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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川野最爱叶淮清的那年。
孤身一人,将性骚扰叶淮清的大伯,囚禁起来折磨了三天三夜,最后那人渣只剩一口气。
为她入狱三年。
出狱那天,亦是大婚之日。
陆川野单漆跪地,眼睛哭得红肿,“淮清,我会用我的一生守护你。”
结婚第一年,叶淮清一句想吃,陆川野开车三个小时给她买来最喜欢的甜点。
结婚第二年,叶淮清生日,陆川野亲自参与钻石的开采,被埋在地下三天三夜,丢了半条命。
叶淮清一直以为陆川野爱她到疯狂。
一定能相爱到白头。
可结婚第三年,一切都变了。
一场聚会,叶淮清不胜酒力提前退场。
正值寒冬,冷风呼啸,她才意识到大衣没拿。
折回包厢,她的手刚搭上门把手。
屋里的嬉笑声被推至巅峰。
“阿野,叶淮清走了,你要不要把娇娇叫出来?”
“要我说还得是咱们阿野,左拥右抱,都是极品,爽歪歪啊。”
“所以说这才是阿野的高明之处,以身入局让叶淮清死心塌地,她还不知道你那三年根本没坐牢而是在陪娇娇游山玩水?”
陆川野掐灭手中的烟,漫不经心开口,“行了,这种话下次不要说了,让淮清听到又要跟我闹了。”
“另外不要拿淮清和娇娇相比,她们没有可比性。”
一门之隔,叶淮清死死捂住嘴,踉跄一步,脸色煞白。
她转身跌跌撞撞往外跑,却撞到别人。
“不好意思。”
一双纤细白嫩的手扶起叶淮清。
“慌慌张张的,姐姐要跑哪里去呢?”
视线上移,一双漂亮的眼眸满是恶劣的笑意。
是叶娇娇!
叶淮清同父异母的妹妹。
叶淮清抽回手,“跟你没关系。”
叶娇娇并不在意她的态度,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微笑往走廊里走。
最后消失在陆川野的包厢门口。
叶淮清如坠冰窟,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
记忆将叶淮清拉回最黑暗的那年 夏天。
他们口中的娇娇难道是叶娇娇?
叶淮清的母亲因肺癌去世不过一年,叶父就带回了叶娇娇和她的母亲。
“淮清,这是你的妹妹,你以后要好好保护她。”
叶淮清不愿意相信叶父出轨这个现实,更不愿承认她们母女的存在。
“她才不是我妹妹!我妈只有我一个女儿!”
叶父眉心微蹙,似是不相信一向乖巧的叶淮清会顶撞他。
“叶淮清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叶娇娇在旁边拱火,“叔叔没事的,姐姐不承认我也没关系,我和妈妈都能理解的。”
叶父看着懂事的叶娇娇,又看向怒瞪着他的叶淮清。
他冷哼甩手,“娇娇你不用为她说话,我看她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当天叶淮清就被叶父关了禁闭。
她的幽闭恐惧症就是那时候染上的。
后来叶父将叶娇娇转到和她同一个班。
叶娇娇表面上乖巧,背地里却带头孤立叶淮清。
桌子里被泼满油漆的试卷,饭盒里老鼠的尸体,被涂满502的椅子。
那段黑暗的日子里只有陆川野陪着她。
他会在叶淮清被关禁闭的时候翻窗送来自己做的饭菜,哪怕手上缠满纱布。
他会在晚上给她点亮独属于她一人的灯塔,哪怕触及家规被藤条打到下不了床。
他会将欺负过她的人通通找出来,让他们付出代价。
每年叶淮清生日陆川野都会送上羡煞旁人的礼物,哪怕是入狱那三年同样没有落下。
她从未想过陆川野会欺骗她,算计她,甚至出轨了她此生最恨的人。
那个十七岁意气风发,发誓要与她共白头的陆川野永远也回不来了。
无边无际的痛楚撕扯着她的神经。
叶淮清早已泪流满面。
她摸出大衣口袋的验孕棒,上面赫然挂着两条红线。
这是叶淮清为陆川野准备的结婚纪念 日礼物。
本来想给他一个惊喜,却反成了惊吓。
叶淮清抚上小腹,眼含泪光,“对不起,是妈妈不好,不能将你带到这个世界,你别怪妈妈。”
将验孕棒锁进保险柜后,她拨打了一个电话。
“小姨,你能帮我安排一场人流手术吗?”
闻言,电话那头情绪激动。
“人流?是不是陆川野那个王八蛋欺负你了?”
“早知如此我就不应该相信他让你留在国内,淮清,我会尽快安排手术,我已经帮你订了半个月后飞德国的机票,届时我去接你。”
在叶淮清十八岁那年,她在德国当妇科医生的小姨沈槐提出接她来德国生活。
飞机起飞前,陆川野撞破门逃了出来,一路飙车赶到机场。
骄傲不可一世的他却在人潮涌动的机场单膝下跪,发誓一辈子爱她护她。
并且当场拟订协议,如若陆川野不忠,他名下的财产全部无条件转让给叶淮清。
沈槐被他的真诚打动,最终同意叶淮清留在国内。
时间过去太久,以至于他忘了曾经的承诺。
不过没关系,很快他们此生不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