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的青铜大门在身后缓缓关上时，陆沉的掌心还残留着消防斧柄的温热。绿毛小猫蹲在他的肩头，对着玉器厅的方向甩了甩尾巴，仿佛在告别那块已经融入他体内的古玉。王小胖背着装满 “战利品” 的背包，里面大多是些没被摔坏的玉佩，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光泽。
“这波没白来。” 赵虎用撬棍顶住大门，“至少搞清楚了混沌灵根是怎么回事。” 他看了眼陆沉，“你的感知范围能扩大到多少？”
陆沉集中精神，眼前的淡蓝色信息流立刻展开：“大概 70 米，比刚才又远了些。” 他能清晰地 “看” 到广场上散落的魔化者尸体，甚至能分辨出哪些是被广告牌砸死的，哪些是被枪击的，“好像吸收魔气后，能力还能升级。”
林溪正在给王小胖处理被碎石划伤的胳膊，闻言抬头：“这就像游戏里的经验值？杀怪越多，等级越高？” 她的急救包里多了些从博物馆药箱找到的消炎药，“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等级上限。”
穿过广场时，陆沉的信息流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高能量反应，30 米外，数量 3。” 紧接着，三只体型如猫的老鼠窜上倒塌的广告牌，它们的牙齿在阳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光泽，咀嚼时还伴随着细微的电火花。
“是带电的！” 王小胖吓得往后缩，“这是变异版皮卡丘？连老鼠都学会发电了？”
陆沉的信息流上已经标出详细数据：“魔化鼠（变异种），特性：牙齿带电（50V），速度快，群体攻击。建议：优先攻击尾部弱点。” 这些信息像凭空出现在脑海里，清晰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它们的尾巴！” 陆沉突然喊道，消防斧在掌心转了个圈，“打尾巴最有效！”
话音未落，最前面的魔化鼠已经窜了过来，速度快得只剩道灰影。陆沉凭借信息流的预判，提前往左侧翻滚，堪堪避开那带着电火花的牙齿。斧刃顺势横扫，精准地劈在魔化鼠的尾巴上。
“吱吱！” 魔化鼠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瞬间僵硬，牙齿上的电火花熄灭了大半。陆沉没给它反应的机会，斧头反手劈下，彻底结果了这只怪物。黑色的血液溅在斧刃上，突然化作缕青烟，被他胸口的古玉吸收。
“我去，自动回收？” 陆沉愣住了，随即感觉到股微弱的力量涌入四肢，像是做了组俯卧撑后的酸胀感，“这古玉还能自动修炼？”
另外两只魔化鼠见同伴被杀，变得更加狂躁，分头扑向赵虎和林溪。赵虎的反应比陆沉更利落，军刺在指间转了个圈，精准地刺穿左边那只的眼睛，同时抬脚踹开右边那只，动作行云流水，看得王小胖连连咋舌。
“虎哥这操作，比游戏里的大神还秀！” 胖程序员举着相机猛拍，“这波必须剪进集锦！”
陆沉趁机冲上去，对着被踹飞的魔化鼠补上斧。这次他特意留意古玉的反应 —— 黑色血液化作的青烟被吸收后，信息流上突然多出行字：“吸收魔气 0.5 克，混沌灵根能量 + 0.8%，力量属性微量提升。”
“原来如此。” 陆沉恍然大悟，“杀的魔化兽越强，吸收的魔气越多，我成长得也就越快。” 他试着握了握拳，确实感觉力气比刚才大了些，“这是逼着我打怪升级啊。”
赵虎擦了擦军刺上的血迹，看着陆沉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不错，反应挺快。刚才那下闪避，比专业格斗选手还标准。” 他捡起只魔化鼠的尸体，指着牙齿上的金属光泽，“这玩意儿能导电，要是咬到人，轻则麻痹，重则直接休克。”
林溪蹲下身，用镊子取下块带电火花的牙齿碎片：“这材质有点像钨丝，说不定能用来做导电材料。” 她小心翼翼地把碎片放进标本瓶，“王小胖，你的对讲机要是没电了，说不定能用这个应急充电。”
“别介，” 王小胖连连摆手，“我可不想被老鼠牙电死。” 他突然指着陆沉的胸口，“你的衣服！”
陆沉低头一看，古玉融合的位置透出淡淡的黄光，透过衣服形成个模糊的光斑。那些被吸收的黑色雾气正在光斑里盘旋，渐渐被黄光同化，消失不见。“这是…… 在消化魔气？”
“看来这混沌灵根是真能吞噬魔气。” 赵虎的表情变得严肃，“但你得悠着点，吸收太多会不会有副作用还不知道。” 他拍了拍陆沉的肩膀，“就像吃饭，总得细嚼慢咽，不然容易噎着。”
离开广场时，陆沉的信息流突然又有了反应：“检测到低能量反应，100 米外，数量 1。” 这次的光点是淡绿色的，旁边标注着 “未知生物，无明显敌意”。
“有东西在跟着我们。” 陆沉放慢脚步，警惕地环顾四周，“但好像没什么恶意。”
赵虎的军刺已经握紧：“不管有没有恶意，跟着我们就不是好事。” 他示意大家停下，自己则猫着腰摸了过去。几秒后传来他的喊声：“出来吧，别躲了！”
从灌木丛里钻出来的是只半大的流浪狗，瘸着条后腿，瘦得只剩皮包骨，看到陆沉手里的消防斧，吓得夹起了尾巴。绿毛小猫突然从陆沉肩头跳下去，对着流浪狗闻了闻，竟没发出警告的嘶鸣。
“是只普通狗。” 赵虎松了口气，扔过去块压缩饼干，“估计是饿坏了，跟着我们想讨点吃的。”
流浪狗犹豫了半天，还是抵不住食物的诱惑，叼着饼干躲回灌木丛里狼吞虎咽。陆沉的信息流上，淡绿色的光点始终没变成红色，旁边的标注变成了 “可驯化，忠诚度低”。
“这还带忠诚度系统？” 陆沉哭笑不得，“难道我是养宠达人？”
林溪看着那只流浪狗，突然提议：“要不我们带上它吧？狗的嗅觉比人灵敏，能帮我们预警危险。” 她指了指狗的瘸腿，“看样子是被魔化兽伤的，说不定对那些怪物有阴影，会更警惕。”
赵虎没反对：“可以，但得拴着，别到时候反被它坑了。” 他从背包里找出段绳子，“王小胖，你的任务是看好它，要是被咬了，我们可不负责给你打狂犬疫苗。”
王小胖一脸苦相：“为啥是我？我怕狗啊！” 但在赵虎的眼神威胁下，还是不情不愿地接过了绳子，“好吧好吧，就当养了个移动警报器。”
往防空洞走的路上，陆沉试着再次调用信息流，发现感知范围又扩大了些，已经能达到 80 米。他甚至能 “看” 到防空洞附近的几只魔化者，以及里面幸存者的活动轨迹。
“这能力越来越好用了。” 陆沉忍不住感慨，“感觉就像开了全图挂，再也不用担心被偷袭了。” 他看向赵虎，“虎哥，你说以后我会不会能感知到铁甲鬣狗的位置？”
赵虎点头：“有可能。但那畜生比这些魔化鼠厉害多了，就算知道位置，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打得过。” 他拍了拍陆沉的肩膀，“先别急着报仇，等你的混沌灵根能量再高点，我们再找它算账。”
陆沉摸了摸胸口的古玉，那里依旧温热。他能感觉到，随着吸收的魔气越来越多，这块融入体内的古玉正在慢慢发生变化，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真正掌握这份力量，为苏晴报仇，找到失踪的父母。
绿毛小猫突然对着天空叫了两声。陆沉抬头望去，血红色的月亮不知何时又出来了，正静静地悬挂在城市上空，像只巨大的眼睛，注视着这片废土上的挣扎与成长。
他握紧消防斧，加快了脚步。猎杀才刚刚开始，他的成长之路，也才迈出第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