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轻点,不要留下痕迹。”
“明天还有会要开,被看到了不好。”
苏晚的指甲深深掐进陆䂙后背的肌肉里,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
办公室落地灯的光线被调得很暗,暧昧地勾勒出交缠的身影。
没人知道,平日里骄傲自持的苏总助会和老板深夜在办公室私会。
陆䂙的吻带着不容拒绝的侵略性,从颈侧一路往下,滚烫得像要把她烧化。
“怕什么?你是我的助理,谁敢说你。”
他无视了苏晚的话,在她脖颈处留下一枚红痕。
苏晚被撩拨得情动,办公桌上,陆䂙的手机突然响起提示音,吓了她一跳。
他立刻推开苏晚,拿起手机。
第2章
苏晚踩着高跟鞋推开客厅门时,他们一家人已经落座,林薇薇刚给陆䂙夹了一筷子排骨。
她脖子上戴着的项链是陆䂙上个月在拍卖会让她帮选的限量款。
苏晚当时以为陆䂙是要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只是为他人做嫁衣。
最先发现苏晚的是陆䂙。
“你来干什么?”
“不是说让你老实待着吗?”
苏晚毫不客气的拉开椅子坐下。
她大大方方地笑:“陆总这话稀奇,我回自己家,还要提前给你递申请?”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的确,苏家大小姐回自己家吃饭,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可林薇薇却立刻红了眼圈,她局促地站了起来,纤细的手指攥着母亲的衣角:“妈,姐姐回来了,我们还是先回避吧,别惹姐姐不高兴……”
“薇薇坐下!”苏志国把筷子重重撂下,“苏晚,你看看你这副样子!尖酸刻薄,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我怎么敢叫你回来!你一回来,就惹得所有人都不高兴!”
苏志国接手苏氏后,他对苏晚就再也没一句好话。
苏晚没有理会,只是死死盯着陆䂙。
他正攥着林薇薇的手腕,生怕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这动作刺痛了苏晚的眼。
陆䂙终于注意到苏晚的眼神,皱眉道:“别闹了,薇薇刚回国,你们一家人……”
“一家人?”苏晚猛地站起来,声音陡然拔高,
“谁跟小三一家人?”
“这对母女在我妈病重咳血的时候登堂入室!我妈合眼前,张梅还戴着我妈的玉镯跟我爸卿卿我我!这就是你说的一家人?”
陆䂙的瞳孔缩了缩,喉结滚动着想说什么。
林薇薇已经捂着脸哭出声:“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我现在就带妈妈走……妈妈她不是故意的,只想多一个人能照顾爸爸……”
“姐姐,你不要生气了,有什么就冲我来吧,家里还有客人呢,让陆哥哥看到你这副模样不合适......”
陆䂙侧身挡在林薇薇面前,眼神冷得要命,“上一辈的恩怨别扯到薇薇身上,苏晚,你的教养被狗吃了?”
苏晚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飞出来。
她上前几步,生生将陆䂙逼退,声音压得极低:“我的教养?陆总在床上折腾我,让我大点声的时候,怎么没嫌我没教养?”
“啪!”
耳光响得震耳欲聋。
苏晚被打得撞在玄关柜上,玻璃摆件摔在地上,碎渣溅到脚踝。
苏志国怒道:“不知检点!”
苏晚看着父亲发红的手掌,只觉得嘲讽。
林薇薇没回国,父亲又怕金龟婿跑掉。
于是才把她推给陆䂙当玩物,给林薇薇铺路。
而那个半身不遂的韩家少爷,从一开始就是为她准备的。
只等着她被陆䂙厌弃之后,再嫁过去换一笔钱。
而富可敌国的陆少,自始至终就是给妹妹准备的。
她扶着墙站起来,却笑得越发癫狂:“好,真好。”
陆䂙下意识想拉她,被她避开。
陆䂙的手僵硬在半空中。
“苏志国,”她盯着父亲的眼睛,一字一顿,“记住你电话里答应我的。”
“她们留下,我走。”
苏晚摔门而出。
陆䂙盯着门板上晃动的倒影,突然苏志国问:“你答应她什么了?”
林薇薇飞快地给苏志国使了个眼色。
“还能是什么?”苏志国踢开脚边的玻璃渣,语气嫌恶,“要钱买包买衣服罢了!”
陆䂙没说话,指尖在裤缝里蜷了蜷。
他想起苏晚的背影,单薄得像张纸,风一吹就会碎。
第3章
林薇薇忽然柔柔弱弱地开口:“爸,您别气了。
姐姐从小是千金,用惯了好东西,您多惯着她些也正常。”“把我的零花钱也转给姐姐吧,我不用也没关系的。”
她说着,眼角偷偷瞟向陆䂙。
果然,陆䂙准备追出门的脚步停下了。
确实,苏晚太骄纵了,也该磨一磨她的性子。
没必要追。
家宴草草收尾,林薇薇扯着陆䂙的胳膊,声音软得像棉花:“䂙哥哥,外面雨大,今晚就在这里歇下吧?我让张妈给你收拾客房。”
陆䂙看了一眼窗外,暴雨如注,电闪雷鸣。
他犹豫许久,还是轻轻推开林薇薇的手,拿起外套:“不用,我回去了。”
黑色宾利驶出别墅区,车灯劈开雨幕,陆䂙在街角看到那个蜷缩的身影时,心脏莫名一紧。
苏晚就坐在公交站台的塑料椅上,浑身湿透,怀里紧紧抱着个什么东西。
车在她面前停下,陆䂙降下车窗,冷声道:“上车。”
苏晚抬头,眼神空洞得吓人:“多谢,不用。”
“跟我回别墅。”
陆䂙的语气带着不容置喙。苏晚扯了扯嘴角,笑里带着绝望:“陆总以什么身份要求我?”
陆䂙的耐心彻底耗尽,推开车门走过去,一把攥住她的胳膊:“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拒绝我?别忘了,当初可是你自愿爬我床的!”
苏晚心痛如绞,猛地挣扎,怀里的东西却不小心掉在地上——是个用黑布裹着的小盒子,边角磕在台阶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那是妈妈的骨灰盒!
苏晚疯了似的蹲下去捡,但骨灰盒却被陆䂙踩在了脚下。
陆䂙语气缓和了些:“急什么?一个盒子而已。”
“别闹了,听话,先上车。”
苏晚疯了似的推开陆䂙。
“你放开我,滚啊!你知道这是……”
陆䂙面色难看,直接将白布裹着的盒子拿在手上。
“想要?跟我回去。”
苏晚嘴唇都咬出了血,她知道,陆䂙有的是办法治她。
她没有再反抗,像个提线木偶般被他塞进副驾驶。
别墅里暖气很足,陆䂙扔给她一件浴袍:“去洗澡。”
苏晚没动,只是抱着失而复得的骨灰盒坐在沙发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地板:“陆䂙,我们……断了吧。”
苏晚觉得可笑,她想说分手,但是她似乎从来都没有名分。
最后也只剩一句不伦不类的“断了”。
陆䂙解开领带的手一顿:“什么?”
“我说,我们结束吧,反正林薇薇也回来了不是吗?”
下一秒,陆䂙双眼被猩红覆盖。
“苏晚,那天晚上你爬我床的时候多热情,你忘了么?”
陆䂙攥住她的手腕,将她狠狠掼在沙发上,“是你主动让我要你的,这个游戏什么时候结束,决定权在我。”
苏晚拼命挣扎,眼泪却不争气地涌了上来:“放开我!陆䂙你这个混蛋!”
就在这时,陆䂙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动着“薇薇”两个字。
他的动作骤然停住,几乎是立刻从苏晚身上抽身,接起电话时,语气立刻变得温柔:“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林薇薇带着哭腔的声音:“陆哥哥,外面打雷了,我好怕……”
“别怕,我在。”
陆䂙走到窗边,背对着苏晚,声音放得更柔,“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好好好,听你的,一直到你睡着都不会挂电话的,放心吧......”
低沉的歌声响起,苏晚发现自己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原来陆䂙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还唱歌。
这要是说出去,都没有人会相信。
她还记得去年生日的时候,在KTV,朋友们起哄让陆䂙和她对唱情歌。
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陆䂙吹了一瓶酒,没有唱一点,转头就出去了。
朋友们都调侃陆䂙害羞了,她当时还觉得甜蜜,毕竟这也是他回应感情的一种方式。
现在想来,她真傻。
明明就是她不配,也只有她傻傻的,真以为是害羞了。
爱与不爱如此明显,她却浑然不知。
不知过了多久,陆䂙终于挂了电话,转身看到苏晚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得像口井。
他走过去,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带着歉意的吻,声音低沉:“薇薇当年为了救我断了腿,落下病根,胆子一直小。”
“你是姐姐,让着她点,别总闹,嗯?”
苏晚闭眼蜷缩成一团,没说话。
姐姐?哈哈,杀人凶手的女儿也配做她的妹妹!
但陆䂙以为她妥协了,伸手想把她揽进怀里,却被她推开。
“我累了。”
她的声音疲倦,“你出去吧。”陆䂙的手僵在半空,最终还是起身离开了。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苏晚终于蜷缩起身子,无声地哭了。
只有她,从头到尾都是个笑话。
再忍忍......
等去了韩家,一切都好了。
只要离开他们,哪里不是自由呢?
第4章
隔天,苏晚刚到公司,就看到林薇薇坐在她的专属工位上。
林薇薇语气无辜:“姐姐早呀!我第一天来报道,人事姐姐说暂时没安排工位,看这里空着就先坐了,你不会介意吧?”
周围议论的声音传来。
“怎么回事,这可是特助的专属位置?居然还有人敢抢?”
“你们不知道,林小姐是陆总的白月光,她回来了,苏晚当然要让位了。”
“苏晚整天跟在陆总身边,怕不是觉得自己有戏?这下打脸了吧!”
苏晚以为自己会心痛,但实际上已经没了感觉。
她扯了扯嘴角:“你坐,我走。”
她转身要走,手腕却被攥住。
陆䂙不知何时站在身后,脸色沉得吓人:“苏晚。”
苏晚被拽进办公室,门“砰”地撞上。
陆䂙掐着她的后颈按在门板上,滚烫的呼吸喷在耳畔:“还在闹脾气?我会给薇薇安排别的位置,你别为难她,特助的位子说了是你的,就只会是你的。”
苏晚笑了。
“不知道的,以为陆总说的是什么陆总夫人的位子。”
陆䂙脸色难看,质问道:
“为什么总要这么咄咄逼人?”
随着话语落下来的是陆䂙带着惩罚的吻。
苏晚剧烈反抗,却只换来陆䂙的低笑,指尖猛地扯开她的衬衫纽扣,“你是想让外面都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吗?”
“再闹,我就把百叶窗拉开。”
苏晚颤抖地闭上眼,睫毛剧烈颤抖。
就在皮带扣发出轻响时,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陆哥哥,我能进来吗?”林薇薇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陆䂙的动作骤然停住,整理着自己的领带退开两步,仿佛刚才那个情动的人不是他。
苏晚扶着门板站稳,看着他瞬间恢复冷漠的侧脸,心脏像被浸在冰水里。
林薇薇推门进来,目光精准地落在苏晚敞开的领口。
她惊讶地捂住嘴:“姐姐,你脖子上的红痕是怎么回事?”
苏晚下意识看向陆䂙。
她其实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还对陆䂙的反应有期待。
然而陆䂙眼底的警告让她彻底冷静了下来。
她缓缓扣上衬衫纽扣,声音平淡:“蚊子咬了,我挠的。”
说完,她转身就走。
陆䂙盯着她的背影,按在桌面上的手指有些发白。
他都不知道刚刚自己在紧张什么,现在又在气愤什么。
“陆哥哥,今晚的迎新晚宴,你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好。”
陆䂙答应,但心里却没由来的烦躁。......
晚宴设在顶层的宴会厅,水晶灯晃得人眼晕。
苏晚刚站定,就听见身后的窃窃私语。
“看她脖子上的印子,早上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会儿有了,你们想想……”
“嗐,能有什么啊?陆总根本不把她当回事,就是个玩物。”
“这种私生活乱的,指不定染了什么病……”
“放心啦,这种女人谁不嫌脏啊,陆总肯定在为林小姐守身呢!”
白天,林薇薇像花蝴蝶一般跑遍整个部门,公司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了她是陆䂙心尖尖上的人。
舆论风向转变,自然也多了许多不一样的声音。
恶毒的揣测像潮水般涌来,苏晚端着香槟的手忍不住发抖。
她看见陆䂙就站在不远处。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只是懒得为她多说一句话
林薇薇不知何时站到身边,笑容甜美却淬着毒:“姐姐,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去那边聊聊天吧。”
香槟塔旁的角落,林薇薇收了笑,声音压得极低:
“苏晚,识相点就离陆哥哥远点,苏氏现在靠陆家才能活,你爸可指望我当陆家少奶奶呢。”
“非要闹得大家都难看?”
苏晚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陆䂙朝这边走来。
林薇薇的眼泪瞬间涌出来,抓住苏晚的手:“姐姐,我知道你恨我们母女,但我也是爸爸的女儿啊!求你看在爸爸的面子上,让我们留下吧,我保证会好好照顾爸爸的……”
“放开!”苏晚嫌恶地甩开她的手。
苏晚明明没有用力,可林薇薇却像被推得踉跄了一下,直直撞向身后的香槟塔。
“砰——”
水晶杯碎裂的脆响里,陆䂙已经冲过来,稳稳接住倒向地面的林薇薇,苏晚却被狠狠推开。
她摔进散落的玻璃碎片上,香槟混着冰水浸透了她的礼服。
胸前的布料紧紧贴在皮肤上,昨晚留下的青紫痕迹在灯光下无所遁形。
“苏晚!”陆䂙的怒吼震得人耳膜疼,“你真是个疯婆子!”
周围响起抽气声,无数道目光钉在她身上,有嘲讽,有鄙夷。
林薇薇窝在陆䂙怀里,脸色苍白:“陆哥哥,我腿好疼……”
“但是,你不要怪姐姐,是我欠她的。”
陆䂙立刻打横抱起她,看都没看苏晚一眼:“别怕,我带你去医院。”
他们离去的背影刺得苏晚眼睛生疼。
陆䂙自始至终没有听过她一句解释,也没有关心过她的处境。
见陆䂙态度明显,许多曾经被她批评过的同事纷纷落井下石。
“哟,苏特助这身材,多少钱一晚啊?”一个满脸油光的男同事凑过来,“陆总不要你了,哥哥来宠你啊!”
“加我一个,听过苏特助玩的花,一个男人不够吧?”
“走吧,哥哥好好让你爽一爽。”
苏晚猛地抬起头,抓起桌上没开封的红酒瓶,瓶底重重磕在桌沿。
酒瓶碎裂,发出骇人的声响。
她笑得比哭还难看,猩红的酒液顺着指缝往下淌:“来啊,谁想跟我过夜?”
喧闹的宴会厅瞬间安静,所有人都被她疯癫的样子吓住。
男同事讪讪地缩回手,啐了几口后,人群像潮水般退开。
苏晚攥着酒瓶滑坐在地,碎玻璃扎进掌心,血珠混着酒液渗出来。
她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口。
原来这就是她的下场。
因为爱上陆䂙,被全世界抛弃,连尊严都被踩在脚下碾成泥。
第5章
苏晚跌跌撞撞地回到别墅,赤着脚冲进屋内。
她在每一个角落翻找,却始终没找到那个黑布包裹的盒子。
妈妈的骨灰盒不见了。
明明前两天她还放在床头,她还抱着睡觉......
客厅被她翻得一片狼藉,可那个装着母亲最后念想的盒子,竟真的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陆䂙回来的时候,苏晚正跪在茶几底下摸索,碎玻璃扎进膝盖,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
“找什么?”陆䂙的声音裹着寒气。
“你妹妹被你害进医院,你在这里发什么疯?”
苏晚猛地抬头,眼里布满红血丝:“我的盒子呢?”
“什么盒子?”
陆䂙皱眉,随即想起那晚她怀里那个黑布包,语气不耐,“还想着那些?你先去给薇薇道歉,白天的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
“我问你盒子在哪里!”苏晚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那是我妈!”
“够了!”陆䂙甩开她的手,苏晚踉跄着撞在电视柜上,“苏晚,你能不能懂点事?一个破盒子能比薇薇的腿重要?她现在还躺在病床上!”
“你推了她,居然毫不愧疚,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苏晚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维护,笑得眼泪直流:“在你眼里,我妈连林薇薇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对吗?”
陆䂙揉着眉心,被她闹得疲惫不堪:“别跟我扯这些。
伯母去世多少年了,你没必要一再提她卖惨。跟我去医院道歉,否则,你永远别想拿到那个盒子!”苏晚瞬间泄了气。
原来妈妈的骨灰盒被他收起来了!
她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哑声应道:“好。”
不能激怒陆䂙。
她要走的,要带着妈妈走的。
医院里,消毒水味呛得人发晕。
陆䂙带着她走到病房门口,推门的瞬间却愣住了。
病床上空荡荡的,只剩下凌乱的被子。
“人呢?”他抓住路过的护士,语气陡然变得狠戾。
护士被吓得一哆嗦:“刚、刚才来了几个男人,说是苏小姐派来接人的,把林小姐接走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林小姐不是很情愿的样子!”
“苏小姐?”陆䂙猛地转头看向苏晚。
苏晚感到危险,下意识后退一步,心脏狂跳:“我没有!”
“啪!”
辩解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耳光便重重甩在她脸上。
苏晚被打得侧过头,嘴角立刻溢出血丝,耳朵里嗡嗡作响。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陆䂙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眼底是翻涌的暴怒,“不要任性!吃醋也要有个限度!她腿上还有伤!”
“难怪你不要来医院,原来早就安排好了?!”
“薇薇在哪,说!”
“我没有!”苏晚拼命摇头,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淌,“陆䂙你信我一次,真的不是我!”
“信你?”陆䂙冷笑,指腹擦过她嘴角的血迹,“你这种为了钱能爬男人床的女人,有什么可信的?”
他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拖出病房,走廊里来往的护士都被这粗暴的一幕吓得避开。
苏晚的额头磕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眼前阵阵发黑。
“我再问一遍,人在哪里?”陆䂙将她摁在冰冷的墙壁上,声音里的狠戾几乎要将她吞噬。
苏晚咬着牙,一次又一次地摇头:“不是我……”
她的否认在陆䂙眼里成了死不认错的犟嘴。
他猛地松开手,苏晚像断线的木偶摔在地上。
“演得可真像,一边假惺惺认错,一边绑架薇薇。”
“苏晚,你会为你的狠毒付出代价。”
陆䂙弯腰抓起她的后颈,像拎着一只破败的玩偶,将她拖进电梯。
苏晚被塞进车里时,手腕突然被什么东西勒住,冰凉坚硬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是陆䂙的皮带。
他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皮带扣“咔嗒”一声扣紧,勒得骨头生疼。
“陆䂙你干什么!”苏晚挣扎着,却被他狠狠按住肩膀。
下一秒,下巴传来一阵剧痛,她听见自己骨头错位的轻响,嘴巴再也合不上,只能发出嗬嗬的呜咽声。
“这样你就没法说谎了。”
陆䂙抚摸着她脱臼的下巴,语气平静得可怕,“苏晚,这是你自找的。”
车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苏晚瘫在后座,嘴里不断流出口水,屈辱和疼痛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看着陆䂙冷漠的侧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快要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车停在别墅地下室门口。
陆䂙解开皮带,粗暴地将她拽下来,推搡着扔进那间阴暗潮湿的屋子。
“砰”的一声,铁门被锁死。
苏晚跌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下巴的剧痛让她眼泪直流,却连哭出声的力气都没有。
她蜷缩着身子,手腕上的皮带勒痕已经发紫,身上的伤口在推搡间沾了泥土,火辣辣地疼。
黑暗中,她仿佛又看到母亲临终前的样子。
“晚晚,别信他们……”
原来妈妈早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真心对她好。
地下室的灯泡忽明忽暗,苏晚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影子,突然笑了。
她笑自己傻,笑自己贱,笑自己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还在奢望陆䂙能回头看她一眼。
哪怕是认真听听她的解释也好。
可他没有。
手腕上的皮带越来越紧,勒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不知在地下室待了多久,她只觉得大脑一阵阵的发晕。
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苏晚看到了陆䂙。
可他不是来救她的。
他站在逆光处,冷冷盯着她,最后只留下一句话。
“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叫人来放你出去。”
可她早就明白了啊。
从他为了林薇薇第一次打她的时候,从他在晚宴上眼睁睁看着她被羞辱的时候,从他说她是疯子的时候……
她早就该明白,陆䂙的心里,从来没有过她。
她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打骂、随意丢弃的玩物。
黑暗彻底吞噬意识时,苏晚的眼角滑下最后一滴泪,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悄无声息。
早就该走的......
今天是十几号了?那个半身不遂的太子爷是不是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