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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川野愕然,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突然一双手拿走了快递。
叶娇娇随手翻看两份文件,讥讽道,“姐姐这次做的还挺逼真。”
“什么?”
陆川野愣愣抬头。
看着陆川野眼底的慌乱,叶娇娇皱了皱眉,心底泛起危机感。
“这些当然是姐姐伪造的啦,且不说结婚协议书的真假,就单看这份流产报告单,姐姐根本不可能怀孕,连孩子都没有又怎么会流产了,而且你看这几天她根本就没有害喜的症状,这些不过是她想吸引你的手段罢了!”
陆川野信了几分,“没错,每次我都看着她把避孕药吃下又怎么可能流产。”
叶娇娇抚上小腹,哭得一脸委屈,“明明是我没了孩子,为什么姐姐反倒把自己包装成受害者,阿野,我们的孩子没了啊!医生说再想有就难了。”
想起自己还没出生就死去的孩子,陆川野怒火翻涌,胸口像堵着一团快炸开的火焰。
他搂住叶娇娇,“放心,我会让叶淮清给我们的孩子一个交代!”
“那这些东西?”
“自然是扔掉!”
陆川野将文件连带着快递盒一同扔入垃圾桶。
......
落地德国,叶淮清的身影刚出现在出口,沈槐就迫不及待迎了上来。
她拉着叶淮清左看右看,“淮清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叶淮清嘴角勾起苦涩的笑,“孩子…没有了。”
沈槐脸色大变,气得额角直抽,“陆川野这个混蛋!我要回国找他算账!”
叶淮清忙拉住她,不愿再想起关于他的一切,“小姨,别再提他了,以后我们就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好吗?”
沈槐只觉得心疼,她从未见过叶淮清这个样子,就好像万念俱灰,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仅剩下一副躯壳。
明明姐姐在世时,淮清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孩子,现在却浑身散发着脆弱。
她就不应该把淮清一个人留在国外。
沈槐眼底闪着泪光,用力抱住叶淮清,“好,小姨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当摸上叶淮清背上的骨头清晰可见,沈槐眼泪再次决堤。
她的淮清在国内一个人该过的有多么辛苦?
叶淮清肩膀一湿,她安抚地拍拍沈槐的背,“没事的小姨,都过去了。”
“嗯,都过去了。”
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淮清。
回到家,沈槐向叶淮清介绍。
“淮清,二楼那个有阳台的卧室是你的,你姨夫已经打扫过很多遍了,我们一家人都盼望着你回来。”
推开门,阳光洒进屋子里,整个屋子都暖烘烘的。
公主床,钻石吊顶,被填满的衣帽间,跟她母亲还在世时的布置一模一样,无不彰显他们的认真。
叶淮清心底涌上一股暖流,她回头抱住沈槐,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忍不住崩溃。
“谢谢你小姨,谢谢…”
“傻孩子跟小姨说什么谢谢,我们是一家人。”
叶淮清和沈槐是一家人,和陆川野又何尝不是一家人呢?
前者给了她温暖,后者却打着爱的旗帜给予她伤害。
两相比较,高低立分。
叶淮清哭累了,沈槐将她抱到床上,掖好被子。
“我们先出去吧。”
姨夫陈祁声搂着沈槐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阿槐,淮清就是我们的女儿,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陆家迟早要为此付出代价,淮清还需要你,别太难过了。”
沈槐依偎在他怀里,语气哽咽,“我知道的,我只是心疼淮清,她瘦得只剩下骨头架子了,我心疼啊!”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心疼,别哭了等下淮清醒了看到你哭肿的眼睛该自责了。”
这一夜,叶淮清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总能看见陆君珩,那个她死去的孩子。
他好像刚学会走路,摇摇晃晃地走向她,奶声奶气地喊她妈妈。
忽然他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叶淮清想上前抱起他却被眼前无形的屏障弹开。
他哭得更伤心了,“呜呜呜妈妈不要我了…”
不是的!
叶淮清被惊醒,坐起身喘着粗气,额角是细细密密的汗。
一连好几天叶淮清都做着相同的梦。
她意识到,她或许生病了。
忽然一天醒来她躺在医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坐在床边。
他眼尾微微上挑的一双桃花眼中映出暖光,声音清润,“你醒了。”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接下来的日子里请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