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蜜闻言眼里暗光闪过,很快的接过明灿的话。
“可以吗?”
她抱着傅聿的裤腿,痴迷地仰着小脸,天真又满足。
“明小姐说不结婚,阿聿,我们……”
傅聿冰冷的眼神凌厉地瞪着她,恶狠狠的抽出自己的腿脚,“我让你闭嘴!”
苏蜜像是真的被他吓到,委屈的低垂着头,两手握着小拳头小孩似的擦眼泪。
“阿聿,你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凶过,是因为明小姐吗?”
明灿也觉得眼前的傅聿很陌生。
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凶狠满满转变成山雨欲来的恐慌。
傅聿牵起明灿的手,放轻声音哄着她。
“灿灿,别说气话,我们结婚。”
和明灿清纯的眉眼不同,苏蜜多了几分妩媚风情。
傅聿太知道那几分妩媚的杀伤力,他到现在都没明白怎么就鬼使神差的包养了她。
明灿太欲太美,似高岭之上清冷的霜雪,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苏蜜不同,她会所有男人喜欢的手段,很会伺候人。
很爽。
傅聿闭了闭眼,甩掉不合时宜的画面,面上一片惨淡。
“你和明爷爷去了苏城,我太想你了,看着她就好像灿灿在身边陪着我。”
欲望一经放大,就越发不可收拾。
要不是这次明言病倒,明灿短时间内根本不会回京城,他是男人,一个血气方刚有欲望的男人。
不能碰明灿,他找一个可以随意玩弄的替身有什么错?
明灿发白的唇角慢慢扯出一抹没有温度的笑。
“傅聿,你还真是……烂透了。”
她死死掐住自己的掌心,没让自己的骄傲碎地。
“我不要你了,嫁给你这样的人,爷爷会替我难过。”
明灿说完,转身就要走。
傅聿承受不住眼睫轻颤,一把抓住明灿的手腕,不小心碰到她手腕上被狗咬留下疤痕,烫到似的躲了躲。
哆嗦着声音,“我没碰过她!”
向来痞傲的男人不知所措,精致的脸上满是讨好迁就,像是一只害怕被遗弃的小狗。
“我不烂,灿灿相信我!结婚,我们照常结婚好不好?”
替身和正主,傅聿是分得清楚的。
抛开明灿的家世不谈,傅聿是真的想要她。
明灿看了眼傅聿被亲得红肿的嘴唇,终是忍无可忍。
“啪!”
明灿的手心扇得发麻。
被打的傅聿不敢置信的偏着侧脸,一双眼睛通红,“灿灿?”
明灿强压下心底往上冒的闷痛,后退半步。
“求你别再碰我,我嫌脏。”
“明小姐。”
见状,傅聿的兄弟们坐不住了。
“阿聿和苏蜜没有实质性的关系,只是养在身边消遣的玩意,阿聿虽然胡闹,但知道你才是最爱的人。”
说话的人是赵家赵笙,是个混迹情场的浪子,身边的女人保质期没有超过一个月的。
“是啊明小姐,阿聿只是一时糊涂犯了错,你们青梅竹马的情分,别被这么个消遣的东西给毁了。”
同样散漫的周元也开了口。
在他们看来,男人养一两个女人算什么过错?
反正,明灿在傅聿心里的位置不会变。
明灿看了眼舌灿莲花、心思偏得没边的几人,眼底的嘲讽快要将她淹没。
“养一个和我长得差不多的人消遣,傅聿还真是很爱我。”
…
夜里的风雪更大了。
明灿出了会所,裹挟着飞雪的风像是刮在脸上的刀子。
生疼。
纸醉金迷的京城,铺上皑皑厚雪,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怎么才短短一年,就这么陌生呢?
爷爷被查出肺癌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意识也时好时坏,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
担心她孤身一人没有人照顾,想要她尽快和傅聿领证结婚。
眼下,傅聿又被她甩了……
她现在去哪找一个男人结婚?
啪嗒。
自动开伞的声音传来,明灿循声看去,眼里划过一抹惊艳。
气质矜贵的男人撑着一把透明的雨伞,黑色的袖口处露出白皙有力的腕骨,筋骨分明的手指形状好看的抓着伞柄,冷白的手背上隐隐透出青色的血管。
黑色的呢子大衣包裹着优越的宽肩窄腰,清冷禁欲。
最惹人视线的是他的脸。
剑眉星目,很漂亮也很有攻击力。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视线,男人墨黑的眼睛看了过来。
偷看被抓包,明灿歉然收回目光。
下一秒。
星星般的雪花被阻挡在透明的伞顶,冷冽的檀香笼罩而来。
明灿眼睫上是还未融化的白雪,她眨巴着眼睛错愕的看着举着白色手帕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似有轻叹响起。
“别哭。”
被握得温热的伞柄塞进她手里,“这把新的伞送你。”
明灿微怔,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濡湿的冰凉浸染她的指尖。
她一直觉得是风雪太凉。
原来,是哭了么?
盛庭看着明灿发红的眼眶,眼底黑沉沉的。
为了那么个禁不住诱惑的男人,也会哭得这么难过么?
明灿紧握着手里的伞,看着男人被猎猎的风撩动的衣角。
抬头。
“可以和我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