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夜深人静,妞妞已经睡熟。

陆晚瓷坐在煤油灯下指尖翻飞,专注地钩织着毛衣,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最近,她的小事业意外地红火起来!

起初是隔壁宋大妈让她帮小孙子织件毛衣,工钱好商量。

陆晚瓷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接了。

回到储藏室,利用空间,一眨眼的工夫,一件带着可爱小熊图案的毛衣就完成了!

宋大妈拿到成品爱不释手,连声夸赞,爽快地付了钱,还主动帮她宣传。

一传十,十传百。

找她做手工活儿的人竟然排起了队:改旧衣服、织毛衣、钩围巾、纳鞋垫……

要求五花八门,工钱从几毛到一两块不等。

这对陆晚瓷来说,简直是天降甘霖!

空间的存在让她拥有远超常人的效率和质量。

所以,她空间铁盒中毛票和粮票日渐增厚。

她内心分外踏实,这一刻,才感觉未来是抓在自己手中的。

她要继续攒钱,带妞妞离开,过真正安稳的日子!

然而,她这边的忙碌刺激到了徐大山那日益膨胀的龌龊心思。

徐大山总觉得陆晚瓷还是太闲了,于是变本加厉刁难她。

这天晚饭后,徐大山半瘫在沙发上,眼睛从电视上的《新闻联播》挪开,扫向正在拖地的陆晚瓷。

“小陆你过来,先别拖了。”徐大山拿起茶几上的《参考消息》,装模作样地抖了抖,“这报纸上的字太小了,我这老花眼看着费劲。你过来,给我念念这段国际形势分析。”

说完,还朝着沙发里面挪了挪,示意陆晚瓷坐在自己身边。

陆晚瓷故作为难,“领导真对不住,我没上过学,不识字。这报纸上的字,它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它。”

徐大山被噎了一下,竟一时无法判断她的话真假。

悻悻地收回报纸,哼了一声:“不识字?那算了!”

“那你陪我看会儿新闻,了解一下国家大事,对你有好处!”

陆晚瓷心中冷笑,面上恭敬应道:“好的,领导。”

站在距离他三米开外的地方,目光专注地投向那台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

徐大山暗自得意,想着再出个招儿喊她过来。

这个漂亮小媳妇,每天勾得他心痒痒。

就在这时,电视屏幕上的画面忽然一阵剧烈抖动。

伴随着刺耳的“滋滋”声,随后又是“啪”的一声轻响,屏幕一片漆黑!

连带着屋里的灯泡也闪烁了一下!

“怎么回事?!”徐大山吓了一跳。

陆晚瓷努力嗅了嗅,“这电视……是不是坏了?怎么突然黑了?还有股焦味?”

趁着徐大山上前检查,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老色狗,等电视机坏了,看你怎么让我陪你看!

徐大山脸色难看地检查了一下电源插头,又拍了拍电视机外壳,毫无反应。

他气得直骂,“破玩意儿!早不坏晚不坏!”

电视坏了,徐大山无法继续用这个霸占陆晚瓷晚上的时间,只好开始装病。

“小陆啊,我这老腰疼得厉害,像针扎似的!你快来,帮我按按后背,捶捶腰眼儿!”

他趴在沙发上,眼神瞟着陆晚瓷。

陆晚瓷眼底一片冰寒,面上却露出为难:“领导,我真不会啊。上次帮王奶奶那是赶鸭子上架,瞎弄的……”

“就用你上次那瞎弄的手法就行!快点!疼着呢!”

陆晚瓷叹了口气:“那您稍等。”

说完转身进了厨房。

徐大山心中一喜,调整了一下姿势,准备享受这难得的亲近。

然而,他等来的不是预想中柔软的小手,而是一根又粗又硬、冰凉梆冷的擀面杖!

陆晚瓷面无表情地握着擀面杖,跟擀饺子皮一样,仿对着徐大山的后背狠狠来回碾压!

“嗷!!!”徐大山猝不及防,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

那擀面杖带来的不是舒缓,而是实实在在的钝痛和骨头被挤压的酸爽!

他感觉自己的腰真的要断了!

“你……你干什么?!快住手!”他疼得冷汗直冒,想翻身,却被陆晚瓷用擀面杖死死压着腰眼。

“领导,您忍一忍,现在不忍,前面就白疼了。”陆晚瓷声音平静,手下力道不减,“这就是乡下土法子,用擀面杖擀开僵硬的筋肉,舒筋活血!”

徐大山疼得脸都白了,嗷嗷直叫:“停!停手!快停下!”

“哎哟我的腰!断了!要断了!”

陆晚瓷这才恋恋不舍地收起擀面杖,一脸关切:“领导,您好点没?这法子就是疼点,但见效快!”

徐大山扶着几乎要断裂的老腰,疼得龇牙咧嘴,看着陆晚瓷那认真的模样,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他敢肯定这女人是故意的!

偏偏自己找不到把柄。

他指着陆晚瓷,手指哆嗦着,“出去,给我出去!!”

陆晚瓷出了门,冷笑。

再忍几天,拿到这个月的工资,她就立马走人!

这鬼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当陆晚瓷准备加大火力收拾徐大山的时候,转机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了。

这天傍晚,徐家的大门被敲响。

陆晚瓷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孩。

她约莫二十出头,梳着麻花辫,穿着剪裁合体的列宁装,手里拎着一个皮箱和一个网兜,里面装着苹果和麦乳精。

她眉眼间和徐大山有几分相似,但气质更显清纯和书卷气。

这女孩正是徐大山的小女儿,刚从省城大学毕业分配回本市工作的徐梦宁。

徐梦宁看到陆晚瓷,抬眼看了看门牌号,没错,是她姐家。

“你是?”

“你好,我是这的保姆。”

“哦!”徐梦宁盯着陆晚瓷打量一圈,穿得是挺寒酸,脸蛋却分外出挑,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狠狠被惊艳到了。

把东西朝陆晚瓷怀里一塞,扯着嗓子开喊,“爸!我回来啦!”

徐大山闻声从屋里出来,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宁宁回来了!快进来快进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爸好去车站接你啊!”

“不用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家里多了一个人,徐大山相对安分不少,至少不敢再明目张胆地骚扰陆晚瓷。

而陆晚瓷,也在默默数着离开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