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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昀之吃了退烧药,可好像不管用,还是烧了一夜。
第二天林哲找到他时,人已近乎昏迷。
林哲不敢耽搁,立刻送他去了医院。
看着病床上形容憔悴的顾昀之,林哲忍不住问:“你烧成这样,乔言蹊怎么没送你过来?”
顾昀之沉默了许久,才哑着嗓子说:“我要离婚了,十天后出国。”
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缓缓道来。
林哲听后心疼不已,叹息着安慰:“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昀之,你值得更好的!”
中午时分,林哲出去买饭。
顾昀之自己扶着吊瓶,慢慢往洗手间挪去。
路过消防通道虚掩的房门时,听到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幼儿园的小朋友总欺负舒朗,说他是没妈的孩子,这次居然把他胳膊都打骨折了。”顾书怀眉头紧锁,紧紧握着乔言蹊的手,“言蹊,你真的忍心儿子一直受欺负吗?”
乔言蹊脸色难看道:“我会给他安排一个更好的幼儿园。”
“转园能解决什么问题?”顾书怀声音不自觉拔高,“只要你一天不公开认他,他走到哪里都会被排挤,永远活在阴影里。”
看着顾书怀难过的样子,乔言蹊心头泛起一丝不忍。
她抿了抿唇,伸手勾住顾书怀的脖子,安抚似的吻了上去。
与此同时,手指狠狠碾过他的耳垂。
看到这个小动作,顾昀之心口猛地一滞。
这是乔言蹊失控的前兆。
果然,下一秒。
乔言蹊难耐地扯开自己的衣领,拽着顾书怀的手就往里伸。
“等等!”顾书怀按住她,声音带着隐忍的哑意,“我的腰伤还没好利索,医生说现在还不能剧烈活动......”
乔言蹊发出痛苦的轻吟,显然已忍到极限。
她狠狠闭了闭眼。
就在顾昀之以为乔言蹊会强行要求顾书怀配合她时,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往手臂上划去!
顾书怀一惊,“言蹊,你这是做什么!”
鲜血喷涌而出的瞬间,乔言蹊像是找回了几分理智,有气无力道:“我不舍得让你旧疾复发......”
一墙之隔的门外。
顾昀之看到女人手臂上流淌的鲜血,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碎。
他以为乔言蹊是因为太爱他,才会用那些极端的方式自残。
为了无愧于这份强烈又浓烈的爱意,他甚至心甘情愿默许她在外寻欢。
却没想到,这份所谓的“克制”,竟也同样给了顾书怀。
顾昀之心疼得快要窒息,在两人发现他之前,拖着虚弱的身子快步走远。
......
顾昀之在医院住了两天。
为了不让乔言蹊察觉异样,谎称住在林哲那里。
到了第三天,他拿着律所起草好的离婚协议回到家。
刚一进门,就听到客厅传来孩子的嬉闹声。
顾昀之眉头紧锁,快步上前。
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一僵!
只见继母抱着顾舒朗坐在沙发上。
而顾舒朗抓在手里挥来挥去的,赫然是他母亲留下的遗物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