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就在这一霎,也先放声大笑。

“原来是如此!我就知道会这样!”

“他们城内已空,顶不住啦,顶不住啦!”

“哈哈哈!”

“我总算未辜负先祖们的期望!”

也先心潮起伏!

但没等笑声消散多久,他们的脸色猛然变化。

原本以为城池空虚,没想到突然涌出一队一万余人的军队,冲杀而出。

领头的人正是那位猛将——蓝玉。

他提着大刀,一马当先冲了出来。

“进攻!杀他们个落花流水!”

“抓到敌军首领的,重赏!”

“所有大明将士,全力冲锋!”

随着号令下达,战场杀声震天。

将士们如猛虎下山,奋勇向前。

此时,

也先满脸惊诧,无法接受眼前一幕。

他根本想不到,明军竟能如此强悍!

此前多次攻打京城时,他们只知守城,为何现在竟反守为攻?

就连身边的瓦剌兵也将士震惊,第一次见到如此强悍的大明军队,比起当年土木堡之时更见凶猛。

“怎会这样?大明究竟还藏着多少兵力?!”

惊恐中,也先心中浮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害怕。

可是战至今日,他已无退路可言。

“敌军压境,我们不能示弱!”

“草原男儿,随我出战!”也先大吼。

瓦剌全军冲锋而上,但迎战他们的蓝玉部队攻势如潮,令他们完全招架不住。

蓝玉是洪武朝猛将,所率之军势不可当,与瓦剌一比,宛若天壤之别。

城头之上,朱棣与徐达冷静观战。

“蓝玉的确威名不虚。”徐达感慨道,“这样的功绩,实属罕见。”

“我了解他,虽然做事不够周全,但在打仗方面却是高手。”朱棣回答。

徐达略显意外:

“殿下认为他不够聪慧?”

朱棣一笑:“论计谋,他不及你我,但在冲锋杀敌方面,没人能胜过他。”

还未等徐达开口,朱棣又补了一句:

“这位老将军结局不算太好,最终遭诛九族,皮剥填草。”

听到这句话,徐达顿时无语。

心里震撼:这下场也太凄惨了。

若是蓝玉自己知晓,还不知会不会胆战心惊?

他对这位老将,更多的是畏惧!

方才朱棣这一席话,确实让他内心震荡。

蓝玉不光灭族,还落得尸骨难全!

朱棣接着道:“岳父不必忧心,您的未来,终究安享无忧。”

徐达听完才稍感安慰,也被朱棣的一番话说得心中感动。

兄长终究没有忘记亲情。

此刻蓝玉仍奋身战场,所向披靡。

徐达对其将来的结局深感同情,

但也注意到一些变化。

当初朱棣只守不攻,眼下却是转为全线反击。

更意外的是,他还动用了蓝玉来出击。

徐达心生疑问,朱棣则缓缓解释道:

“这些部署,是我父皇早有安排。”

并细说朱元璋整体的谋划,其中还包括朱柏率两千锐兵直袭也先主军之事。

“湘王殿下年龄尚小,独当一面会不会太过危险?”徐达略有担心。

朱棣笑了笑:“我也曾经这样想过,毕竟他年纪不长,但他自有非凡之才,你应也察觉到了吧?”

徐达缓缓点头,眼神中多了一份敬意。

那场穿越到正统朝的奇迹,源自湘王,这般能耐,的确惊人。

“若由他领兵奇袭,确实存在成功的可能。”

徐达随即补充道:“只要擒获也先,其部将群龙无首,必然溃败。”

朱棣微微点头,嘴角含笑。

两人边议边关注着战局。

此时,蓝玉英勇异常,率先杀入敌阵,逼得瓦剌连连败退。

也先目光血红。

“明朝何时冒出这般悍将?”

此话出口,四周一片沉默,无人能够作答。

一人小心翼翼问道:“大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然而,不等计策商议妥当,前线已 ** 局势危急,濒临溃散。

也先紧握双拳,怒意难压,面露不甘!

其木格轻声道:“爹,也许我们低估了明军,他们的战力不容小觑。”

“胡说!”也先怒斥,脸色阴沉。

其木格顿时面露惊惧,不敢再言。

也先陷入沉思,视线慢慢落到一旁囚车中的朱祁镇。

他们此次是为救人而来?

他还未细究念头,蓝玉已然拔刀大吼:

“无需顾及其他,全力擒敌主帅!”

一声号令激起千军士气,所有人目光齐聚锁定也先。

也先神色突变。

“就是他!抓住也先!”蓝玉怒喝着率先纵马冲刺。

“擒住也先!生擒首敌!”

呐喊声惊天动地,将士奋勇冲杀直指也先。面对训练有素的明军冲锋,仓促组建的瓦剌军迅速土崩瓦解。

昔日土木堡之胜,完全是因为朱祁镇昏庸无能,致明军惨败,葬送数十万大军。

毫不客气地说,即便土木堡守着的是一条犬,也不至败得如此凄惨!

而如今的事实证明正是如此。明军将士眼神犀利如野狼般杀意凌厉,全军怒指敌首。

此时也先心生恐慌,他从未想过明朝仍有如此强军,更想不到领军者竟这般骁勇。接连攻城失利,军心已动荡不堪,若继续死战,无疑是葬送全部兵力。他只得咬牙下达死令:

“全面撤军,立刻退!”

撤军指令悲凉沉重。出发之时雄心勃勃直逼中原,未料遭遇这般猛虎之师。

眼下唯有保全部队、确保朱祁镇不得脱手。若被明军救走此人,手中便不再掌握任何筹码。

军令既出,瓦剌军队开始撤退,蓝玉却紧追不舍,声声大喊:

“马上那人正是也先!”

“跑在最前面的是也先!”

“夹着尾巴逃跑的就是也先!”

字字如针刺进也先心底,最终气得咆哮怒吼:

“岂有此理!!”

蓝玉继续领兵猛追,待望见天边一道焰火升空,才高声令下停追。

这是撤退的命令,意思是让队伍停止追击。

蓝玉等人遂停下脚步,一同返回京城。

“为什么不让我们继续追?只要再赶一段路,我们就能把他们全部消灭!”蓝玉开口抱怨。

“别着急,我已经部署好了。”朱棣平静地回答。

“此时撤退,正是为了给也先布下最好的陷阱。”

他笑了笑,对蓝玉说道:“你这次立了大功,先回去休息。”

蓝玉皱眉嘟囔:“打得太不尽兴了。”

换成平时,朱棣的命令根本拦不住蓝玉,他必定要坚持战斗。

但这次不一样。

蓝玉心里明白,眼前的这个人将来会是永乐皇帝。

他现在已经不敢对朱棣掉以轻心了。

不过他也一直搞不懂,从他来到正统年间到现在,怎么连一个和他一样的穿越者都没碰到过。

与此同时,在京师东直门这边。

朱柏带领两千轻骑兵悄然出发,目标正是也先。

眼下正是瓦剌大军后撤的时刻,军心低落至极,正是最脆弱的时候。

这是出击的最佳时机!

也先率部撤离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撤退是唯一的正确选择。

如果再晚一步,很可能会被大明军队完全围困。

他们离开京城,在城郊一片开阔地带设立了营地。

也先行事谨慎,派了专人严密看守朱祁镇。

面对步步紧逼的大明军队,他也感到了不安。

如果明军的目标是解救朱祁镇,那就十分危险。

因为朱祁镇是他们手中唯一的谈判筹码。

无论如何,他们绝不能让明军带走他。

否则这次不但没有占领京城,连所有资本都将化为乌有。

此时,形势对也先来说极为不利。

这一次进攻京城伤亡惨重,如果最后仍是失败,他怎么能接受?

此刻他们已在京城之外的空旷地扎营。

昔日凶猛的瓦剌士卒,如今已然士气低落至极。

其木格端着一壶酒走到也先身边,递给他:“爹,喝点酒,歇歇吧。”

也先接过酒喝了一口,随后问道:“那个小皇帝还好吧?”

“您放心,看得很严,没人能救走他。”其木格答道。

也先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其木格试探着问:“爹,这次……我们是不是撑不下去了?”

边说边偷偷观察也先的神色。

也先听后顿时火冒三丈。

“我们还没有输!绝不能放弃!”他说得十分坚决。

局势已到如此地步,怎能轻易认输?虽然眼前的状况艰难且损失巨大。

他用力握紧手中的马鞭,脸上带着狠劲:“只要重整旗鼓,还有机会反败为胜!”

他神色冷峻地命令:“动摇军心者,杀无赦!”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

……

就在他们暂时安营休息之时,

一支队伍悄然接近。

这支队伍由朱柏统领。

朱柏遥望前方,锁定也先的身影,说道:

“此人应是也先,擒下他,敌军便会群龙无首。”

“听我指挥,我一声令下,立刻行动!”朱柏发令。

两千士兵领命。

不久,朱柏看到也先上马,似乎打算前往某地。

他对身旁士兵说:“取弓箭来。”

士兵递上弓箭。

朱柏抽出一支箭,张弓搭箭。

咻!

箭影疾驰而至。

也先发觉时已晚,一箭迎面而来。

他迅速躲闪,但箭太快,穿进了他的左耳。

噗!

鲜血飞溅,他跌落马背,发出凄厉痛呼。

还未站稳,便听见对面传来一声大吼:

“也先已死!敌军主将命丧当场!”

“冲锋!!!”

发话之人正是朱柏。

他一声怒吼,震动四方,手持利刃,率先冲锋。

“杀!杀!杀!”

杀喊之声响彻战场。

也先瞪大双眼,难以置信敌军来得如此迅猛,毫无防备地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顾不得左耳血流如注,挣扎着想要站起。

“所有人稳住!不要慌!千万不可乱……”他竭力呼喊。

不久,他猛然睁大双眼。

只因一道人影犹如幽灵一般闪现眼前,猛然挥刀斩下。

那刀势迅疾狠辣,几乎直劈他的天灵盖。

他慌忙避开。

稳住身形后他定睛一看,竟是一名少年。

此时,少年已然持刀站在他面前,刀锋架在他的喉间,速度快得让人反应不及。

这少年仅十岁出头,竟然能达到这种地步,令也先一时呆住。

“老实点,别动!!”

朱柏眼神冷峻,气势骇人,如同死亡之神降临。

“你……”

也先刚欲开口,却发现颈间利刃正缓缓加力。

鲜血从颈脖流出,只消少年稍一用力,他的头颅便会与其身躯分家。

就在也先被擒的同时,瓦剌军队顿时军心溃散。

原本草原各部便以也先为核心领袖,眼下首领被俘,群龙无首,整个军队顷刻间陷入混乱。

朱柏看着眼前的也先,微微一笑,随即取出一枚**,拉弓射出。

轰轰!

**在天际划过一道美丽弧线,犹如烟花绽放,声响震天。

此刻,远在京城的蓝玉与徐达也正好望见这一幕。

最兴奋的,莫过于朱棣。

即使平日冷静的朱棣,此刻也难掩激动。

“没想到小十二这般利落,行动这般迅速就能得手。”朱棣低声说道。

他的脸上随即露出笑容。

“时不我待,出兵就在此刻。小十二已经得手,恐怕也先也已被擒。现在正是乘胜追击、一网打尽的最佳时机。”

朱棣语气中抑制不住兴奋与激动。

“出发!”

说完他看向蓝玉道:“此次你与我同去即可。岳父大人,京师还要劳您守护。”

徐达笑着答应:“你尽管放心,京师必固若金汤。”

随后,朱棣与蓝玉亲自统领大军,朝着朱柏发出讯号的方向快速前进。

一行人抵达现场时,眼前的场景令所有人都震撼不已。

战场上尸骸遍地,鲜血横流,到处是断裂残破的兵器,四周一片死寂。

朱柏正和瓦剌军队对峙。见到朱棣领军赶来,瓦剌士兵人人惊恐万分。

朱柏冷冷注视着也先,眉头轻蹙,忽然一脚踹在他胸口,将其重重踢倒在地,并踏上了他的脸部。

这一动作引发一众瓦剌士兵的惊呼,如此高高在上的大汗,竟被一个少年这般折辱。

瓦剌军顷刻间陷入混乱,士气瞬间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