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报答裴青的救命之恩，做了他的专属药人。
在我为他第一千次吞下毒药时，他心疼的抱住虚弱的我，说会补偿我娶我。
可我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就转头领回来了一个女弟子。
“昭昭，清月她天赋极高，研制出来的毒药堪称万毒之君。”
“只有你才能承受住这药的药效，你帮帮她好不好。”
从此，我成了那女弟子的玩具。
她让我吃下奇痒无比的药，哈哈大笑的着看我亲手抓烂自己的脸。
我被她折磨得满身伤痕，奄奄一息，裴青看后到却反而夸赞她：“清月，你的制药天赋果然无人能及。
三天后定能在仙门大考上一举夺魁，飞升九天。”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在极度痛苦中恢复了记忆。
原来，我正是执掌九天仙宫的那位下凡渡劫的大帝姬。
01
我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身上的伤口因为受到了刺激，痛得我浑身打颤。
裴青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温昭昭，别装了，你可是我千百次锤炼的极品药人，是不会因为这点小伤就死的。”
“清月心善，还真以为你出了事，愧疚得病倒了，你为何非要装腔作势的惹她不痛快！”
语罢，他怒气冲冲的拔出腰间的长剑。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就一剑刺进了我的胸膛。
“咳——咳咳——”我猛得咳出几口血来。
我虽恢复了记忆，但修为并未恢复，对于他的行为，我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裴青冰冷的话音还在继续：“明日就是仙门大考，清月这个时候不能出半点差错，你是我精心培养的药人，心丹可治百病，你自己拿着心丹，去向她赔罪。”
末了，他还不忘加上一句：“这是你欠她的。”
我笑着咳了声，抬手抹掉唇边的血渍，道：“好啊。”
只是不知，她林清月一个尚未飞升的小修士，是否能受用我这颗万年修为的心丹了。
若是承受不住，可是会在三天之内爆体而亡，魂飞魄散的。
裴青因为我的配合，眸底的冷色缓和了几分，他道：“昭昭，你能懂事就好，今后别再任性了，我都已经说过要娶你了，你还总和清月争什么。”
我面无表情的反问他：“就算我变成这样，你也会娶我？”
脸上的伤疤仍在隐隐作痛，被狗啃咬的身体脏污不堪，恶臭无比，甚至到现在都没有人给我清洗。
裴青因为我的问题，被迫正视我身上的伤口，可他眯着眼打量了我一会儿后，居然无所谓的笑了一下。
他道：“自然，昭昭，你是我最得意的作品，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我对于他的这个回答早有预料，在他心中，我不过是一件工具，一件用来成就他和林清月的工具罢了。
他伸手想要抚摸我的脸庞，却被我厌恶地偏头躲了过去。
男人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别不识好歹，温昭昭。”
裴青冷冷地说道，收回了手，“你现在已经没有资格挑三拣四了。”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脸上的伤疤太过刺眼。
在我们就这样僵持了几秒后，裴青的声音重新放软了下来。
“待清月顺利飞升，我就有时间好好陪你的，乖一点……”
他话音未落，被门外传来的一道锐利哭声打断。
02
“师傅，您是不是不要我了。”
一席青衫的林清月哭着跑了进来。她看到我，柔柔弱弱的跪倒在地，抽噎着道：“温姐姐，我不知道你体质这么柔弱，竟然会这么轻易晕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别让师父赶我走。”
她声音中气十足，哪里像是病倒的样子。
可偏偏裴青对她就是有无限的怜惜。
他一把将她拉起来搂进怀里，语气心疼道：“傻丫头，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温昭昭她晕倒只是在演戏，再说了，有为师在，谁敢赶你走。”
他说着，目光冰冷的看向我，道：“温昭昭，向清月道歉。”
我不置可否，五指插入裴青在我心口刺的伤口，面无表情的取出自己的心丹，道：“我用我的心丹，向你道歉。”
林清月佯装抬手擦泪，可却在裴青看不到的角度对我露出一个嘲弄的笑。
“姐姐，你真是的，都吓坏我了……”
我的心丹被她迫不及待的接过去服下。
裴青满眼欣慰。
“清月，有了这颗心丹，你的病很快就能好起来了，三日后的仙门大考，为师就等着你飞升九天，光耀师门了。”
林清月服下我的心丹后，脸上瞬间容光焕发，连修为都立马增长了不少。
她娇滴滴的靠在裴青怀里，柔声道：“师傅，徒儿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对了师父，这是我研制的新药。”
她从怀中拿出一个白玉瓷瓶，目光不怀好意的看向我。“师父，此药名为‘蚀骨’，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药性比徒儿过往制过的毒药都要猛烈，徒儿想看看自己制毒的极限在哪里。”
林清月娇笑着说道，语气中满是恶意。裴青的目光落在林清月手中的“蚀骨”药瓶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
可那又如何呢。
我知道，在我和林清月之间，他永远只会选林清月。
我平静地伸出手：“给我吧。”
裴青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像是惊讶于我的乖顺。
就在我即将触到瓶身的瞬间，他突然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我抬眸看他。
“等等。”
他眉头皱起，目光在我与药瓶之间游移，“你失了心丹，现在身子虚弱，继续试药也无法验出真正的药效，这药，还是换人试吧。”林清月的笑容僵在脸上，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但很快又恢复楚楚可怜的模样。
“是徒儿思虑不周，对不起师傅。”
“徒儿只是想能实验出最顶级的毒药，好能顺利在三日后的仙门大考上一举夺魁，不过还是姐姐的身体更重要，徒儿的大考……没关系的。”
她说这句时，语气委屈得像是要哭出来。
“别担心。”
裴青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却将药瓶收入袖中，“为师会为你另找一个合适的药人，不会耽误你的。”裴青语罢，看向我道：“昭昭，你这段时间也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而后带着林清月离开。
两人临走前，林清月转头看我时，眼中却闪过一抹怨毒。
03
深夜，我闭目调息，体内微弱的仙力缓慢流转。
房门被悄然推开，林清月手持白玉瓷瓶，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温姐姐，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她甜腻的声音里藏着刀，“师父不在，咱们来试试这‘蚀骨’的滋味如何？”我缓缓睁眼，目光平静地看向她。
林清月见我这般镇定，眼中闪过一丝恼怒，猛地将毒药往我嘴里灌。
就在毒药即将入口的刹那，我指尖微动，体内恢复的一丝仙力骤然爆发！
“砰！”
白玉瓷瓶在我面前寸寸碎裂，漆黑的毒液溅落在地，腐蚀得地面滋滋作响。
林清月惊愕地后退两步：“你怎么能……”
我冷冷抬眸，眼底寒光如刃：“林清月，你真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你摆布的玩物？”
她脸色骤变，随即眼中闪过狠色，竟抬手狠狠击向自己胸口！“噗！”她吐出一口鲜血，踉跄倒地，脸色惨白如纸。
“师父，救命！”她虚弱地哭喊，“温姐姐求求你不要杀我……”
她话音才一落下，房门就被立马踹开，裴青持剑闯入，正看见林清月吐血倒地的场景。
“温昭昭！”他目眦欲裂，剑锋直指我的咽喉，“你竟敢……”
我冷冷打断他：“你何不先看看地上那滩毒药？”
裴青一怔，低头看见地上被腐蚀的地面，又看向林清月手中残留的瓷瓶碎片，神色微变。
林清月见状，立刻哭喊道：“姐姐，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敢让你帮我试药了，求你别逼我喝这毒药。”
裴青阴沉着脸走到我面前，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温昭昭，你就因为这事，所以对清月下毒？”
我被迫仰头看他，“我没有！那药是她带来的。”
“还敢狡辩！”裴青手上用力，我顿时呼吸困难，“那为何受伤的是她，不是你！”
“师父，我好难受。”
林清月虚弱地唤道，适时的又喷出一口鲜血。裴青眼中怒火更盛，他手中更加用力，眼中再无半分温度。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对清月下如此狠手，你给我自己尝尝这毒的滋味！”
他说完，竟一把抓起地上残留的毒液，掐着我的下巴强行灌入我口中！
“唔——”
剧毒入喉的瞬间，我的五脏六腑仿佛被千万根钢针同时刺穿，痛得我蜷缩在地，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裴青冷眼看着我痛苦挣扎，寒声道：“好好反省！若清月有事，我就扒了你的皮！”
他说完，抱着林清月大步离去，重重摔上了房门。
“咔嗒”一声，门被上了禁制。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蚀骨之痛让我几乎昏厥，心中的恨意如江涛般翻涌。
在意识即将消散前，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咬破指尖以血为墨，在地面上艰难地画出一个符文。
这是九天仙宫的传信秘术，唯有帝姬血脉才能催动。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我的指间骤然亮起一道金光，我挥了挥手，金光穿过门缝，向九天之上飞去。
最迟不过明日，我在人界的消息就会传上九天。
届时，我再和这对狗男女一笔一笔算总账。
4
仙门大考当日，天光破晓，七十二仙门齐聚云台，十万修士翘首以待。
我戴着沉重的镣铐，站在林清月身后，看着她一袭华服，在万众瞩目中登上试炼台。
她转身，娇声对裴青道：“师父，一会儿的比赛，真的要让温姐姐当我的药人吗，徒儿害怕……”
裴青温柔地抚过她的发顶，道：“这是她做药人的本分！”
他说着，目光看向我，语气冰冷道：“温昭昭，这是我给你赎罪的机会，别不识抬举。”
我冷笑一声，道：“好啊，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男人神色微愣，却只嗤笑了一声，甩袖离开。
大比正式开始。
“第一轮，万毒试心！”
林清月从玉匣中取出一枚猩红丹药，高举示众：“此丹名为‘噬魂’，服下后魂魄如受万蚁啃噬，痛不欲生，我会让药人服下此药，给大家展示药效。”
全场哗然，无数修士面露惊骇。
她将丹药强行塞入我口中，凑近我耳边，低声道：“温姐姐，好好享受吧。”
丹药入腹的刹那，我的七窍瞬间涌出鲜血，魂魄撕裂般的剧痛让我跪倒在地，指甲深深嵌入青石地面，指节寸寸崩裂。
“看！她的指甲全翻了！”有人惊呼。
我颤抖着抬起血肉模糊的双手，十指指甲尽数外翻，鲜血淋漓。
林清月故作心疼地摇头：“温姐姐，你太逞强了，这药本该让人痛到自残才对呢。”
她说着，又取出一支碧绿毒液：“那试试这个‘腐心露’吧。”
第二剂毒药灌下，我的皮肤开始溃烂，血肉翻卷，观众席上传来阵阵惊骇之声。
裴青却抚掌大笑：“清月果然天赋绝伦！”一轮轮试药下来，我已成血人，浑身无一处完好。
当林清月取出第七种毒药时，裁判激动宣布：“万毒试心，林清月胜出！”
全场沸腾，七十二仙门掌门纷纷起身道贺。
裴青激动得浑身发抖：“我徒儿要飞升了！”林清月站在高台之上，仰天大笑，周身灵力暴涨，竟隐隐有飞升之兆。
然而，就在此时。
“轰——”
她的胸膛突然炸开一道血洞！
“啊！”她凄厉惨叫，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炸裂的血肉，满脸不可置信。
我那颗被她吞下的心丹，竟在此刻破体而出，化作一道金光，重新回到我体内！
“清月！你怎么了？！”
裴青目眦欲裂，疯了一般扑向林清月。
眼见女人气息奄奄，他血红的双眸立刻转向我。
“你这贱人，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他怒吼一声，变出灵刃就要朝我冲来，可还未靠近，一道天雷骤然劈下，将他震退数丈！
“轰隆隆……”
天穹之上，云层翻涌，金光破空！
无数天兵天将踏云而来，为首的天将手持金戟，声如雷霆：
“大胆凡人，竟敢伤我九天帝姬！”
