂下眼睑,避开那过于清澈的凝视,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甲再次陷入掌心,试图用疼痛维持清醒和伪装。他大脑的屏障全功率运转着,拼命构筑着虚假的表层思绪:对Beta级身份的“惶恐”,对汉克理论的“困惑”,以及对未来的“模糊期待”。他祈祷这些粗糙的意念足够表层,足够“真实”,能掩盖住那深埋心底、冰冷刺骨的恐惧——关于月光,关于辐射,关于核污染的秘密。
琴静静地看了他几秒。那几秒钟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林恩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冲刷血管壁的声音,听到脑海中那堵意念屏障在无声尖叫、摇摇欲坠。他感到一股极其微弱、难以言喻的“触碰感”,像最轻柔的蛛丝拂过思维的表面,带着探究的温度。他猛地屏住呼吸,全身肌肉瞬间僵硬如铁。
那“触碰感”倏然而逝,快得如同错觉。
琴微微偏了下头,几缕红发滑过肩头。她唇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又或许只是光影的错觉。“汉克总是这样,遇到新课题就恨不得立刻钻进实验室。”她的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温和,仿佛刚才那无形的交锋从未发生,“别让他吓到你,林恩。泽维尔学院存在的意义,就是帮助大家理解自己,掌控自己。无论你的能力以何种方式展现,这里都是你的家。”她站起身,动作轻缓,“晚餐时间快到了。需要一起去大厅吗?”
“家”这个字眼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刺了林恩一下。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他猛地低下头,掩饰瞬间翻涌上来的剧烈情绪——愧疚、恐慌,还有一种深不见底的、被隔绝在外的孤独。
“谢谢,琴。”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真实的沙哑,“我…我想再待一会儿。整理一下…思绪。”
琴的目光在他低垂的头顶停留了片刻。“也好。慢慢来,林恩。”她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红色的身影轻盈地融入高大的书架阴影里,脚步声很快消失在雨声和书海深处。
确认琴的气息彻底远离后,林恩紧绷的神经才像骤然断裂的弓弦,整个人虚脱般瘫靠在坚硬的橡木椅背上。冷汗已经浸透了他后背的衬衫,紧贴着皮肤,带来一阵阵寒意。他大口喘着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痛感。
图书馆的寂静重新包裹了他,但这份寂静不再安全。每一排沉默的书架都像潜在的监视者,每一扇映着扭曲光影的彩窗都仿佛隐藏着窥探的眼睛。Beta级?变种人?X基因?
谎言。
一个建立在致命辐射之上的、摇摇欲坠的谎言。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大得带倒了椅子,沉重的橡木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在空旷的图书馆里显得格外惊心。他顾不上扶起椅子,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过一排排高耸的书架,像一个急于逃离犯罪现场的幽灵。他需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充满“家”的谎言的地方。
冰冷的雨水扑面而来,瞬间打湿了他的头发和外套,却奇异地带来一丝清醒。他漫无目的地在学院冰冷的哥特式建筑群中穿行,像一具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提线木偶。最终,他停在了医疗翼侧翼一间偏僻的、空置的观察室外。里面没有人,只有冰冷的仪器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待机的微光。
他背靠着冰凉光滑的墙面,缓缓滑坐在地。冰冷的瓷砖透过薄薄的衣物,将寒意渗入骨髓。他摊开自己的双手,掌心向上,置于从走廊高处窄窗透进来的、一片稀薄而苍白的自然光下。
没有灼热的紫外线灯,只有这微弱、清冷的秋日天光。
然而,就在他的注视下,掌心皮肤下,那熟悉的异变悄然发生了。
极其细微的,如同最细小的银色水银珠,开始在他皮肤深处、毛细血管的末梢无声地汇聚。它们并非血液,没有生命的温热和跃动,更像是某种冰冷的、具有奇异流动性的液态金属。它们缓慢地、不受控制地游移着,在皮肤下勾勒出细密而诡异的银色脉络。微弱,却无比真实。一种源自非生命辐射的冰冷活性,正在他的血肉之躯内流淌。这与X基因赋予的、充满生命韧性的自愈能力截然不同。这是一种冰冷的、异质的、属于毁灭本身的“活力”。
昨夜后山岩石上,那彻底沉入月光辐射之海的记忆碎片猛地刺入脑海。身体仿佛不再是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贪婪地吞噬着那来自宇宙或深渊的冰冷能量,皮肤下无数细小的“汞珠”在奔腾、汇聚,一种非人的、绝对的冰冷充盈感取代了所有知觉……那种感觉,是超越人类理解的“存在”,是彻底的“非人化”。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用疼痛驱散那恐怖的回忆和掌心的异象。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皮肤下的银色脉络在压迫下暂时隐去。
“Beta级变种人,林恩·陈?”一个沙哑低沉、带着浓重雪茄烟味和毫不掩饰怀疑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子,突然从走廊阴影处劈来。
林恩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随即又疯狂地、失控地撞击着胸腔。他猛地抬头,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彻骨的寒意。
阴影里,一个壮硕的身影如同从黑暗中熔铸出来。罗根·豪利特倚靠在对面冰冷的石墙上,双臂环抱在肌肉虬结的胸前。他嘴里没有叼着标志性的雪茄,但那股混合着皮革、烟草和原始野性的气息,隔着冰冷的空气沉沉地压了过来。走廊昏暗的光线只照亮了他半边脸,钢灰色的头发,粗犷的线条,还有那双在阴影中锐利如狼的眼睛,此刻正一瞬不瞬地钉在林恩身上,带着审视猎物的专注和一丝深沉的、毫不掩饰的怀疑。
林恩的呼吸瞬间停滞。他刚才…攥紧拳头时皮肤下的异象,被看到了?还是…罗根那野兽般的直觉,早已嗅到了他身上那份不属于X基因的冰冷气息?刚才在图书馆构筑的脆弱屏障,在罗根这种纯粹的、依靠本能的战士面前,显得如此可笑而徒劳。
时间仿佛凝固。窗外的雨声,走廊远处隐约的脚步声,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林恩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以及罗根那双在阴影中闪烁着危险光芒的眼睛。那双眼睛,仿佛能穿透皮囊,直视他皮肤下奔流的、冰冷如汞的辐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